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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是喔,等日头黑了,看你不被蚊子咬死才怪」

金禄莞尔一笑,握住她的柔荑,轻轻捏了一下。「娘子想问就问吧。」

真厉害,连眼都没张开,居然「看」得出她有问题想问

好吧,既然他叫她问,她就问。「那日,为什么」

她的问题说得没头没尾,连个主题都没有,不过金禄一听就知道她在问什么。

「为夫说过,四哥要我安插内应到漕帮里头,所以为夫便先行设法混进去,待他们完全信任我,对我毫无半点疑心之后,届时若是有人去警告白慕天说我是清廷派去的人,而结果也证实他们的警告确然是事实」

「那个警告他们的人不但可以得到他们的感激,更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白慕天的信任,」满儿恍然大悟地喃喃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呀他」

「他们。」

「呃」

「一个不保险,两个才够稳当。」

「是是是,你考虑得最稳当。」满儿随口应和,顺手把薄被子拉上。「所以,你算是把他们安插进去了」

「不仅如此,为免再有同样的情况发生,白慕天必然会把他们留在身边,以防再有朝廷的人混进去。不过」金禄睁眼,苦笑。「出了一点为夫未能事先预料到的状况,以至于演变成那日的结果」

「吕四娘企图劫牢救人」满儿猜测道。

金禄颔首。「而李卫那个莽夫居然也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为夫只好代他去阻止吕四娘。更糟糕的是,白燕燕竟然也跟着来了,白慕天只好追上来阻止,于是为夫便面临必须杀了他们,又不能真的杀了他们的窘境」

「我懂、我懂,」满儿连连点头。「你必须杀了他们,因为在正常情况之下,庄亲王一定会杀了他们;但是你又不能真的杀了他们,因为你的计画都是依白慕天而定的,他一死,你的计画就被打乱了,所以」

纤指顶上他胸前。「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借口放过他们,好让情况顺着你的计画进行,又不至于引起他们的疑心,对不对」

金禄咧嘴笑得像个纯真的孩童。「幸亏娘子与我的默契够足,为夫我一个字儿都不曾出口,娘子便意会了为夫的心思。」

满儿横他一眼。「可是你就不了解我的心思。」

展臂揽过她来贴上他的胸,「了解、了解,我了解,可是」金禄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背。「我真的不在意呀换了是娘子妳,定然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也同样不会在意,不是么」

「你这个比喻真差劲,」满儿不屑地说。「事实上一直都是你在为我受苦。」

静了一下,「好吧,那换个词儿。」金禄继续摩挲她的背。「生孩子好辛苦,对不但娘子始终毫无怨言的替我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这个说法更可笑,」满儿嗤之以鼻地再哼回去。「你根本不喜欢孩子。」

又静了一下。「娘子,别挫磨为夫嘛」没辙了,只好耍赖。

「谁折磨你啦,明明是你在折磨我呀」

半晌后。

「娘子,妳不会又想着要离开为夫我吧」金禄忐忑地间

「废话,当然不会」两眼娇嗔地往上瞟去。「这种事不用再问了好不好」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金禄喃喃道,暗暗挥去一头冷汗。「我说娘子妳就甭想太多了,为夫最宝贝的就是娘子妳,只要娘子没事儿,为夫我挨上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柔荑悄俏探入衣衫内轻抚扎实在他胸膛上的绷带,「可是我会心疼嘛」满儿呢喃道。

「这」金禄为难地苦着脸,两条秀气的眉毛揪成一堆。「娘子妳究竟想要我如何眼睁睁看着妳被砍成一堆肉酱为夫虽然受伤,这两口气却还在,但若娘子被砍成一堆肉酱,可就没戏唱了」

「我又不会唱戏。」

「唉,娘子,妳又掰我文儿了」

「我本来就不会唱戏嘛」

「好吧,那我这么说:为夫虽然受伤,却还是能陪娘子妳上床,但若娘子被砍成一堆肉酱,谁来陪为夫我上床」

「」

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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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儿更热了,除非不得已,这种天气没人愿意出去烤成焦炭,偏偏某人却频频吵着要出门。

「可以了吧,娘子大夫都说我背上的伤好了不是」

「腿上的伤可还没好。」满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作她的女红。「谁让你老是走动,伤口总是合不了,哼,自作自受」

那日金禄生辰,满儿亲手把礼物送给他,得到他惊喜又开心的回应他爱死了那两幅画。但没过两天,当他得知那两幅画竟是用他的画换来的,便坚持要把她的画像讨回来。

他不允许别人拥有她的画像。

自那而后,他便天天吵着要出门,一天照三餐,外加点心和消夜。每日不厌其烦地缠着她绕来绕去,唠唠叨叨,烦得她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已经收口了啦」

「还没好。」

「但大夫说再过十天上下便可痊愈了。」

「那就是还要十天上下。」

「娘子啊」

真是够了

满儿受不了的放下女红。「坐轿」

「坐坐轿」金禄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千金小姐或闺阁姑娘家」

「不坐那就算了」满儿低头继续缝缝补补,懒得再理他。

「嗳,算了」金禄一惊,「不不不,不能算了、不能算了好好好,为夫坐轿、为夫坐轿」回头,呻吟。「天哪,这还是我这辈子头一回坐轿呢」

幸好不是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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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太爷人好说话,要取回那幅画并不难,金禄只要当场挥毫再画一幅画交换即可。

巧的是,当金禄正在画作时,恰好一位朋友来造访马老太爷,那是位看上去相当率性的文士,不知为何,看着金禄画了一会儿,他竟也手痒起来,摊开画纸也在一旁画起来了。

待金禄画好后,也去看文士画画,看着看着,金禄忽又摊开另一张画纸再画;等文士画好,再去看金禄的,扬一扬眉,也画起第二张来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你一张、我一张画个没完,满儿不觉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竟然还在画,一边谈论一些她听不懂的对话,滔滔不绝,意气飞扬

男人

满儿抚额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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