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行不行”孙鲁班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循:“太辣了。”
“不行,不喝容易受凉的。”周循摇摇头,好言劝道:“第五将军也真是,怎么也不让你适应一下直接就下水了这要是受了凉可怎么行,快喝吧。”
“我不想喝,我没事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孙鲁班扭着身子,找着各种借口,就是不想喝姜汤。她从小就不喜欢吃姜,菜里有姜都要挑出来的,这突然之间让她喝一大碗姜汤,那和喝药有什么区别刚才就是不听话,没喝姜汤就跳到水里的。
“不行”周循火了,一手环抱着孙鲁班的腰,恶狠狠的瞪起了眼睛:“你要是不喝,明天就不准去了,我还要去告诉大王,告诉他你不遵守军令,不宜入军。”
“呃”孙鲁班撅起了嘴巴,不再反抗了,倚着周循一小口一小口的呷着,脸苦得能滴出水来。周循不敢假以颜色,虎着脸,看着她一口口的喝完了,这才露出笑容。孙鲁班胆怯的看了他一眼,吧哒着小嘴道:“夫君,你刚才好凶哟”
周循一愣,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臣刚才一时情急,言语有失敬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嘻嘻嘻”孙鲁班摆摆小手,大模大样的说道:“看你今天表现挺不错的,本公主饶了你了。”
关凤一边挽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进了舱,正坐在案前执笔写着什么的孙绍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就笑了一声:“听这脚步声就知道,王后今天心情不错。”
磨墨的夏侯徽连忙起身,吩咐人拿过手巾来,亲自给关凤擦头发,关凤点头致谢,眉飞色舞的对孙绍说道:“一年多没有下水,今天总算是过了瘾了,一口气游了两里多。”
“才两里多啊”
“唉,久不下水,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关凤摇摇头:“飞虎营的那帮女卒不简单,我都有些跟不上她们。依我看,真要放开手脚比试的话,他们应该能和镇海营的将士不相上下。”
“各有所长吧。”孙绍淡淡的笑道:“你刚到营里没几天,对她们的优劣长短还不是很清楚,等再熟悉一段时间,你就有数了。怎么样,是让飞虎营做你的亲卫营,还是另组一营”
“就飞虎营吧,都是女人,方便。”关凤满意的看了孙绍一眼,眼中流露出的全是幸福的喜悦。
“那好,你多留点心,别让大虎出事。”孙绍一边说,一边写写画画,“大虎那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吃过苦头,别用力太猛了。姑姑新婚燕尔,恐怕有些注意不到,你要多留心些。”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关凤咧嘴一乐,笑着和夏侯徽交换了一个眼神,夏侯徽点了点头,关凤这才说道:“大虎肯吃苦,胆子又大,只要好好调教,以后又是一员虎将。”
“唉”孙绍叹了一口气,搁下了笔,双手轻轻的敲了敲大腿,眉头微锁:“二叔那一脉也是怪,怎么生的女儿虎气十足的,儿子却蔫蔫的没精神我刚才和子高谈了一下合作的事情,他居然还想着躲在后面走走过场,一点亲临一线的胆气也没有。难道书读得多了,果真能消磨人的血性,只敢在嘴上指点江山,却不敢付诸行动”
关凤愣了一下,不知道孙绍忽然之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一想到孙登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她又不禁宛尔一笑。她沉默了片刻:“大王,今天应该给太后请安去了吧,出海以来,你还没去过呢。”
孙绍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重新拿起了笔:“你和媛容去一下吧,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关凤挪到孙绍身边,轻轻的推了推他,柔声央求道:“夫君,你这样躲着终究不是一回事。太后也是一片好心,依我看,周家妹妹也是个苦命的人,有些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已的。就象我和媛容,又何尝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怎么,你们也不甘心”孙绍瞟了她们一眼,佯怒道。
“夫君,怎么会呢,我们就是珍惜这份福气,所以才不敢自专。”关凤叹了一口气:“夫君如果因为意气连太后不去见了,我们在其他人面前无法自处啊。”
孙绍看了一眼关凤,关凤郑重的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夏侯徽,夏侯徽也为难的低下了头。孙绍哼了一声,点头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在太后船上设个家宴,我们一起过去一趟便是。”
“那太好了。”关凤欣喜的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准备,我还有稿子没写完,过一会儿媛容进来帮我润色一下,这几句台词我怎么搞都觉得不顺溜。”
“什么啊”关凤探头看了一眼。孙绍面前摊的一张纸上写了不少字,还有些草图,可是很乱,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孙绍挥挥手:“你别急,过一会儿给你看。”
关凤还想打听,却被夏侯徽拉走了。夏侯徽一边走一边笑道:“姊姊你有所不知,夫君说,海上征途寂寞,将士们容易得思乡之症,所以他编了一些戏本,准备挑一些能说会唱的人出来,每天唱上一段,给将士们解解闷,鼓鼓士气。本来是想找人写的,可是他们虽然熟读诗书,却搞不懂夫君想要什么,所以夫君决定自己动笔先写一个做做样子。”
“戏本”关凤好奇心大起,“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故事,上至朝堂,下至民间。”夏侯徽竖着小手拍着胸口,眉眼飞动,笑盈盈的说道:“我刚看了一段,很是有趣呢,那个少年郎一怒杀人,到处躲藏,却被官吏们发现了,也不知道抓住没有。唉呀,我可有些紧张呢,姊姊进来的时候,夫君正在想那少年郎如何回答官吏的质问,既要回答得周全,又要让人解气,可着实是不易。”
关凤翻了翻白眼,对夏侯徽表现出来的兴奋表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