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蒋明菀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她虽然看着性格软弱些,却也是个聪明人,如今过来,多半是杨夫人的意思,他们姐弟,只怕没一个敢反抗那位夫人。”

玉兰听着啐了一口:“还是大家出身呢,尽是行些龌龊手段!”

蒋明菀没说话,一边的海棠倒是斥责了一句:“少说些吧,去外头看看炉子上的冰糖雪梨汤可熬好了,这几日太太嗓子不舒服,今儿又说了这么多话,不要耽搁了喝汤的时候。”

玉兰虽然泼辣,却也很听海棠的话,便也不再多言,急忙出去了。

蒋明菀看着两个侍女的对话,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但是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只是可惜,上辈子的结果都不怎么好,玉兰早死,海棠也失了一门婚事,最后孤独终老。

这一世,也不知道她们的命运,能够更改几分。

晚上的时候,徐中行终于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扬哥儿,他先来蒋明菀这儿给她请了个安,就风风火火往前院去了,蒋明菀问徐中行其中缘由,徐中行道:“今儿他和如珪聊天,突然说起了一本书,结果扬哥儿竟然没看过,一时间倒是激起了他的斗志,想来这会儿过去,只怕也是为了这个。”

蒋明菀听了哭笑不得,这小子,好胜心还是这么强,也不看看杨如珪多大,他自己有多大,而且杨如珪都已经进学了,在学问上自然比他要强些。

不过这样也好,孩子自己愿意学,总比做父母的逼着学更好。

说完了这些细枝末节,蒋明菀又问起了那个秀才的事儿。

徐中行果然靠谱,已经打听到了许多消息。

“是个踏实肯干的人,秉性也算端正,他前面那房妻子的死因也没什么问题,我觉着是个好人家。”

徐中行言辞依旧很少,但是说的却都是重点。

蒋明菀点了点头:“这种事儿,光咱们看着好不顶用,而且最要紧的是那家的家世,只怕师母那边……”

徐中行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师母那边我去和她说,你不必操心。”

蒋明菀叹了口气,她自然是信他的,上一世这事儿,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可见徐中行的能耐。

而这一世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让让他自己一个人扛:“若是不成也无妨,兴许以后也会有其他人选,你不要和师母硬顶,若是传出去,只怕坏了你的名声。”

徐中行一听这话都愣住了,直直看着蒋明菀,看着她微微蹙眉,满面担忧的模样,他原本沉静如湖水一般的心防突然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她是在担心他吗?

徐中行不敢信,不敢想,只能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怕打破这仿佛泡影一般的幻象。

蒋明菀没有察觉到这些,她只发觉徐中行突然不说话,有些疑惑:“老爷,可有什么不对吗?”

徐中行顿时回过神来,他有些局促的侧了侧脸,深吸一口气,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没事。”他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刚刚只是有些走神。

蒋明菀也没当回事,只是继续和他说了些家里的琐事儿。

这一晚,在正房用晚膳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蓁姐儿和扬哥儿都没过来,扬哥儿是沉迷学习没过来,至于蓁姐儿,因为这几天天气太冷了,因此蒋明菀便免了她晚上的请安,怕她路上冻着了。

因为没有两个孩子在,所以这顿饭也吃的格外沉默,徐中行话不多,蒋明菀也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因此屋里显得格外的寂静。

蒋明菀喝了一口刚熬好的冰糖雪梨汤,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她原本有些干涩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徐中行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声道:“今儿早上听你咳嗽了一声,回来的时候我顺路买了甘草糖,你若是嗓子难受,就含一片,若是实在不成,就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吧。”

蒋明菀端着碗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徐中行。

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依旧在继续用膳,好像刚刚那话,只是蒋明菀的幻想。

蒋明菀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徐中行看着冷漠,人倒是挺细心的。

她语气不由柔和了些许:“那就谢过老爷了。”

徐中行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多话。

两人很快就用完了晚膳,徐中行去了前院处理带回来的公务,而蒋明菀则是让人将徐中行带回来的甘草糖呈了上来。

结果等人呈上来的时候,蒋明菀却发现是两个包裹,一个是药包,一个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来是哪儿的。

她先打开了那个药包,里面果然是一小袋甘草糖,这是从延宁府最大的药铺买的,那个药铺和徐家也根本不顺路,若是从府衙出发,需要绕一大圈才能到。

蒋明菀微微勾了勾唇,将甘草糖放在一边,又打开了另一个包裹,刚一打开,一股香甜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她最喜欢的红豆酥,蒋明菀摸了摸,还是温热的。

这红豆酥很难买,每日需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买到,她也层让府里的下人买过几次,没想到徐中行竟然也会给她买这个。

她拈起一块,尝了一口,软软糯糯,甜而不腻,十分可口。

一边的玉兰笑着道:“老爷真是细心,太太喜欢什么点心都知道。”

蒋明菀只是笑了笑,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暖流,如今想想,徐中行的确是个细心的人,上一世的时候,甚至连她月例什么时候来都记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她自己都忘了,他还会吩咐厨房给她熬红糖姜水。

这些琐碎的小事,蒋明菀原本不怎么在意,但是此时看着这几块红豆酥,她却突然都想了起来,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晚,蒋明菀睡得格外香甜,而睡在她边上的徐中行却是格外的煎熬,看着姿态亲昵的靠在自己肩上的人,鼻尖满是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他心里仿佛是长了草,一时间有些压抑不住的骚动。

后来他是念了好几遍的清静经这才勉强睡去,只是哪怕是到了梦里,那抹淡淡的幽香也是无处不在。

第二天早上蒋明菀一睁眼,徐中行已经不在了。

她问了海棠在知道,一大早徐中行就被叫去了府衙,仿佛是省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她也没多想,反正在延宁府这段时间,除了卫知府这件事,她印象中就再没有别的大事儿了。

她洗漱过后,两个孩子便过来请安了,扬哥儿看着有些蔫吧,眼下一片青黑,蓁姐儿倒是看着气色挺好,看着昨晚应该休息的很好。

蒋明菀到底没忍住劝导了几句扬哥儿:“就算是要钻研学问,也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要是因此熬坏了身子,却是因小失大了。”

gu903();扬哥儿虽然性子疏阔,却也是个听得进去道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着道:“孩儿明白,只是昨晚那本书写的太好了,孩儿有些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