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达希尔看着攻城车上的孙奉,紧紧的咬着牙。时间似乎停止了,不知道孙奉是在考虑攻击的方式还是想什么,攻城车停在五十步以外一动不动,一点没有向前推动的意思。阿尔达希尔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恨不得现在就下令弩砲手击杀孙奉,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攻城车终于再次启动了,十几辆攻城车慢慢的向城门接近,阿尔达希尔心花怒放,下令长生军准备接战。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就在阿尔达希尔等得心焦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脚下的城墙好象动了一下,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他诧异的收回凶狠的目光看向脚下的城墙。
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睛天霹雳,震惊了整个战场,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巨响给吓得魂飞魄散,不约而同的捂着了耳朵,将目光集中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让他们不敢相信的场景,坚固的泰西封北门忽然抬升了起来,比原先要高出三分之一,变得十分突兀,就仿佛有一头巨兽突然钻到了城门下,硬生生的将城门拱了起来。
巨大的城墙在拱起片刻之后,突然又向下沉了下去,一股烟尘冲天而起,将整个城门笼罩在其中,犹如那头巨兽冲出了地面,抖落了身上的灰尘,飞上了天空。
巨响余音缭绕,久久不绝,可是不少人的耳朵都已经被最开始的那一声震得暂时失聪,他们听不到这些响声,也听不到夹藏在响声中的惨叫声,他们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烟尘渐渐散去,原本高大坚固的城墙矮了一大截,而且已经崩溃成了一段土堆,无数的人在土堆里翻滚、挣扎,他们哭喊着,拼命的想从土堆里爬出来,可是这些土堆已经不再是坚固的城墙,一脚踩下去,根本找不到一个稳定的受力点。
无数的长生军将士就在这团土中挣扎,发出绝望的嚎叫,犹如在煮沸的汤里翻滚的肉块,两侧城墙上的萨珊将士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都愣在了那里,不少人手中的武器都落在了地上。
孙奉也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这些火药威力不小,可是他也没想到威力居然会这么大,他只希望能把城门震塌就可以,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火药居然将一段城墙彻底的变成了碎土。
“太子,立刻攻城”羊祜推了一下孙奉,大声吼道。他虽然有准备,事先捂住了耳朵,但还是被震得不清,耳朵嗡嗡作响,自己有多大声音根本不清楚。好在孙奉这时候也有些失聪,不这么大吼还真听不清。
“攻击”孙奉举刀长啸。
汉军将士募然惊醒,顿时杀气腾腾。
十里之外,孙绍坐在河边,握住了手里的钓杆,扭头看了一眼魏伯阳:“你究竟埋了多少火药怎么这么响”
魏伯阳得意的一笑:“运来的十船火药,一粒不剩,全部埋在了城门下。臣估摸着,就算不把城门炸成齑粉,把城门炸塌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咝”孙绍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这些年是不是花钱花得手滑了,十船火药全埋下去了一点不留”
“一点不留。”
“那我想再炸一次也不可能了”
“哪里还用再炸一次。”魏伯阳得意的撇撇嘴:“臣敢担保,三十年内没有人再敢和我大越作对。别说泰西封,就算是大王想进罗马城,昆图斯现在也不敢吱牙。”
“且,唯技术论”孙绍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得意洋洋的魏伯阳:“你大概是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吧。”
第一卷江左风流第四卷东西争雄第八十七章皆大欢喜
第四卷东西争雄第八十七章皆大欢喜
“臣不敢,臣只是实话实话。”魏伯阳看似谦虚,实则狂妄之极的说道,他抚了抚胡须,忽然想起来现在不是在扶南书院,面对的也不是那些孜孜求学的学子,而是越国最尊贵的人,不禁一阵心惊,连忙把昂得高高的头低了下来,假装谦虚的说道:“仰仗大王天威,给那些蛮夷一点教训,让他们不敢妄生歹心,愚臣以为,正与大王普济天下之志同。”
孙绍重新拿起钓杆,沉默了片刻:“伤十指不如断一指,给他们一点震慑也是必要的,小打小闹的,他们也不长记性。不过,我们自己要清楚,武力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他只能毁灭,而不会创造,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我们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创造财富上去。”
魏伯阳连连点头:“大王所言甚是,臣从扶南起程的时候,丞相大人和御史大夫大人都这么和臣说过,希望臣在大王面前进言,现在看来,其实他们都是多虑了。”
“不多虑,这是他们的责任。”孙绍手腕一抖,鱼杆猛的一跳,一条鱼被扯出了水面,在空中甩着尾巴,晶莹的水珠凌空飞洒。他将鱼杆扔进艾米丽的手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一望无际的美达不索米亚平原,露出一丝笑意:“我要修一条铁路,从波斯湾一直到黑海、里海。艾米丽,我要在你家庄园附近修一个站台,以后你要回家探亲的话就方便了。”
“多谢大王。”艾米丽乖巧的曲膝行礼,俏声说道:“妾身的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感激大王的。”
“光感激没有用,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才行。”孙绍笑道:“你告诉他,我可以让他入股,以后铁路得了利,他们都可以分红,这可是一条能用几百年的财路啊。”
“是吗”艾米丽欣喜不已,瞪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孙绍。孙绍点点头,对魏伯阳道:“陪我走走吧。”
“喏。”魏伯阳连忙跟了上去。艾米丽和狄安娜互相看了一眼,欣喜的拥抱在一起,她们虽然不知道铁路究竟是什么东西,又靠什么来赚钱,但是她们知道孙绍给的一定是好东西,上次那个什么银行的建议一说,她父亲就兴奋得差点晕过去,接连几天都没睡好,眼睛黑得象墨水染过的,却还亢奋得象是吃忘忧草似的不肯休息,那些原本不把他们家族当回事的贵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象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狼似的赶来向父亲献媚,这种情况可只在姑奶奶做塞维鲁大帝的皇后时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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