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说半句留半句的。”孙登强压着不快,偏过头看了一眼谢景,谢景脸以不好,眼神闪烁,显然有事瞒着他。
“臣臣听说,王夫人最近又在大王面前出现了好几次。”谢景抬起头,看看孙登:“徐夫人和步夫人都不好说什么,太子不在建邺,大王身边可就只有虑王子一个儿子了。”
孙登的眼皮一颤,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父王身体不好,看到自己的儿女在膝前心情会好一点。”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那句话说服力不够似的,又加了一句:“我在建邺的时候,父王也经常找我去,并无什么大事,只是闲聊而已。”
诸葛恪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孙登的最后一句话,他瞟了孙登一眼,走到孙登的身后站定,轻声叹道:“大王的身体似乎大有起色,恢复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太子,不可掉以轻心啊。”
“元逊,你想得太多了。”孙登的眼皮跳了跳,转身进了屋:“元逊,来,和我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的东西多了。”诸葛恪苦笑了一声:“太子,那些农夫安置的速度简直惊人,我们低估了越国的财力和他们的决心,现在就是越国肯放这些农夫回去,他们也不会回去。”
“元逊,言过其实了吧”谢景不自然的笑了一声。
“言过其实”诸葛恪冷笑一声:“我是亲眼所见,可不是呆在城里胡乱猜想。叔发,你为什么不到城外去看看只要你看到他们给那些农夫建的小院,小院里储积的粮食,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言过其实了。我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农夫安家的费用,就能抵得上他们五年的产出,也就是说,他们到越国什么也没干,先得了天大的一个好处,虽然背井离乡,可是绝对比在家乡过得好,谁还愿意走”他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指着门外越王宫的方向:“太子,叔发,你们看过这样的王宫吗你们看过这样的官署吗说真的,不比城外的那些小院强到哪儿去啊。”
孙登不吭声,谢景也没有说话。越王是四王中最有钱的王,可是越王宫却是四个王宫中最寒酸的王宫,恐怕那个从废墟中重建的洛阳皇宫都比他强上许多。孙登想不明白,为什么孙绍这么苦着自己,大汉的天下最漂亮的地方就是皇宫,然后就是三公府,然后就是各级官署,权利越大,住的房子越漂亮,这是所有人都觉得很自然的事情,偏偏越国反其道而行之,越王宫很简陋,丞相府和御史大夫府略好一些,但是好得也有限,总之一句话,钱唐城里最好看的房子绝对和官署无关,孙绍所住的大殿最多只能算钱唐城里中等。
号称最节俭的孝文帝也莫过于此吧文帝开创了文景之治,孙绍为什么不能开创属于他的兴盛王朝孙登沉默不语,他越想越后悔,为了一个女子和孙绍翻了脸,实在是太冲动,太冒失了。
“元逊,我想见见越王。”孙登忽然抬起头,一直表现得很沉稳的脸上露出原本是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无措:“元逊,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么和越王僵持下去了,我们等不起。”
诸葛恪两只手握在一起搅了搅,他心里也有些慌乱,原本的雄心壮志在不知尽头的等待面前慢慢的被消磨殆尽。他们原本是想和孙绍谈谈条件,没想到现在根本见不着孙绍,岂止是孙绍,他们连丞相虞翻的面都见不着,只能去听孔竺老夫子说经道义,可这哪天是个头啊。
“太子,我听说公主在飞虎营,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孙登愣了一下,考虑了半天,点了点头:“也好,久闻飞虎营之名,一直未能亲眼目睹,我们就去开开眼界,看看这有史以来第一支女军是什么模样。”
谢景无声的笑了笑。他们三个人中,他最年长,早已经过了那种少年心性,孙登和诸葛恪两个人后悔的神情落在他的眼里,但是他也不至于戳穿他们自欺欺人的掩饰,孙登是上位者,诸葛恪又是个性格很要强的人,不管是让他们哪个丢面子,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见无异议,早就等着心焦的孙登仿佛是抓到了一根稻草,立刻驱车直奔飞虎营。飞虎营的军营和摧锋营挨在一起,紧靠在钱唐码头,后将军越海的军营在外围负责警戒。孙登他们刚到码头,就被越海的部下拦住了,一个浓眉大眼、面相凶恶的校尉抖动着两把扫帚眉,冲着谢景一呲牙:“吴国太子既然是吴国太子,没有大鸿胪孔公的人带着,你们跑到军营来干什么想刺探我越国的军情吗”
“非也。”谢景连忙陪着笑,从袖子里塞过一把钱去:“我家太子是飞虎营第五将军的从子,到这儿来观摩飞虎营的英姿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校尉脸色一变,抬手将谢景手中的钱打落在地,大喝一声:“你敢贿赂我来人,拿下”
“哗啦”一声响,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卒一下子围了过来,孙登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五十名士卒已经前后排成五列,从四个方向围住了他们,二十口刀、二十柄戟、十具弩虎视眈眈。
孙登顿时冷汗涔涔。
第一卷江左风流第三卷海盗帝国第四十九章捣乱者
第三卷海盗帝国第四十九章捣乱者
码头的局势一触即发。
孙登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吴国太子,又是越王孙绍的从弟,只不过要到自己姑姑的军营去看看,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校尉给拦住了,更让他恼火的是,对方居然用武器对着他,要把他捆起来。
这越国的军人也太嚣张了吧
孙登勃然大怒,但是面对寒光闪闪的武器,他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示意诸葛恪上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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