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宴会规模并不大,除了孙绍一家和几个亲信之外,就是请来的几个客人,有水师的军官,也有商人中实力比较强的,大家一起吃饭,说说笑笑,虽然不如看演出那么热闹,却优雅了许多,俨然一副上等人的派头。军官也好,商人也好,都是文人雅士看不起的下等人,现在能和孙绍坐在一起喝酒吃饭,一个个也矜持了不少,脸上都有些得色,虽然在沈玄这样的人眼里,孙绍根本不是什么上等人,孙家也是没品位的寒门,但在这些人的眼里,毕竟是上等人了。
菜的花式很不错,客人们吃得十分入口,又十分纳闷,水师的军官也好,商人们也好,大多对吴地的菜和交州的菜都很熟悉,但是今天的菜既不是吴地菜,也不是交州菜,口味很不错,就是吃得有些糊涂。他们不好意思问,只能暗自留心,准备回去再问别人。
孙尚香吃得满嘴生香,胃口大开,肚子都有些撑了,还犹自不知足,她回舱之前,拉着孙绍问道:“这究竟是什么菜我怎么从来没看过”
“王宫里的菜,你当然没看过。”孙绍含笑答道,有些小得意。
“王宫哪个王宫”孙尚香眼珠一转,忽然有些担心:“我说阿满,你和曹操走远些,二郎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他疑心重着呢,你可别学孙辅惹祸上身。”
孙绍心中涌过一道暖流,这个姑姑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这根弦还是绷得很紧的,时刻为他着想,让他提防孙权。孙尚香说的孙辅是她的从兄,建安五年,孙策去世的时候,他是平南将军,持节领交州刺史,当之无愧的一方重将。因为对孙权没信心,趁着孙权出巡东冶,他写信给曹操,结果被孙权知道了。孙权赶回东冶,装作不知情,和张昭一起去见孙辅,只说了一句话:“你活得不耐烦了”就把他幽闭了,然后把孙辅的实力瓜分一尽。两年之后,孙辅就郁闷死了。
“姑姑放心,不是魏王宫的。”孙绍感激的笑了笑,“是林邑王宫的。”
“林邑王宫”孙尚香放缓了脸色,却还是有些诧异。
“嗯,是日南郡南面的一个小国,其实还没我们吴郡大呢,我一个手下的母亲是林邑国的贵人,身边有一个当年宫里的厨子,被我要了过来。前几天是准备食材去了,所以你们没见着。”
“原来如此,那就好。”孙尚香点点头,恢复了轻松,一抹嘴:“我上去陪凤丫头说会儿话,再吃点水果。”
孙绍苦笑了一声,孙尚香赖着不走,他这个时候也不好进去和关凤腻在一起,只好出来晃晃。帅增和另外一个亲卫马恢跟在后面,三个人在宽大的甲板上慢慢的散着步。海风轻拂,浪花朵朵,拍打着船腹,发出哗哗的声音。楼船巨大的体积有效的减少了摇晃,在这种风力下,基本感觉不到船体的晃动。
“少主,我看这上面可以骑马了。”帅增轻声笑道。
“骑马一个冲锋就掉海里去了。”孙绍撇了撇嘴,打量着自己的座船,忽然说道:“你们看这样的艘能装多少马”
马恢目测了一下:“这么大的船如果不是战船,主要用来装货的话,应该能装到一百五十匹,战船上因为战士多,所以空间有限,一船只能装三十匹,少主这艘船上人少一点,应该可以装到七八十匹左右。”
“这么说的话,如果到辽东贩马,我们必须得准备大船才行啊。”
“那是肯定的。”马恢笑道:“到辽东贩马可不容易,必须要在曹操控制的范围内停靠。如果他们知道少主运的是战马,肯定不会让少主通过的。”
孙绍笑了笑,没有说话。马恢是当年跟着关羽从徐州过来的人,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他说的没错,虽然他手上有曹操给的通行证,但是曹操不会让他去运马的,那可是曹操的致胜武器之一。要想贩马,就得另外打通航道。
他知道海中有航道从长江口可以直往辽东半岛,但是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这么干,要想从大海里航行,必须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就必须能在茫茫大海中能准确的定位,这需要有精通天文星象的高人才行,他只知道大致原理,但是对星星他是两眼一抹黑,勉强能知道北斗七星的位置,要想靠这点本事定位,那可差远了。
可惜的是,他派沈玄去向孙权请求调虞翻或陆绩去交州,孙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两人到现在也没看到影子,估计是没戏了。
“什么人”帅增忽然喝了一声,喀嚓一声拔出了刀,拦在孙绍面前,眼睛死死的冲着前面的一杆桅杆。马恢跟着也反应过来,转过身,护住了孙绍的后背。紧接着,不远处值勤的亲卫就向这边赶了过来。嚓嚓几声,长刀出鞘,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甲板上就杀气腾腾,如临大敌。
“是是我。”一个怪怪的声音从桅杆后面传出,紧接着,一个发抖的身影被一个强壮的亲卫给推了出来。孙绍定睛一看,居然是大秦杂技团里的那个舞女,只是现在已经换上一身交州常见的夏服,猛一看,除了个子高一点之外,和大汉人真没有太多的区别。
“你在这儿干什么”见是女人,帅增松了一口气,收回了刀,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我我借着灯看点东西。”那个舞女指了指桅杆上吊着的灯笼,胆怯的看着孙绍等人,低下了头。
“时间不早了,回你们舱里去,上面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帅增严厉的告诫道:“当初跟你们说好的,天黑之后不准到处乱跑,要不然就把你们赶下船。快回去。”
“是,将军。”那个舞女如释重负,转身就走。帅增这才转过头,对孙绍笑道:“少主,是那个跳舞的夷女。”
孙绍却没有应他,他眼睛盯着桅杆下的甲板,帅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勃然大怒:“这些夷人真是不懂规矩,这崭新的船居然乱画,少主歇怒,我这就去把她找来,让她搞干净。”
“你去把她找过来,可是态度要好一点,不要吓着她。”孙绍挥挥手,头也不抬的在那个图形旁蹲了下来。帅增有些诧异,可是见孙绍看得入神,只好匆匆的去了。孙绍蹲在甲板上,打量着那个似乎是渐开线的螺旋线,眼睛灼灼有神。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他相信,这个图形绝不是随手划一下的,因为太规整了,画这个线的人似乎经常画,线条很流畅,看不出一点生涩。
时间不长,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帅增怒气冲冲的带着那个舞女回来了,舞女的后面,跟着那个大个子杂技团团长,孙绍和他见过一面,只是名字太长,他记不住。
“将军,将军,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大个子一见面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生硬的话语中透出的是极度的惊慌:“是小人没管好,小人一定把船擦干净,一定擦干净。”说着,伸出袖子就去擦船板上的那个图。
“等等。”孙绍来不及反应,一脚踩在他手臂上。马恢以为他发火了,抡起刀鞘就是一下狠的,打得大个人一声惨叫。那个舞女惊叫一声扑了上来,泪如泉涌,哭喊着,说的却是他们自己的话,孙绍是一句也听不懂。她伏在大个子背上,冲着孙绍连连磕头,磕着船板咚咚响,没两下额头就流了血。
“你们太莽撞了。”孙绍皱了皱眉,拦住了马恢,一把抓住那舞女的手臂,指了指那个图,一字一句的问道:“这是什么”
那舞女脸上流着血,惊慌失措,见孙绍抓着她的手臂,紧张得牙齿咯咯响。倒是那个大个子冷静一些,他见孙绍的脸上并没有怒气,只是指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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