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君不可思议的道:“你说的那是内力”
江川道:“不是内力是什么就刚才我诊脉那一会儿的功夫,九条正经已经自行接上了一条半,虽然经脉行气尚不通顺,但断掉的经脉确确实实是自己恢复了。”
石晓君皱眉道:“你是没睡醒吧哪有此事这种神奇内力,别说我不行,就是再高的高手也不行。咱们广阳门的太上徐长老,就是因为与人争斗中,手少阳三焦经脉断裂,闭关静养二十年,到如今也不能与人动手。倘若内力能自动恢复断裂经脉,徐长老早已是后天顶峰的超品高手,怎能束手无策数十年除非,除非是那神乎其神的先天真气,或许有这般奇效。”转过头看向床上那人,笑道,“莫非他是一个先天高手你的运气也是真好,随随便便就捡了个先天高手回来。”口中其中不免含了三分戏谑,六分质疑,显然他自己是不信这个推测的。
江川以手支颔,道:“哦我也听说过,那超品的高手之上,似乎还有一个先天高手。旁人说起,好像总是高深莫测,神乎其神,却不知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处”
石晓君闻言,差点从床上掉下去,瞪大了眼睛,道:“你不知道”
江川道:“自然不知道,我若知道,就不问你了。”
石晓君仍是不敢相信,再三问道:“你怎么能不知道连这个都不知道,门中怎能放心放你下山来”
江川道:“那又如何我是药童,也勉强算是个大夫,却不是武师。常言道:隔行如隔山,我便不知道你们行中高低分化之事,又有什么奇怪”
石晓君摇头道:“真真不可思议。你身为广阳门中人,虽不是寻常弟子,但既入了广阳门,少不得也要习武练气,就是主学医术,又怎能说是外行就是不特意学习,练武的间隙,教师们也会谈起这些事来,你都不听么”
江川道:“谁说我会武功”
石晓君这一回更是大吃一惊,指着他道:“你不会武功一点都不会连入门的广阳长拳都没练过”
江川反道:“你看我医术如何”
石晓君一怔,看了看自己包扎的一丝不爽的伤口,道:“很好啊。”
江川道:“我七岁开始学医,跟随先生六年,天资不算鲁钝,修习也不算懒惰。即使如此,治病的本事都没入门,只有疗伤配药,还算得上精通。然而就算如此,也耗费了我全部心力,才有一点点成就,倘若再兼学武功,我又不是神人,可以一心多用,只怕反而把医术耽误了。就算勉强学出个四不像来,又有什么用”
石晓君哼道:“这话倒也有理。我今日才知,广阳门也有不会武功的人,这话听着都新鲜然则既是如此,你就不该一个人出门,这不是拿你自家的性命开玩笑么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咱们甘陇道的混乱你也不是不知道。倘若你不出咱们广阳门的地盘还罢了,可是这里早不归咱们管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在这边乱晃,还敢一个人住宿荒郊野外,倘若有些什么事来,你是想跑都跑不掉。”
江川道:“我是不得不出来,你道我爱出来么何况我又不惹事,出不来什么大差错。”
石晓君一指床上那人,冷笑道:“你还不惹事你不少惹事这般多管闲事还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你的运气倒是好得很。”
江川点头道:“嗯,我的运气确实不错。”
石晓君数不清被他气愣了多上次,这回索性被他气笑了,咬牙道:“你真当我是夸你呢你也别当我和你玩笑,你没见过江湖上的凶险处,这才笑得出来,倘若你真见识到了,后悔也晚了。”
江川微微一笑,道:“若真有危险,我也有自保的的手段。”
石晓君目光一闪,道:“这个我倒是相信。”顿了一顿,道:“你要是果然不知道这些武林中的事,我告诉你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别说咱们广阳门这在附近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门中弟子绝大部分的见识都高人一等,便是江湖上随便一个小伙计也知道一二。”
江川道:“那好极了,正好我是门中绝大部分之外的那一小撮。你说说那先天高手,当真可怕得很么若是见到,那是要闻风而逃的了”
石晓君一滞,苦笑道:“你这话问的真诡异,我认为,倘若你今天救起的这个不是先天高手,那你这辈子见到先天高手的可能性,远远低于见到大昌朝廷皇帝老儿的可能性。”
第六章先天之说
江川喃喃道:“大昌皇帝”
石晓君看着他,道:“大昌国的皇帝,你总不至于连咱们身处大昌都不知道吧”
江川道:“我自然知道。现在是大昌嘉佑六年,咱们现在在大昌甘陇道魏阳府青兹县九里铺东,是也不是”
石晓君点头笑道:“你若是还知道这些,咱们就可以交流了。”小小调侃一句,接着道,“今天下三分,大永在北,大赫在西,我大昌占东,若论疆域,我们比不上大赫,若论定鼎历史,我们也比不过大永,但若论富庶强盛,还得说是咱们大昌。”
江川点头道:“大永地处北疆,一年当中就有三月冰封,寸草难生。大赫兵力虽强,却与西戎纠缠不休,穷兵黩武,难免积弱。我大昌坐享千里沃野,尤其中原五郡,风调雨顺,土壤肥沃,又有驿道运河,四通八达,商贸便利。外围七道虽不如中央富庶,但有许多矿产木材,又有漫长的海岸线,不但航路兴旺,还坐拥鱼盐之利然则,这与先天高手有什么干系”
石晓君听他如数家珍,摊手道:“看来若说起这些,你比我还熟。罢罢罢,我再说也丢人了,只说这武林,三国国力不同,武林却不是按照国力来的,虽然大面上说起来,三国各有千秋,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是咱们大昌最弱。”
石晓君说到这里,笑道:“本来我也不信。我是甘陇道长大的,虽然出身不过寻常人家,但是抬头低头见得,到处都是武林人士,街上来来往往,都是拿枪的、带刀的彪形大汉,这还不叫兴盛,怎么才叫兴盛”
“然则武林中却是不论这个的,他们只问,武林中有几个先天高手,有几个超品高手站在武林中顶端的人物互相高下如何年轻高手中有几人能最终成才无论怎么比,我大昌总是逊人一筹。”
江川道:“我们的先天高手比他们少”
石晓君道:“事实上,谁也不敢说,大昌还有没有先天高手了。如果大面上说,应该是有一个,就是宁轻舟宁大人,他老人家早在五十年前就是先天高手了。然则近几十年来他都没露过面。虽然先天高手可以活过百岁,但谁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至于大永,至少他们的国师淳于涛就是先天高手,一直坐镇皇宫,绝无可疑。而大赫么,叫得出名字来的先天高手,也有三人以上,更何况,若论隐藏实力,大赫也不居人下。”
说到这里,石晓君似乎露出了一丝忧虑,“我师父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武运即国运。我大昌国泰民安,外无战事,内滋安逸。因为富裕,是以商贸繁荣,许多帮派都与商会生意密不可分,而武林中大小势力也都经营生意,把持财路。大昌的武林,就是瓜分财富的团伙。大赫却是连年战争,武林与军旅交叉相容,江湖上的高手大多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虽然每年葬送的后起之秀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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