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岳钝安然无恙,它们反被毒死,这怎能怪岳钝要怪也只能怪祢自己。”
她叹了口气,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道:“从蛭龙的颜色变作灰白来看,它们体内之毒尽皆一滴不剩地被鸩毒吸走,正所谓百川归大海。岳钝的鸩毒已是天下第一奇毒,我所恳求之人能否解了鸩毒,尚是未知之数,如今又添了一雄一雌蛭龙之毒,毒上加毒,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唉,想想都害怕。”
艳后尖声叫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岳钝偿命”看她竭斯底里的样子,几近泼妇。
其实这也怪不得艳后,自父皇驾崩,她和其兄第五乘驾反目成仇,各自为政,其间的艰辛困险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她的智慧虽不逊于第五乘驾,但起始武功却大为不及,为了尽快追越其兄,迫不得已以内力吸取毒质,修炼阴邪武功,这样,武功虽可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对身体却有重大影响,稍一不慎,即有重残、死亡之虞。
由于她放荡成性,人尽可夫,唇尝千人,臂枕万客,久而久之,体内“淫毒”泛滥,对身躯危害剧增。
此时若散去“毒功”,艳后虽可保命,却苟延残喘,连个寻常人也及不上,一身武功也从此无法修炼,她怎甘心如此,只得铤而走险。
克制“淫毒”的唯一法门,便是时常与男子交欢,而且得不断增加体内之毒,以消解洪水猛兽般的“淫毒”。
以艳后的相貌、权势,找男子交欢自是不在话下,要多少有多少,但随着“淫毒”肆虐,她体内之毒的分量、毒质也必须随之增大。
幸得她养了两条蛭龙,每次“淫毒”发作,她便吸取蛭龙体内之毒。
现今蛭龙死了,你叫她到哪里再找毒性这么厉害、生性又这么温驯的毒物
没有了蛭龙,就等于要了艳后的命
众部属之中,只有虎婆婆知道艳后这个致命弱点,见了艳后这个模样,她明白了七八分,当即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天后,依属下之见,蛭龙虽好,但仍不如岳钝。”
艳后瞥了瞥赤身裸体的我,苦笑道:“我也想与岳钝欢合,吸取鸩毒,可可鸩毒太过厉害,以我的功力,恐怕禁受不住;即使能禁受得住鸩毒,但那岳钝虽然没死,但也和死人没有两样,不明白导输剧毒之法,我讲了他也听不见,是以岳钝看似一座大宝藏,偏偏我没有钥匙,打不开门。”
虎婆婆沉吟道:“能否把他留下来,咱们慢慢想法子。”
艳后哀叹一声,道:“他身具奇毒,我们把他留下恐怕也束手无策。若时间久了,他又会死去。再说了,古精灵那小丫头又岂肯善罢甘休”
她恨恨地道:“第五乘驾那畜生把古精灵、岳钝放入我阴谐,很可能便是针对我这淫毒而来”
一言未毕,急骤的蹄声传来,一骑快马奔近,阴谐女战士翻身下马,屈膝说道:“禀天后:运日国发动数十万大军,分攻我十三座城池;另外,凤凰城颇不安宁,有人传播谣言,蛊惑人心,更有人四处放火,并且狙击刺杀阴谐要员。巨禽公已然查明,这些均乃潜伏凤凰城内的运日奸细所为。”
凤凰城,乃阴谐的国都。
巨禽公,则是艳后的男宠。
此人非但身材魁伟,精擅床上功夫,使得艳后每一次与之交欢,都获得极大的刺激与新鲜感,而且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对艳后俯首帖耳、百依百顺之余,又进献“奇谋妙计”、“治国方略”,更显得和其他男宠大不相同,以致艳后尤其喜欢他。
巨禽公既得艳后恩宠,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了阴谐国唯一握有重权的男人。
连虎婆婆这等跟随艳后多年的心腹战将,也不敢贸然开罪这位巨禽公。
“枕边风”,向来是最厉害的武器之一。
第五乘驾的突然袭击,对艳后来说,可绝对是个坏消息,她强作镇定,吩咐虎婆婆:“虎婆婆,我因有要事,分不开身,应付运日入袭、凤凰城作乱,暂时由祢全权负责。一有结果,即刻向我禀报。”
虎婆婆躬身道:“属下遵令”
说完,她又低声道:“天后,您这是”
艳后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我淫毒发作,实在支持不住了。祢叫五个少年,不,十个少年速速到我行宫去。”
虎婆婆吃惊非小,又问道:“古精灵、岳钝应如何发落”
艳后对古精灵咆哮道:“滚祢和岳钝都给我滚,能滚多远便滚多远”
古精灵的特别身份,以及我这个大毒人,成了最烫手的山芋,艳后自顾尚且不暇,实在不愿“麻烦”我们了。
古精灵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收场,嘻嘻一笑,道:“多谢艳后再见啦”爱怜地瞧了我一眼,把我抱紧,星驰电掣般去了。
第十四回圣女
途中非止一日,古精灵抱着我,终抵海边,在暗礁中寻到早已藏妥的巨舟“精灵号”,扬帆入海。
“精灵号”乃以特殊材料打造,海风再大,也无法撕扯坏风帆,再大的风暴、海啸也不能把它掀翻,船头的尖锥还可以破开较小的冰山,舱中更备有清水食物,永远也不会腐烂变质。
我毒性虽然厉害,却丝毫腐蚀不了“精灵号”,可深海中的海豹、鲸鱼却倒了霉,也不知被毒死了多少。
气候一天天寒冷,渐至南极,我若清醒,绝对无法抵御南极的奇寒,不过亦有缺憾,不能领略南极风光。
南极,纯洁、安宁,向来是人们心灵的朝圣地,而它的冷酷无情,又成了勇敢者的乐园。
可惜自帝国成立,到过南极的人稀若凤毛麟角。
若是其他地方的汪洋大海,加上特有的狂风推波助澜,应该波浪滔天,气势磅礴,可南极却是严寒统治一切,大海一反常态,被压制在巨大的冰层之下,几乎动弹不得。
千百万年来,南极一直披着一层洁白的婚纱,偏偏至今未嫁,是个一尘未染的处女,亭亭玉立、含情脉脉地站在地球的最南端,注视着大千世界的风风雨雨,屹立于天地间,超然于人世之外,以其特有的潇洒、冷漠,展现出神秘莫测与桀骜不驯。
古精灵要见的圣姐姐,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大舟已经无法在冰海中航行,古精灵抱着我在冰层及冰山上奔跑如飞。
我中毒太深,心跳衰弱,气若游丝。
古精灵只得将功力输入我体内,暂延我性命。
又过了十几天,她到了岸上,掠出数百里。
只听得呱呱声响,前方出现密密匝匝的企鹅,约有百来只,黑背白肚,墩墩实实,有的腆着大肚子,一摇一摆地蹒跚行走,有的则呆立不动,那木讷的模样,可爱极了。
若在昔日,古精灵必会去逗玩一会,可此时却没有这个心情,而且怕我的鸩毒害了企鹅,当即斜着绕开。
所过之处,诸多冰雪为我毒气消融。
一望无际的白雪中,终于出现十余幢冰屋。
古精灵忍不住热泪盈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可双臂仍牢牢抱着我,叫道:“圣姐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圣姐姐久居南极,冰屋便是她和古精灵、众弟子的休息之所。
gu903();圣姐姐拥有两座冰屋,一座是寝室,一座是书房“洁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