「对。」
「那就是没救到他们两个,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满儿沉吟道。塔布会游水又会轻功,想淹死他还不容易呢。「然后他们会沿路找我找到杭州去、。所以我先到杭州去等他们应该不会有错,不然我找你、你找我,反而谁都找不着谁,你说对吧」
白慕天终于侧过眼来瞄了她一下。「他们」向来没有多少人受得了他这种冷漠的态度,尤其是女人,总是话说不到几句就自动停摆无话可说了;但这女人却能毫不在意地自顾自讲个不停,是脸皮太厚还是太迟钝
「陪伴我的婢女和护卫啊。」
「原来如此。」
「啊,对了,差点忘了,我叫柳满儿,上杭州奔丧,你呢」
「送货。」
「对喔,这是货船嘛」
「」
「你会武功吗」
「会。」
「哈,我就猜想会不过我也会喔,虽然只是一些花拳绣腿,实在不怎么样,唬唬人还可以,真要碰上高手,我一定跑第一名」
「」
「你几岁了」
「三十一。」
「我也二十八了,唉,没人要的老太婆啰」
「」
「你成过亲了吗」
「尚未。」
「啊,抱歉,我忘了你的未婚妻嫁给别人了」
「」
「可有中意的对象」
「没有。」
「也是,你才刚得知自己的未婚妻嫁给别人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新的对象嗯,既然如此,要不要我帮你作个媒啊」
「」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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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熟悉的破喉大哭声,萧少山匆匆忙忙跑向公所侧旁的厨房,一边猛翻白眼,一边喃喃唠叨着。
「为什么进公所打杂之后,那个没脑子的蠢小子更会哭了呢」
在厨房门口,他碰上康伯,两人闷不吭声一道往里闯,一眼便见阿荣抱头畏缩在厨房角落里又哭又叫,一大堆锅啊、盘啊、筷子啊纷纷飞到他身上,砸得他满头豆沙包。
萧少山看得哭笑不得,忽见一把菜刀夹在一大堆「凶器」里直往阿荣那边飞过去,当即闪身过去挡在阿荣前面接下那把菜刀。
「妳够了没有弄出人命来,谁负责」
「他死了活该」
「他哪里招妳惹妳了」
「我看他不顺眼」
白燕燕,漕帮大爷的异母妹妹,正值双十年华一朵花儿,偏生性子蛮横霸道得教人不敢领教,特别是在她喜欢的男人成亲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到处惹是生非,尤其爱找男人的麻烦。
因为新娘子不是她。
「姑奶奶,请妳睁大眼睛分清楚好不好」萧少山没好气地把菜刀扔回砧板上。「他不是孙玉书,没有跟妳山盟海誓后却娶了别的女人,如果妳想找人出气,请妳找原凶,别连累无辜者行不行」
「我偏要找他」
「因为别人都会躲,只有阿荣不懂得要躲,会乖乖让妳出气,对不对」
「是又如何」白燕燕双手叉腰,气焰嚣张。
萧少山哼了哼,「不如何,只不过大哥回来后,」面对眼前那位艳丽无双的少女,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好看,不管她是不是大哥的妹妹,他就是讨厌她。「我会强力建议他把妳送回台湾府去」
白燕燕脸色变了,有点惊慌「你敢」
萧少山冷笑。「妳看我敢不敢」
「你」白燕燕气得说不出话来,猛一跺脚,风一般旋身出去了。
萧少山摇摇头,回身,「我说康伯你也教教这蠢小子好不好整天哭得吵死人了」他没好气地埋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是男人就像个男人,不要老是这样窝窝囊囊的流马尿呀」
「是是是,属下会教他,属下一定教他」康伯唯唯诺诺
「告诉你,我已经后悔让他进公所里来打杂了。」萧少山继续唠叨,他就是爱讲话,想讲的话不讲出来他一定会憋死。「他最好振作点,不然大哥回来后,我可不敢保证大哥会让他继续留下来哦」
「对不起,三爷,属下不会再让他骚扰到您几位了」康伯更是低声下气。
「最好是」
终于,萧少山说够了,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康伯望着他的背影吁了口气,再回过身去仔细审视阿荣。
「幸好,只是手臂被破瓷片划了几道口子,上点药很快就会好了。不过」目注阿荣那张被眼泪鼻涕抹得一团糊的脸,那样委委屈屈的好不凄惨,心口不禁有点泛酸。「阿荣,康伯知道你不懂,勉强不得你,但有件事你务必要记住,不然康伯也保不了你了」
阿荣一听脸色垮了,滔滔洪水又开始在他眸眶里酝酿,小嘴儿抖呀抖的。
「康康伯,您要赶我走了吗」
「不是我要赶你,是」康伯摇头叹气。「唉,康伯虽然五十多岁了,还是得听命于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所以帮不了你多少。总之,你要记住,以后不许再哭了,就算非哭不可,也得躲起来偷偷的哭,不能让人瞧见,也不能让人听见,特别是大爷,他是最讨厌吵吵闹闹的,明白了吗」
阿荣立刻横臂抹去泪水,硬吞回抽噎。
「明明白了,康伯,我不哭了,不哭了。」
「回有,以后尽量避开小姐远点儿。」
「知知道了。」
康伯赞许地点点头,掏出十文钱放在阿荣手上,「喏,这给你。」他温和地说。「你一定很想念老婆孩子吧过些日子等漕船不那么忙了,你就请两天假回乡去看看吧,要是有顺风船的话,你也可以搭一程,不收你船资,嗯」
「谢谢谢康康伯。」
阿荣挤出一抹可怜兮兮的笑,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儿仿佛小鹿一般无辜又哀怨,倘若康伯不是男人的话,八成会跟他一起掉眼泪。
「走吧,我带你去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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