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道:“我怎可为了一己之私而见死不救老人家,你请躺好。”
说着,握住他双手,再次输入真气。
僵弃疾大声说道:“我已说过不会和机器结盟,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你咳,咳”猛咳之下,一大口腥臭的黑痰落到地上。
我急忙伸出脚来,以脚底擦去黑痰,笑道:“救人归救人,结盟是结盟,那是两码事。”
随着我把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僵弃疾枯黄的脸上逐渐有了红润,有了光泽,腰板也挺直了,久久凝视我的眼睛渐渐潮湿,隐有泪光闪烁。
起始,我的手心好像有了汗水,但浑没在意,以为这是僵弃疾流下来的,后来水渍渐多,一滴滴滴了下来,而且挟着扑鼻的腥臭,不由松开手来,但见地下积了一大滩黑水,大叫道:“啊哟,这是怎么回事”
僵弃疾脸现无比震骇之色,道:“岳公子,你到底修习了何种神功,竟可吸出我体内的毒质”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你体内哪来的毒质”
僵弃疾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
我不好意思地道:“老人家,不,僵总理,你不明白,我这个人向来脑筋迟钝,所以才叫岳钝。”
僵弃疾长长一叹,道:“我”
我面色突变,道:“羽太子又来了”
僵弃疾悲叹道:“看来他这次是放不过我了。”
我道:“这可如何是好你有哪个喜欢的太子,或是心腹大臣,我把你抱到他们那儿。”
僵弃疾心想:“这是个敦厚善良的孩子,不惜把珍贵无比、深厚无比、神奇无比的真气输入他人体内,危难当头,仍先替他人着想。”
他摇了一下头,道:“岳公子,你躲到屋顶上,由我来应付羽太子。若非我呼喊,你绝不要露面。”
我迟疑地道:“万一你有事,我岂非抢救不及”
僵弃疾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这一喝大具威严,我无奈之下,只得从侧窗中跃出,然后隐伏屋顶。
只听得“砰”的一声,似乎僵弃疾从床榻上滚落下来。
我想掠下去探看,但想起僵弃疾的叮嘱,强行忍住。
第三十三回爆心
羽太子一边走,一边骂道:“操他娘的,岳钝那小子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老子连后宫都搜了个遍,居然还是找不到”
他怒火未熄,抬起脚,踹开宫门。
僵弃疾连人带被已从床上滚下来,正盖住地下那滩黑水,仰面朝天,不知死
活。
羽太子吃了一惊,急忙蹿到他身旁,听他尚有微弱呼吸,压低声音喝道:“父亲,你可能听到我说话”
僵弃疾经我吸出许多毒质,感觉功力有所恢复,本欲诱骗羽太子走近,乘其不备点了他穴道,或是制住要害,那么他的党羽便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料羽太子虽然情急之下失去戒备,怎奈自己甫一运气,顿感丹田剧痛,这才知道情状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只得故作艰难地睁开茫然呆滞的双目。
羽太子眼中凶光毕露,道:“父亲,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说不说出镜胶藏在哪儿”
僵弃疾知道儿子已动了杀机,若再坚不吐露,他见自己性命垂危,必会落井下石,当下眨动一下左眼,那意思便是同意了。
羽太子大喜,料知父亲终究害怕了,掏出一只羊脂玉瓶,道:“这便是冻心散的解药。只要你服了它,立可开口说话。”
他顿了顿,道:“我早便立下毒誓,即使父亲说出镜胶秘密,我也绝不会杀你灭口的。那种惨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孩儿心中连想都没有想过。”
伏在屋顶上的我听到这里,已然明白僵弃疾所以变成这副模样,非是生病,乃吃了羽太子的“冻心散”之故,一听这名字,便知不是好药。
羽太子不提毒誓倒也罢了,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反愈加不安。
可形格势禁,我又不能贸然救人。
羽太子正要打开瓶塞,远处卫士叫道:“十一太子,这里乃总理养病之处,未得羽太子允可,任何人也不得擅入”
羽太子吃了一惊,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让父亲服下解药,还是先把僵直打发走。
我心知机会到了,暗自欣喜。
只听得僵直怒声道:“我来探视父亲病情,天经地义,羽太子凭什么阻拦让开”
兵刃交击声连串响起,想是僵直盛怒之下,只身硬闯,尽忠职守的众卫士不得不强行阻拦。
羽太子深知僵直武功高强,众卫士很难拦得住,事情闹得大了,一些反对自己之人将会指责他强横霸道,甚至怀疑他欲盖弥彰。
羽太子出指如电,连点僵弃疾数大要穴。
僵弃疾这一下弄巧成拙,非但制胁羽太子不成,自己反而丝毫动弹不得,“冻心散”毒质失控,又说不出话来了。
羽太子把僵弃疾提到床上,当掀起被子之时,看到地上那滩黑水,不禁吃惊非小,疑云顿起。
僵弃疾暗叫糟糕。
近处传来两声惨呼。
只听僵直冷笑道:“你们非要全部躺下吗”
羽太子知道僵直顷刻间便会闯至此处,无暇再细究地上哪来的黑水,走到宫门口,冷冷地道:“十一弟,你此番大动干戈,若惊忧了父亲,罪责可不小不要再拦他了,让十一太子进来吧。”
没有了阻碍,只不过瞬息间,僵直已一闪而至,手里犹握着钢鞭,怒气冲冲地道:“大哥,你明明在这里,为何不许我进来”
羽太子亦装作恼怒之色,压低声音道:“父亲刚刚入睡,你惊天动地般闯进来,险把他老人家吵醒了。”
僵直问道:“父亲他的病可有起色”
羽太子黯然道:“我也希望父亲能够早日痊愈,可是”
语音哽咽,竟似再也说不下去。
僵直走到宫室,见里面阴暗潮湿,肮脏之极,怒火又冲了上来,道:“羽太子,你怎让父亲住这样的地方”
羽太子心想:“我不让他住在这狗窝猪圈般的地方,他怎会觉得痛苦,怎会屈服”
他叹了口气,道:“太医说,父亲病情严重,不宜看到豪华绮丽的物事,连香气也会刺激他的呼吸、皮肤。”
僵直相信了他的话,悄悄走到病榻前,目睹父亲的病容,心中难过,泪水奔涌而出。
羽太子潜运真气,刺激眼腺,使得泪水也哗哗地流淌下来,低泣道:“十一弟,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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