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钧得到了这些消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他是有五千大军,但是同样有五千越国水师就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他南下,越国水师抢占了金陈国,他这支大军就被切断了归路,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范钧无奈,一面催逼金陈王履行属国的义务,一面向范蔓告急。
范蔓已经非常着急了。孙绍利用俘虏们大造舆论,那些得了越国好处的扶南土著不愿意再服兵役,逼得紧了,他们就举家潜家,拖家带口的逃到海里,干脆去投孙绍,范蔓怕引起叛乱,不敢强征,反而要进行安抚,而那些痛恨孙绍的非土著俘虏们又不敢再服兵役,就算强征入伍,他们也不敢再与越国人作战,再被抓一次,这值一头猪钱的命可就保不住了。范蔓原本能征十万大军,现在金陈以南的属国就是有兵也派不过来,金陈以北的属国倒是把兵派过来了,可是扶南本国的征兵却非常不利,他算是反应快,也不过征集了三万多人,比计划中的少了一半,连带两万多属国兵,一共六万人不到。
而这六万人也非常不顺利,范钧被牵制在金陈国动弹不得,而范长的三万多人在长山一带进展也非常不顺利,因为兵力优势不明显,范长面对吴越联军的防守进攻乏术,一直未能突破,双方在长山一带反复厮杀。真正安静的只有特牧城,范蔓原以为孙绍会主动进攻特牧城,没想到孙绍根本没有兴趣,他在海岛上一住就是三个多月,耐心的等待着范蔓的破绽。
范蔓心急如焚,近一半的属国被孙绍收入囊中,近六成的商税成了孙绍的战利品,更重要的是,扶南对此无能为力,剩下的属国对扶南的实力产生了怀疑,他们都开始观望起来,这进一步削弱了扶南军的攻击力度。
内外交困的范蔓变得暴躁起来,原本健康的身体也露出了老态,一向沉稳的他开始发无端的发脾气,鞭打侍从以排解心中的郁闷。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应该急于求战的孙绍现在安安稳稳的,而他这个主军却处处被动,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
用十头战象换回来的范金生一直在家里闭门思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天,突然接到了范蔓的传召。范金生非常意外,但还是收拾了一下,赶到宫中拜见范蔓。一看到范蔓,范金生吓了一跳。原本红光满面的范蔓现在脸色非常不好,以前还有些黑色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平白添了许多,苍老得象一个七八十岁的垂垂老者。
“情况非常不好。”范蔓没有多废话,将范钧的急报扔到范金生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涨海的商税被越王抢走了,我们的收入今年至少要减少一半,为了安抚民心,我们又多花了不少钱,如果不立刻解决眼前这个困局,最多还有半年,我们就会无以为继。”
范金生看了一眼急报,趴在范蔓面前痛哭流涕:“都是儿子无能,一战便葬送了八千水师,将涨海拱手送人,眼下只能看着越国水师横行却无能为力。”
“哼哼”范蔓看着范金生,冷笑了两声,话语中却露出深深的悲哀:“这件事不能怪你一个人,我们都被他骗了,范旃、范寻、你,包括我,都上了这个越王的当。他处心积虑的几次全歼我军的水师,先虚张声势,后又隐藏实力,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引我们上当。唉,谁也没想到,越国水师的实力竟然强到这个地步,如果我们早一点知道,又怎么会让你去冒险呢。”
范金生听了十分难受。范蔓纵横一生,从来没有服过人,今天却露出了后悔的语气,可见形势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大到几乎要击溃他的信心了。范蔓是整个扶南国的根基,如果他动摇了,没有信心了,那么扶南的前途就非常让人担心了。
“阿长虽然进展不顺利,但是短时间内还不至于一败涂地,有密林遮挡,就算小有挫折,吴越人也不敢长驱直入。”范蔓自言自语道:“现在最着急的就是金陈,越国人夺了那么多的属国,占了涨海,如果不能尽快的击败他们,把属国再夺回来,被他们站稳了根基,我们就很难再恢复了。因此,我想亲征金陈。”
“亲征”范金生吃了一惊,片刻之后连连摇头:“大王,你如果不在特牧城,孙绍来攻城怎么办”
“我不亲征,还有谁能让我放心。”范蔓惋惜的看着范金生,原本范金生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战功赫赫,又是他的长子,如果带着一万多人赶到金陈,范钧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拿下金陈,打通南下的通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范金生被越国人俘虏过,他自己的信心被击溃了,在军中的威信也没有了,如果再让他带兵去金陈,只怕未必能指挥得动范钧。既然如此,只有让他守城,自己带着人去金陈解围。
然而,范金生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范蔓如果带着人去了金陈,孙绍有可能会攻击特牧城,一旦特牧城失守,扶南国没亡也算亡了,那些属国肯定会掉转矛头,向他露出锋利的牙齿,争先恐后的为越王效命。范蔓知道,他当年征服这些属国的时候可不象孙绍这么客气,这些属国中至少有一半和他有血海深仇。
范金生想到了,范蔓当然也会想到,他冷笑一声,狞厉的目光看着范金生:“我不怕他来,我就怕他不来。”
范金生恍然大悟。
第一卷江左风流第三卷海盗帝国第六十八章战机
第三卷海盗帝国第六十八章战机
六月的扶南湾是多雨的季节,潮湿而闷热的空气总是让人浑身湿漉漉的,天气的变化也总让人始料不及,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突然之间可能就乌云压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孙绍握着笔,看着光洁平整的东莱纸,却久久没有落笔,他愣了片刻,慢慢的放下了笔,抬起头,看着窗外如泼的暴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泛着白沫的海面,久久无语。
“大王。”在隔壁向秦赛学习扶南语和天竺语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