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狐狸精的典范，与他有染的女性足足有近百人，就算是在公司里，也被他消灭了一半儿。这胡九要是一般的人类，这事也许还说的过去，可偏偏他是一只狐狸精，和一只妖怪同床共枕在心理上还很难被人接受呢，当然了，聊斋里的书生和母狐狸又属例外。

龚平拿到了艳照门硬盘，先开始假设胡九是被情杀的，说不定是哪个愤慨的丈夫做的，可是随着进一步的调查这个假设别否决了，胡九勾搭的全是未婚女性，甚至连有男友的也不多，而且为人仔细，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人家，而且纵观这只狐狸的生平，除了好色之外，为人善良，乐于助人，这么一来仇杀的假设也被排除了。

案件陷入了僵局，但是龚平并不着急，因为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特殊性，就是被杀的是一只狐狸精。

如果被杀的是个人类，就有人命关天之说，但是现在被杀的是个妖怪，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就有了既然是妖怪，死了也就死了的想法。哪怕这个人是个很善良的人。稍微激进一点的人还会认为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就比如和胡九有染的女人吧，只有个别的女人在得知胡九被杀后感到悲伤，大部分则感到恶心和耻辱，有少部分甚至被吓的生理期失调，整日里拿着试纸试来试去，生怕一不小心珠胎暗结，肚子里长出个小妖怪来，还有两位和胡九预定约会，但还没成事的女孩则暗自感到幸运，大有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胡九的死对娜娜公司也是个重大的打击，一方面胡九是公司的重要人才，这么多年来为公司赚了不少钱另一方面胡九在公司还吃了不少窝边草，在他没现出妖怪身份时这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的妖怪身份一显露，麻烦就来了，大家都在一个公司工作，谁和谁有什么，哪里又瞒得住于是有些没吃到腥的男职员也免不得幸灾乐祸：怎么样当初看不上我，被个妖怪睡了吧，活该。因此很多女职员也羞愧的离职，另找地方发展区了，据说还都染上了一种心理疾病，就是对漂亮的帅哥过敏

就这样，龚平又找到了一条假说：胡九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是一只妖怪。其实自从十年前帝流浆大爆发，妖物泛滥以来至今，不管是大街上还是酒吧里，突然倒下一人，却显出妖怪的原型来的事并不稀奇，而且不管是民间传说，还是地摊文学也不乏人类英雄斩魔除妖的三流故事。没办法，妖怪从个体上讲，远比个体的人类强大，之所以出现这些故事也和人类惧怕妖怪本身的力量有关，这就是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尽管妖怪里有善良的，人类里也有的是恶人，可是妖怪的力量太强大了，被人害怕了，那么你就有罪了，至于你到底做不做坏事，做不做伤害人类的事，那可以放在后边在研究啦。

肯定了这条办案路线，龚平又进行了一次现场勘查，并对凶犯所使用的枪械进行了技术鉴定。国家对枪械的管制很严，每一支枪都有弹痕记录，但是这一支枪却没有任何相应的记录，显然这支枪的是从其他路数里来的，而且子弹是经过改造的，早先的弹头被甲被小心的剥去，只留下了铅芯，然后外边重新用提炼过的银进行铸造。这起码说明了两点，第一，凶手改造了弹头，用提炼过的银代替了原有的弹头被甲，可见其对妖怪生理属性有一定的了解。因为妖怪的生命力非常强悍，伤口的复原速度也远超一般的生物，因为正确了解这一点的人不多，故而给了人一种妖怪是打不死的错觉，其实这世上的事相生相克，哪里有打不死的生物呢只是只有少数几种金属和其他物质对妖怪一类的生物有杀伤作用，并能有效地遏止其伤口的迅速复原。被提炼过的银就是其中的一种第二，凶手对枪械十分的熟悉，并且可以熟练地改装枪械弹药。通过尸检报告和现场勘验，胡九身中三弹，第一枪命中了他的肩部，当他发现凶手使用了足以将他致死的弹药后，试图逃离现场，不过过于宽大的落地窗让他失去的隐蔽的条件，于是第二枪命中了他的头部，这一枪是致命的，不过以妖怪的强盛生命力，他当时并没有失去活动能力，最后凶手又补了一枪，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腹部。另外在胡九办公室的墙壁上还挖出了一枚弹头，这样一来总计凶手开了四枪，其中三枪击中了胡九，要了他的命。虽然在凶手射击的现场没有找到弹壳很有经验，开枪后带走了弹壳，但是根据弹头的复原型号和胡九中枪的现场模拟，龚平几乎可以认定，凶手使用的是一只762的半自动步枪，因为自动步枪的单发精确度一般都不及半自动步枪，而手动步枪的射速又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中一只灵敏的妖怪。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测，龚平请扬长柏通过军方关系借了一只改装过，加上了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带着龙娇娇进行了一次犯罪现场的模拟，结果证实了龚平的推测。不过也留下了一点后遗症，那就是龙娇娇居然一次借酒装醉后对其他几个女妖说：“阿平好坏哦，那天居然对着人家颜射”害的龚平后来解释了好久。

吴敏在听了龚平关于这一案件的第一阶段的案情汇报后不太满意，查了半天，可排查的范围还是太大啊。龚平解释说：“我不相信一个人这么的精心策划，只是为了杀一只和他无冤无仇的狐狸精。”

吴敏不解道：“那你的意思是”

龚平道：“我觉得这是针对妖怪这个群体的犯罪，凶手可能是个连环杀手。”

在龚平的一再要求下，吴敏勉强同意了龚平的协助请求，不过她最后还是善意地提醒道：“阿平我知道你有点众生平等的思想，可是二十二处的建立，首要任务是消除妖怪对人类的威胁啊，并没有说要为妖怪伸冤做主啊。”

龚平听了心里不爽，不过又不好反驳，反正要求协助的母的已经达到，也就暂时不提这个话茬了，归根结底，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龚平远比十年前成熟了不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龚平一头扎进档案堆里，采用逆查的方法，从胡九被杀案查起，逆流而上，查阅了记录在案的所有妖怪被杀的案子，这些案子有的做的仔细，人证物证齐全，保存的也好，不过毕竟不多，还有的仅仅是一张纸甚至是一行字的记录而已。龚平发扬沙里淘金的精神，对照着胡九被杀案子的特点，一点一点的查过去，两三个星期不眠不休，一直查到了十年前，终于大功告成。攻击查处与胡九被杀案类似的案子25件，这些案子的共同点是：凶手计划周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验日趋丰富，在武器方面大多使用改装过的狙击步枪、霰弹枪和大口径的手枪，弹头都经过重新加工，手法相同，很显然，在宝丰市里，活跃着一个斩妖除魔的大侠当然了这是相对人类来说的。

找到了类似的案件，就找到了更多的线索，特别是凶手前期的案件，那是他的作案手段还不高明，留下的破绽更多。

龚平于是第二次就该案向吴敏作出了汇报。

第四章训练场上的马菲

“哎呦我的妈呀。”李凯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像一堆掺多了水的泥巴浆。

龚平见他那样，笑道：“拜托，听说你老婆怀孕了晚上就别那么卖力气了，对大人孩子都不好啊，记住，非常时期要节制。”

“平哥唉，我哪儿还有那个精神头儿哦。”李凯眉毛皱成了一团说：“还不是你们家马菲给弄的”

“嗨嗨嗨，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还还弄的，说这多容易引起人的误解呀。”龚平笑着说。

在整个二十二处，龚平是最好相处的人之一，李凯从一个乡镇干部直接调进警察局，各方面能力都不行，唯有龚平对他最好，只是可惜这段时间里龚平不是做冰雕就是泡在木桶里，和李凯也梅森么过多的交往，所以虽然龚平虽然对人和气，好为人师，李凯也没从他这里学到什么，不过有了什么委屈总是愿意和他说，相处之时也比较随便，没那么拘谨。

这次二十二处筹办超调所，李凯表现的非常积极，吴敏也觉得放个大活人不用总是可惜，所以就派他协助杨长柏和马菲负责招募和训练人员，李凯这次铁了心要做出点名堂来，于是在新探员集训的时候主动提出，自己没受过什么训练，愿意和新人一起参加特训。吴敏一想，在二十二处工作，没两把刷子也不行，况且李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至少他为人好，而且颇有胆量。

训练的主体工作教程由吴敏和杨长柏亲自拟定，士官长由马菲担任，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担心马菲干不下来，因为马菲平日是最温顺的一个女妖，可一上训练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凶悍无比，严酷得近似残忍，所以不到一星期，参加集训的人就跑了三分之一。跑了不要紧，咱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最缺的就是好工作，前面跑了的，后面还有源源不断报名的，大家都知道超调所的背后是警察局，干上几年说不定能转成正式警察呐。大家对马菲在训练场的表现都赶到奇怪，只有杨长柏一个人表示赞赏：这才是士官长呐，我情愿是十个这个样的士官长

老天十个就这个已经快要人命了。李凯为了争一口气，要紧牙关挺过了第一个星期，可面对着两天后的星期一不可避免的一小时一小时的逼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生活在人间了。

“要不你跟我去办案子吧。只是跟着我也不轻松呢，就像这周吧，周末的休息肯定是泡汤了。”龚平见李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颇为同情地说。

李凯道：“不瞒平哥说，你不在这几个月我也跟着跑了些案子，加班加点的也受过，我看怎么也跟着马菲训练好。”

龚平道：“只是马菲虽然是个女妖，可为人善良，跟着她训练不至于那么糟糕吧。”

“不糟糕”李凯的眼睛瞪的老大，单手握拳往后一指说：“她”这个她字一出口，李凯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像马菲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