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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凑一脚热闹。

「喏,瞧瞧姊夫我」金禄威武雄壮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好透了不是」

「嗯」竹月娇装模作样地左看看右瞧瞧。「看上去是这样没错。」

「可是」胸脯缩回去了,两眼哀怨地朝满儿瞥去,还可怜兮兮地猛抽鼻子,又拿衣袖拭眼角。「妳三姊偏说姊夫我还没好透,连杯酒也不给我喝,存心要让妳姊夫我渴死」

满儿直翻白眼,竹月娇狂笑不已。

「不喝酒就会渴死姊夫你什么时候成了酒鬼啦」

「真没同情心,姊夫我这么可怜,妳也不帮个腔。」金禄嗔怨地嘟嘟囔囔。「好吧,那岳父」

「别找我,别找我,」竹承明忙不迭举两手投降,嘴角直抽搐。「岳父我比女婿你更没用,我说一句话,不,一个字就够了,满儿就可以说上千百句话来回我,说得我狗血淋头抱头鼠窜,我可比女婿你更可怜呢」

「原来岳父跟小婿我同一个窝囊等级啊」金禄同情地拍拍竹承明。「那么,岳父大人,咱俩一道去喝两杯解解闷儿,你说如何」

「你够了没呀」满儿笑骂。「真是长眼睛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人」

金禄眉梢子一挑,「面不改色心不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呃」

「不要脸啊」金禄一本正经地解释。「要讲粗点儿的也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皮,喏,够粗俗了吧」

「你」满儿啼笑皆非,「愈扯愈离谱,不跟你胡扯了」话落,目光转向竹承明与他身后那一大串人,神情疑惑。「爹,有事吗怎么大家都一块儿来了,讲好的吗」

竹承明含有深意地深深注视她一眼,再转向其他人。「我是想,大家都好得差不多了,或许都想要离开了,在那之前,有些事我们必须先谈清楚。」

满儿明白了。「那就到前头大厅去谈吧,那儿大些。」

于是众人一起往前院去,金禄却还在后头黏着满儿唠叨。

「娘子,就一壶嘛」

「一杯。」

「半壶」

「一杯。」

「三杯」

「不要拉倒」

「好好好,一杯就一杯」转个脸,吸着鼻子自己对自己咕哝。「一杯呜呜呜,那连润喉都不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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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除了天地会那些还不够资格参与商讨大事的兄弟之外,其他人全到齐了,连塔布与乌尔泰都护卫在金禄身后,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满儿的坚持。

就算她相信竹承明,其他人她可不信。

「在汉爷开始之前,我想先请教王爷一件事。」王文怀首先发言。

金禄没说话,只拿那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询问地望着他,望得他差点问不出话来。

「呃,咳咳,请问王爷,天地会九大长老何在」

金禄耸耸肩。「死了。」

这原是意料中的事,所以王文怀也不显得惊怒,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他们的尸体何在」

「没有。」

王文怀愣了一下。「没有王爷不是说他们死了」

「是死了。」

「既然人死了,一定有尸体吧」

「没有。」

王文怀眉头开始皱起来了。「王爷,请你」

「等等」满儿从旁打岔进来。「我来问吧。」她也觉得很好奇,人死了怎么可能没有尸体,就算是被太阳晒干了,也该有具人干吧

王文怀没有异议。

满儿先仔细想了一下,再提出能切中疑问核心的问题,「请问夫君,他们为何没有尸体」

「被我用剑绞碎了。」金禄轻描淡写地说。

答案一出来,厅内先是一阵窒息般的静默,紧接着是一片惊骇的抽气声,包括竹承明、竹月莲和竹月娇都变了脸色。

「太太残忍了」

「果然没有人性」

「好歹毒的手段」

「可怕至极」

「慢着,慢着,我还没问完呢,」在一片愤怒的骂声中,满儿再一次喊停。「夫君,你为什么要绞碎他们的尸体」这么「麻烦」的杀人手法并不是他向来惯用的杀人手法呀

金禄又耸了一下肩。「因为他们告诉我娘子妳死了。」

大厅里再度陷于静默之中,却再也没有人说话,一半人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表情,另一半人是虽不能接受,但尚能理解的神情,反倒换满儿板起脸来了。

「你为什么要叫他们告诉他我死了」

「三小姐,」王文怀苦笑。「那是他们自作主张的说法,并非我的意思。」

「那就不能怪我家夫君,是他们自找的」满儿温柔地握住金禄的手。「你应该知道,我家夫君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听见我出事,他会发狂的」

他应该知道

他为什么应该知道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文怀苦笑更深,眼神瞟向竹承明,意谓:他没有其他问题了。

「好,那么」竹承明环视厅内众人。「我只有一件事要说,金禄是我的女婿,你们打算如何是你们的事,但在我知情的范围之内,我不许你们伤害他,更不许利用竹家任何人去伤害他,这件事,你们必须做下承诺」

闻言,柳家兄弟和吕四娘立刻愤怒地跳起来。

「为什么」吕四娘怒吼。「他是满虏清狗,是汉人的仇敌,为什么我们不能对他下手,那」

「吕姑娘,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妳。」竹月娇慢条斯理地说。「首先,我知道妳急于要报仇,但请别忘了,下旨处斩令尊的不是我姊夫,动手处斩令尊的也不是我姊夫,妳找错对象了,要报仇请找清狗皇帝雍正,那才是正主儿,是他下旨砍妳爹的脑袋,妳就去砍他的脑袋,这才是名正言顺的报仇,懂了吧」

吕四娘瞥金禄一眼,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