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凡的姑娘,倘若嫁给岳钝,而且能够认识圣女、灵儿等人,立即会变得不平凡起来。夜月能做我的弟媳妇,那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的福份,对她不起从何说起”
古精灵听他间接夸赞我,顿时心花怒放,道:“从认识你以来,你这番话才像人话。”
夜月羞得垂下粉颈,只是搓弄自己的衣角儿。
圣女道:“翁兄,你掳来夜月姑娘一事,我不和你计较,但”
南极仙翁不等她说完,摇手道:“不论发生了什么大事,祢都不要我和商量。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祢还是另找别人罢。”说罢,掉转身便欲入屋。
以往,南极仙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圣女,现今却害怕她似的。
圣女以为是自己屡次拒绝南极仙翁的爱意,伤了他的自尊心,忙道:“翁兄慢走”
南极仙翁走得更快,一溜烟进了仙居。
圣女叫道:“翁兄,南极已经来了一个神秘的高人,心音已遭他打伤,这事非同小可,所以我来和你商议一下咱们该怎么办。”
南极仙翁向来好奇心极重,一听说有高人,便忍不住手痒想去较量较量,岂知圣女把话说完,南极仙翁竟装聋作哑,一点动静没有。
古精灵双眉一扬,低声道:“圣姐姐,我去烧了他的鬼居,叫他没有藏身之处。”
她语音虽低,南极仙翁却听到了,不耐烦地道:“我怕了祢这丫头,倘若祢烧了我的仙居,我只得拍拍屁股走人,离开南极了。”
圣女道:“翁兄”
南极仙翁叫道:“你们别再来烦我了。我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真恨不得用脑袋踢自己的脚,不,用自己的脚把脑袋踢烂了。”
圣女愈感歉仄,柔声道:“翁兄,我知道前日伤害了你,现在向你道歉好吗”
此后,无论她说什么,仙居内皆寂无声息。
古精灵道:“看来还得用我的法子。”
圣女叹息一声,道:“我们已经得罪了他,岂可一错再错下次再来吧。”
数日后,他们再次登门,只见门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道:主人休息,请勿打扰。
古精灵又好气又好笑,道:“这短命鬼在搞什么鬼”
圣女从不喜欢勉强他人,但她心内警兆一日比一日强烈,似乎那神秘的高人随时出手,而且既然来了,总不能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于是出言求见。
这一次,屋内再无人说话,也不知南极仙翁是否仍在仙居。
接连四天,皆是如此。
古精灵知道南极仙翁真正“伤心欲绝”,不得圣女允许,也不敢擅自纵火,免得火上浇油,令得事情不可收拾,可她心里也颇感奇怪:“即使圣姐姐明确表示不嫁短命鬼,而短命鬼爱她如此之深,也不该连见圣姐姐一面也不敢”
夜月天真烂漫,毫无心机,而我也几乎不懂人情世故,两人无形中有了共同语言,由于和我有了那么一段亲密接触,起初见了面双方都有点害羞,但时间一久便成了最好的朋友,只是偶尔目光触及,均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露出会心的一笑。
圣女、古精灵、心仪等人也很喜欢夜月,古精灵见她和我很谈得来,渐渐的也没有了嫉妒之意。
吃吃吃的伤势已经痊愈,不知怎的,我心中非常渴望与他亲近,说一些体贴的话儿。
可惜他精神错乱,每次谈话,大多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他的目光时常朝我的衣袋偷瞄,我明白他想打润妍日记的主意,自不会让他抢走或是盗去。
我满腹心事,漫无目的地在雪原上乱走,踩得冰雪“吱吱吱”直响。
灵儿被圣女唤去修习武功去了,我因鸩毒蓄体,不能练武,又找不到夜月,只得一个人出来。
鸩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圣女、灵儿虽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们都极为担心。
尤其是灵儿,有一次做梦,神色惊惧,大叫道:“岳钝,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欲把她唤醒,灵儿的语音低了下去:“岳钝,其实你被鸩毒毒死了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一起死啊。”说着,缓缓滑落两颗泪珠。
晶莹的泪珠,远胜窗外的星光。
我不禁听得呆了。
灵儿翻了个身,又说道:“圣姐姐说了,你最多只能活一年,在这一年之中,我要尽力让你开心。你喜欢夜月,其实也可以娶她啊。只要你开心,就算娶一千个一万个老婆我也不嫉妒。不过,圣姐姐说了,你最好不要再娶老婆,因为你若在一年后死了,她们都变成了寡妇,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但你一定要娶我”
语音渐低,我再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灵儿说了几句,不再呓语。
我闻知自己只有一年时间可活,心里并未悲凉绝望,反而大受震撼:“灵儿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让她陪着我死”
现在,我的心中仍在转着同样的念头:“灵儿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让她陪着我死”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高冰屋较远的地方。
但怎么样才能做到我虽死了,灵儿仍可活下去呢
我伤透了脑筋,仍想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突听鸟声尖鸣,但见空中盘旋着数头大鸟,翅膀又宽又长,身躯肥胖,羽毛丰满。
我想:“它们在叫什么”
陡见一头大鸟俯冲下来,我凝目望去,只见覆盖着冰雪的地上躺着一只海豹,好似生了重病。
正在我不解之际,那头大鸟如鹰一般的铁喙已闪电般啄瞎了海豹双目。
海豹痛得凄叫哀鸣,不住翻滚,可惜它病得太厉害,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空中众鸟一齐飞落,扑在海豹身上,分而食之。
我万没想到这些大鸟如此凶猛嗜血,念及自己身中鸩毒,日后如果死在南极某处,说不定也会成为这些大鸟的美餐,不由得热血沸腾,冲上前去,叫道:“不要吃海豹不要吃海豹”
众鸟惊吓之下,振翅高飞,初时仍不甘心地在空中盘旋,希望我能马上离去,但见我没有走的意思,便逐渐飞去。
我抱起遍体鳞伤、早已气绝的海豹,眼泪在眶中直打转,强忍悲痛把它深埋冰雪下,难掩愤怒地道:“这是些什么鸟,怎如此残忍”
正在这时,一个冷漠却动听的声音传入我耳际:“它们叫贼鸥,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强盗,以偷食企鹅和残杀病弱海豹为生。”
我大吃一惊,定睛一看,不禁惊叫一声,倒退几步,叫道:“是祢”
站在我身侧的赫然是寻我外公无目叟不着、后又不知所终的百花女子。
百花女子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两只看不见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道:“其实动物和人一样,弱肉强食。你只可怜海豹,但有没有想过那些贼鸥若不这样做,它们也会被活活饿死,岂非同样可怜”
我想:“原来那些大鸟便是贼鸥,前日灵儿说带我去看没看着,不意今天见着了。”
我不无惧意地道:“祢祢怎么来了南极”
百花女子道:“找你呀。”
gu903();我目光朝四周扫了扫,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根本不可能有人相救,即使是古精灵来了,恐怕也不是百花女子对手,道:“祢还想还想问我外公的下落吗我不知道我外公在哪里,祢不相信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