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力把流金锏和白骨爪朝白慕天他们丢过去,看看能不能打出一、两个肿包来,谁知道立刻被白慕天接到手,好像她是特地送还给他们似的,她不禁更愤怒,更不甘。「我要哭」
闻言,锁住她腰际的手臂即刻松开,而她也果真回过身去大哭起来,趴在他胸前浙沥哗啦的,打雷又闪电。
「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不会再为我受伤了」
「我没有答应过妳那种事。」
「明明就有」
「没有。」
「我说有就有」
「没有。」
「有」
「没有。」
哭声倏止,满儿抬起涕泪交流的脸,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你敢再说一次没有试试看,允禄,我发誓我会哭得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乍闻自满儿嘴里吐出的那个名字,吕四娘不禁抽了口冷气,背脊泛起一阵凉。
「是他」
「谁」白慕天忙问。
吕四娘目光惊骇地注定那个几乎让他们全军覆没的人,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庄亲王,爱新觉罗允禄。」良久后,她才沉重地道出答案,表情有点扭曲。「难怪他的功力如此高绝,难怪含烟姊那般忌惮他,我早该想到了,下手如此歹毒残酷,除了他还有谁」
「阿荣」就是庄亲王允禄
开玩笑的吧
「可是,庄亲王不应该如此年轻,如此如此天真无邪呀」白慕天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脑子里想到的是漕帮里的阿荣。
「他今年该有三十七岁了,但天生一副可恶的娃娃脸,三合会、双刀堂与匕首会都是毁在他那张纯真的娃娃脸之下。而且」吕四娘用下巴指指满儿。「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柳满儿。」
「那就没错了,庄亲王的福晋是姓柳。」吕四娘颔首道。「含烟姊也说过,庄亲王是世上最冷酷残佞的人,却也是这世上最痴情的男人,为了他的妻子,他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刚刚他才会不顾一切冒险收招救人。除了他,又有多少男人能做到这点」
吕四娘说到这里,那头的「阿荣」允禄突然冷冷地瞟过来一眼,再低眸往下看,满儿说完她的警告之后,便胡乱抹去满脸泪水,然后撕下自己的裙子,半跪下去为他包扎大腿的伤口,嘴里还喃喃嘀咕着。
「看、看,那支什么烂锏在你腿上洞穿了这么一个洞,我都可以从这头看见那头有只兔子跑过去了」
包扎好大腿,起身转到他后面,继续碎碎念、碎碎念。
「天哪、天哪,这上头起码有六、七道口子,又深又长,该死的居然还很整齐,好像特地量好尺寸割上去似的还有那支鸡爪」
顿了一下。「啊,塔布,佟桂,你们来得正好,快,把包袱和水囊给我,佟桂,来帮忙,把内衫撕成绷带,我要替你们爷包扎伤口」然后,也不管允禄同不同意,当场就扒下他的衣服来包扎背上的伤。
允禄默然无言,也许是知道倘若他反对的话,满儿又要大哭大闹发飙了。
这边忙着包扎,另外那边也乘机继续紧急处理王均与萧少山的伤,大半天过后,终于两边都处理妥了。
塔布又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长袍给满儿替允禄穿上,而后,满儿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到允禄前面,一看就知道她又想大发雌威了,不过她的嘴仅张开一半便又阖上。
允禄那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异常专注地凝睇着她,格外深沉、格外幽邃,仿佛要向她传达某种不可对外人言的讯息。
他以为她有读心术吗一声不吭的,她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过,他们这十年夫妻究竟不是白做的,就算他不开口说,她大致上也猜得着七、八分,八九不离十,于是,她很不情愿地垂眸考虑片刻:要开什么条件呢
「在你伤好之前,一切都要听我的喔」
听她的
允禄双眸徐徐瞇起,清秀的脸慢慢拉长,神情也愈来愈阴鸷,白慕天看了都有点惊心动魄之感,满儿却根本放不进眼里地哼一声把脸扭向一侧。
「不要拉倒」
双眸怒睁,允禄两颊紧绷,咬了半晌牙,终于勉强点下了头。
但满儿觉得这样还不够。「还有,这一趟结束回京后,你得在家里休养个一年才能再继续工作,如果一年太勉强,半年也可以啦;半年还是不行的话,起码要三个月,这是最低底线」
允禄再点头,满儿方才满意地退开一旁。
「塔布。」冰冷无情的目光注定白慕天等人,允禄沉声召唤。
「奴才在。」
允禄伸右手。「剑。」
「是,王爷。」塔布立刻恭恭敬敬地把剑放王他手中。
「保护福晋,这回再出问题,小心本王摘你脑袋」
「奴才遵命。」塔布几乎贴在满儿身后。
于是,允禄上前一步,长剑直指白慕天等人,神情阴森冷峻。
「尔等准备好把你们的命交出来了么」
白慕天咬咬牙,为了大局,他不能不低头。「王爷,恕草民大胆,但草民实不知何处冒犯了王爷,以致犯上死罪」他必须先问清楚,允禄是已探知漕帮的底细所以要杀他,或只是因为不巧撞上这件事而被拖累了
允禄冷哼,长剑移向吕四娘,「吕氏漏网之鱼,妄想劫牢强抢钦犯,该死」再移向白燕燕,「同伙劫牢,该死」最后移回白慕天身上。「她们是死罪之人,你们却意图帮助她们脱逃,该死」
「还有,他们伤了你,该死」允禄身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允禄眉峰微蹙,不语。
白慕天却暗暗松了口气,以为允禄仍未探知漕帮的底细。「王爷,尚请恕宥舍妹年幼无知」
「笑死人了,二十岁了还年幼,她是仍在吃奶还是包尿布」允禄身后又传来冷笑声。「想我十五岁就离家独自讨生活,十七岁嫁给前面这位老头子,十八岁作娘,二十岁带着儿子可怜兮兮在外面流浪」
gu903();允禄眉头开始打架。「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