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皮埃罗向我招手道:“钝儿,你怎不休息”
自出无敌城,皮埃罗一直对我非常亲善,有时更像母亲似的关心我,呵护我。
起初我看不惯她近乎夸张的动作和笑声,还有她喜穿紧身衣服,似是有意把自己乳、臀、腰、腿等部位显露出来,但渐渐地便习惯了,且为其细腻的心思、深厚的感情所感动。
认识我的人,大多叫我“岳公子”,唯皮埃罗像父母一样称我“钝儿”,这使我倍觉亲切。
我迎了上去,道:“我现下没有睡意。阿姨,祢要到哪儿去”
皮埃罗微笑道:“当然是奉你父亲之命,四处巡逻啦。你若有兴趣,不妨随我们去瞧瞧。”
我道:“好啊。”
营寨中搭建了十几个比兽嘴城还要高的高台,可作了望台,亦可作制高点,我跟随皮埃罗登上高台,极目望去,但见四周营帐一座接着一座,纵横达一百余里,各帐悬起的灯笼,胜似满天繁星,心想:“如果盟军失败,这样的壮观景色再也瞧不见了。反之帝国亦是如此。人类生于同一地球,为何有人公正无私,有人欲壑难填无论哪方惨败,都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忽然,我又打了个寒噤,仿佛那阵阴风从身边一掠而过,转瞬间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第三十六回地狱高手
翌日辰时,虚莫测派大将“无法无天”赤眉和尚搦战,众将依岳战定下的作战方针,尽皆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
赤眉和尚索性令军士百端辱骂,可任凭他们把嗓子都骂哑了,由巳时骂到戌时,盟军仍然丝毫没有出战的意思。
接连三天皆是如此。
第四天,虚莫测派人下战书。
铁烈火、徐永贵及诸将早聚集帅帐,想看看战书上到底写些什么。
战书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两幅图:一幅画着一个模样酷似岳战的人率军出营;另一幅却画着一只极大缩头乌龟,屁股后头跟着无数个小乌龟。
不言自喻,盟军倘若出战倒也罢了,否则个个便是缩头乌龟。
众将个个怒气勃发,纷纷喝道:“虚莫测欺人太甚,请元帅下令,让我等与之决战”
岳战稳坐椅中,微笑不语。
铁烈火冲至帅案前,叫道:“岳战,你是宁愿当缩头乌龟了”
岳战笑了笑,道:“龟有什么不好如果人人都像龟一样有千年之寿就好了。”
说罢,他提起笔来,在战书背面龙飞凤舞般写了十个字,交与帝国使者。
那使者接过来看了看,向铁烈火扫视两眼,冷冷地笑了一声。
铁烈火大怒道:“你笑什么”
那使者早得虚莫测面授机宜,岳战定力之佳天下无双,但监军铁烈火却是火爆脾气,一点即着,当下讥笑道:“想不到机器国堂堂的大王子竟也甘愿作缩头乌龟此事传将出去,人人必改称你为乌龟王子。”
铁烈火果然怒不可遏,喝道:“你敢骂我找死”虎吼一声,“烈火金刚拳”直击过去。
那使者昂然不惧,动也不动。
阿卜杜拉倏地出手架住铁烈火拳头,道:“请监军大人息怒。”
铁烈火叫道:“我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阿卜杜拉道:“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监军大人不要破坏了这个规矩。”
铁烈火大瞪着两眼想了想,自己该找虚莫测算账,杀了这使者有屁用
他怒声对使者道:“岳战在战书上写了些什么”
使者道:“敝国右相说了,这封战书只给英雄好汉看,倘若对方是胆小怕死的乌龟,连瞧一眼也不配。”
岳战插口道:“监军大人,你切勿中了敌人的激将之法”
铁烈火怪眼一翻,道:“偏你多嘴难道我不知道”
遂对使者道:“我当然是英雄好汉了”不容使者回答,劈手把战书夺了过去,只见其背面写道:“借问蜉蝣辈,宁知龟鹤年”
铁烈火当下把战书撕了个粉碎,扔向岳战,冷笑道:“你要做乌龟,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罢,大步出帐,嘴里还对阿卜杜拉下令:“点本部兵马,立即出战”
皮埃罗急道:“监军大人,你不能”
铁烈火头也不回地道:“姓皮的,岳战是你的意中人,你当然要帮他说话了,早忘了自己是一名机器将领”
皮埃罗不禁愣怔当地,连耳根子都红了。
她喜欢岳战,很多人都心中有数,但谁都没有说破,现今当众被铁烈火以不客气的言语捅破,如何能不羞不恼
我恍然大悟:“难怪皮阿姨那么关心我,原来原来她想做我的后妈。”
号角、呐喊、马蹄声连串响起。
史敞跑出帐外看了一会,马上奔回禀道:“元帅,监军大人已率五万人迎战赤眉和尚”
岳战苦笑道:“他是监军,我管不着,他要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但愿能够凯旋而归。”
我听得远处战鼓声若雷鸣般响了起来,情知铁烈火和赤眉和尚交上了手,心痒难搔,急欲出外观战,却又不敢擅自离开。
其他将官亦是如此。
过不多久,一名亲兵奔入大帐,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元帅,监军大人把赤眉和尚打得当场吐血,落荒而逃,现今他已率人追了下去”
岳战变色道:“这定是虚莫测的诱敌之计,你们快随我去相救”
司空大胜道:“元帅,倘若盟军出击,岂不与既定战略坚守不出,静观其变相违背说不定还会中了虚莫测的诡计。”
皮埃罗瞪了他一眼,道:“难道元帅能坐视大王子被敌人杀死”
片刻间,岳战率领二十万人马,好似一阵无可匹敌的旋风,冲出大营。
十余里外喊杀声响彻天地,想必铁烈火正与敌人作生死搏杀。
盟军没走三里,前方“轰隆隆”三声炮响,杀出约有十万帝国人马,排列成大多盟军从所未见的阵形。
这支人马恍如一把锋利的巨刃,立即截断了盟军去路。
这一下更可断定铁烈火陷入重围,任人宰割了。
我首次置身于这种战势一触即发的两军对垒之中,胯下的“飒露紫”久经阵仗,一点也不慌乱,可我却头皮发怵,手心满是冷汗。
gu903();我并非怕死,而是悲悯战事一起,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妻离子散,骨肉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