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之在朱崖开办了朱崖道术学院,好象大部分钱都投到那里面去了。”
“道术学院”顾雍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顾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对这个道术学院也不是太了解,好象一直很保密。葛衡叔侄、魏笃他们都在道术学院做事,据说是钱象水一样的投进去,越王从来不皱一下眉头。”
“这道术学院是干什么的花这么多钱”
“不太清楚。”顾谭摇摇头:“我只是听舅公说过,他在道术学院的道学院,按这么说,应该还有一个术学院。现在正在造的新式战船,可能就是术学院葛衡的成果,他手下有近百号工匠,每天吃饱喝足了,就是研究战船和各种机械。他们的报酬都很高,据说前一段时间还闹了个笑话。”
“什么笑话”陆老夫人催促道:“快些说来听听,你们这越国虽然刚立国,妙事还真多。”
“朱崖有一个很大的庄园,里面养了成千上万只的鸡鸭,还有专门的人牧豕,道术学院的人每隔两三天就能吃一顿肉,如果有功,还可能另外赏赐一些肉。有一个木匠连续在三个月的月底评选中成绩最好,赏了二十多斤豕肉,他却跑去对大司农说,他因为立功次数太多,豕肉吃得腻了,希望大司农能换成活的鸡鸭给他,他好带回家养着以后再吃,大司农居然也就准了。”
陆老夫人听得瞠目结舌,一个木匠居然吃肉吃得腻了这的确是个笑话。
“道听途说吧”顾雍根本不信:“粉饰太平”
“这件事我确实是听来,不过,应该不会假,因为越王最不喜人说这些空话。”顾谭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又笑着赞了一声:“大司农是个奇才,大王让他坐镇朱崖,真是慧眼如炬。朱崖地广人稀,他就放弃了耕种,而是让人放牧,一两个人就能管上一大群的鸡鸭,十来个人可以放牧近万的豕群,而且这些活连小儿和妇人都可以胜任,比起耕地的收益可大多了。”
“那粮食从哪儿来”
“买”顾谭挠挠鼻翼道:“大父有所不知,日南、九真一带盛产稻谷,粮价很低,大司农只要在秋收后派一只船队走上一趟,就可以运回朱崖所需的一年粮食。再说了,有肉有鱼吃着,粮食的消耗也有限得很。”
“胡说”顾雍生气了:“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不力农也能稳定安康的。你枉读了那么多的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敢在这里喋喋不休,夸夸其谈,真是少年麻木。”
“民以食为天,人家朱崖的木匠吃肉都吃腻了,何曾是饿着肚子的”陆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如果把大部分人都弄去耕种的话,只怕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吃得上肉,哪里还能有那么多人专门做学问。沈友的儿子,果然是个人才。”
顾雍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夫人,可是这和他一直所尊崇的儒家治国之道又是背道而驰的,难道是圣人说错了
“大父。”顾谭更年轻,思路也更加灵活一些:“我隐约能猜到一些大司农的用意,只是不知道是否正确,还想请大父指点。太史公有言,夫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越国国小民寡,如果以农立国,必然受限于人口,恐怕很难自保,以工商求富强,也是一条路子。”
“放肆”顾雍勃然变色:“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唯利是图,岂是立国之道你怎么不说刺绣文不如倚市门仅以利而言,你还立什么国,不如去当海盗好了。”
顾谭苦笑,孙绍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这话如果和顾雍说了,只怕老头要气晕过去。但是他又不同意顾雍的说法,什么叫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会稽的大族也好,吴郡的大族也好,哪个家族不是逐利而生哪个不是唯利是图要说义,洛阳的天子才是义之所在,可是天下现在有几个有心思去烧他的冷灶口口声声君子喻于义的大父顾雍也没有这么做啊,他分明看不起孙权,可是为什么还对孙权忍气吞声,不就是希望能让家族得到更多的利吗明明也是唯利是图,却偏偏做出一副圣人的样子,他觉得这是虚伪。
顾谭第一次对奉若神明的大父顾雍起了不敬之心。他思索了片刻,淡淡的说道:“这义利之争,我倒是在宛城时听大王和关君侯争论过一次。大王说,夫子七十二弟子中有巨商子贡,别的学生只是守墓三年,而子贡却守墓六年,可见逐利未必就是忘义,义利是可以并行不悖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沈默之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不偷不抢,谈不上见利忘义吧”
第一卷江左风流第三卷海盗帝国第三章英雄还是懦夫
第三卷海盗帝国第三章英雄还是懦夫
大桥搂着阿猘,翻着手中的书念念有词,阿猘有口无心的跟着念,努力的伸出小手去抓大桥手里的书,努力了好半天,终于抓在了手里,笑得口水直流,“哗啦”一声,撕下一页纸就往嘴里塞。大桥连忙夺下纸,又拿过丝帕替他擦,阿猘却不满的咧了咧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阿猘乖,吃饼饼啊。”大桥一边抱着他站起来晃着,一边扭头对桥月使了个眼神,桥月连忙转身拿出一小块切好的饼来,在阿猘面前晃了晃,阿猘顿时被吸引住了,两只泪汪汪的眼睛跟着饼转来转去,鼻端吹起了一个大泡泡。
“阿母,你也太宠他了吧”孙元英笑了一声,上前接过阿猘,吃了一惊道:“唉呀,这小子这么沉啊,我都有些抱不动了。阿母,你这力气可见长啊。”
大桥笑了:“是吗我天天抱,倒是没觉得呢。这孩子天生骨子沉,其实并不胖的,想来和他父母一样,也是个习武的好材料。”
“还不沉”孙元英看着将饼整个塞进嘴里的阿猘,无言的叹惜了一声。大桥现在一颗心全扑在了孩子的身上,就象当初把全部心思入在了孙绍的身上一样。“阿母,奉先有口信来。”
gu903();“他说什么”大桥抬起头,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