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的实力远超评估
心知大好机会已被错过,刺客当机立断,砸下一颗烟雾弹,毫无迟疑的抽身而退,砸破窗棂而逃。
岳鼎的反应同样迅速,浑身一振,各处毛孔发劲,将身上的水珠尽数弹开,恢复干燥,接着张手扯过一件袍子披在身上,运起一苇渡江穿了出去。
两人在黑暗中你追我赶,刺客的轻功本不及岳鼎高明,然而身为拿钱买命的职业者,他所擅长的便是“一击不中,遁走千里”,这逃跑潜藏的手段着实厉害,穿梭在房檐屋瓴之间,毫无迟缓,并能不停寻找可以遮掩视线的障碍物。
一苇渡江于直线追赶上,自是肉身境无敌,可对于腾挪闪避却非所长,岳鼎干脆换上了神行百变,反而追踪起来更顺畅一些,可惜最后仍是跟丢了。
他叹了一口气,但并不觉得懊恼,纵身返回房间,就看见了正在焦急等候的三人。
“师尊,发生了什么”
“没事,是薨牙盟的刺客,以前惹下的小麻烦,没想到现在找上门来了,但不必太担心,回到悬命峰后,就算他们暗杀手段再高明也无可奈何。”
“薨牙盟”梦芸念叨了两遍,双目一亮,“我听过这个暗杀组织的名声,据说他们有个规矩,一旦暗杀失败,暗杀对象就可以自动花钱赎命,而且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接下来相同目标的任务。”
岳鼎无所谓道:“没必要,区区一个薨牙盟,还不值得我向他们屈服,若有能耐的话,尽管派刺客来,权当是一种磨炼了,正好能督促我加速修炼。”
他并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不放在眼里,除非薨牙盟将他视作大敌,派出天人境强者来刺杀,那么他除了躲在悬命峰,还真没其他办法。
但这种可能xg极小,因为跟他结仇的并不是薨牙盟,而是莽州岩家,他们顶多是薨牙盟的客人,有时候也会派弟子加入薨牙盟作为入世修行,除此以外,跟薨牙盟毫无关系。
岳鼎对于薨牙盟来说,不过是无数暗杀对象中毫不起眼的一个,没有特殊对待的必要,因此会按照正常规矩进行。
薨牙盟刺杀目标前,会先衡量目标的实力水准,然后派出自认为足以完成任务的人员,一般都是高出一个境界,毕竟他们做的是暗杀,而非明斗,哪怕平级也占有很大的胜算,高出一级的话,成功刺杀的几率在八成以上。
倘若雇主肯出大价钱,那么倒是可以进行调整,比如连家堡的那一次暗杀,刺客的水准明显超出了刺杀目标的难度。
可就算如此,他们的人员还没充沛到对一名连先天期都不到的肉身境武者,还能派出天人境强者进行暗杀的程度,这对于天人境强者而言,也是不屑于去干的活。
刚刚刺杀岳鼎的刺客,也不过是七重筑基期的高手,想来就算薨牙盟再怎么消息灵通,也不可能打听到他在摩诃寺时突破了境界的情报。
就算对方这一趟回去将情报上传,修改刺杀他的难度,可这一来一回又是许多时间,对于每ri实力都在飞速提升的岳鼎来讲,这段时间差就是他的依仗。
岳鼎要留给薨牙盟一个印象,无论他们怎么提高难度,都会发现他的实力总是要比估算的更高一些。
第五章莽州岩家
莽州岩家,家主的书房,只有真正能对岩家事务说上话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个房间。
岩磐是个面sè黝黑的中年人,同辈中排行老三,一双手上满是老茧,要知道到了他这层境界的先天武者,早就返璞归真,让跟沙石一样粗糙的手恢复成婴儿般的细腻,然而他的手依旧粗糙得好似大旱三年后开裂的田地。
他开口道:“根据传讯镜发过来的消息,薨牙盟已经找到了凶兽的位置,并确认了他现在的身份。”
一旁的岩礁泼冷水道:“但是刺杀失败了不是吗”
他跟岩磐都是下一届家主有力的竞争者,自然要在每件事上挑刺,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刁难对方,更重要的是给支持者们表现出一个态度。
岩磐面sè不改:“本来请薨牙盟出手,就并非真得交由他们诛杀凶手,仅仅是要利用薨牙盟的情报网,为我们找出杀人凶手的位置,现在已经完成了预定中的目的,接下来就是由我们亲自派人来完成复仇。”
岳鼎当初留下的迷惑手段还是起了不少的效果,至少岩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调查到他的行踪,不得已雇请了薨牙盟的刺客出手,利用他们几乎遍布半个狱洲的情报网。
饶是如此,也费了近两个月才找到踪迹,这还是岳鼎没有改名换姓,隐藏身份,反而高调的在隐高镇宣扬名声的结果。
岩礁冷笑道:“他们可是在狱洲的西南方,而我们莽州则是在东南方,正好处在两个极端,我们派人横跨狱洲,就是为了刺杀一个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伤害岩家利益的人”
岩磐斩钉截铁道:“他的确不可能有机会伤害到岩家的利益,但是杀了他,却能为岩家获得利益,若我们对一个刺杀了岩家天才的凶手采取绥靖政策,任凭他逍遥法外,岂非令那些想要投靠岩家的人才心寒,其他的方家、洪家等也会以此为由来嘲笑我们软弱无能,唯有展现出强硬的态度,以雷霆手段教训那些侵犯了我们岩家利益的人,才会竖立起威严,令他人不敢小觑我岩家。”
岩礁y阳怪气道:“你以为我们会被人嘲笑是谁造成的何况什么叫岩家的天才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没见过世态炎凉,死掉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称为天才,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说到底你儿子会身死人手,还不是技不如人导致的下场,白白浪费了家族这些年来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光是给他服用的天材地宝,算起来怕是不下三百万两,如今全部付诸东流,说一句活该不为过吧”
辱及爱子,岩磐强忍住怒火,饶是他向来脾气温厚,也变得y沉起来:“死的不是你儿子,你自然可以在这里说风凉话,四弟你扪心自问,倘若死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能秉持现在这样绝不复仇的态度吗”
“当然,若复仇对家族弊大于利,我自然要以大局为重,舍小家,为大家嘛怎么能不知轻重,任由感情用事。”岩礁面不红耳不赤的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忽而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就补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为一个注定不可能给家族带来任何利益的死人复仇,若是轻轻松松能办到也就算了,用以震慑宵小之辈,也算一件好事,可若反过来,还要家族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只为出一口气,这种只顾一己私情的计划我是坚决反对的。”
岩磐不再与他纠缠,转头询问另外一名最具话语权,却一直沉默着当旁观者的人物:“大哥你怎么看”
“四弟说的不错,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我们各自的私人行动,决不能以损害家族的利益为代价,”岩砦出口的话听上去像是赞同岩礁,可中途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们也要体会一下老三的心情,痛失爱子,还是死在一个不知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出来的乡巴佬手中,无论如何肯定会心有不甘,对岩家来说,也相当于失去了一颗未来之星,这种举动无疑是扇我们岩家的脸面,若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却也难免让人小瞧我岩家。”
岩礁心道难不成你想两面讨好,做个墙头草不成
他连忙逼问道:“大哥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保留意见,一切听从大哥的决定。”
这番话,却是直接将岩砦推到了台面上,若是他表示赞成,那么一旦引来负面的结果,他也要承担责任,若是他表示反对,势必要与岩磐产生矛盾,可谓一石二鸟之计,无论如何都是不讨好。
然而,岩砦只是微微一笑,似是对被算计毫无察觉,开口道:“于公理上,我应该反对老三,于私情上,我又很想支持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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