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起来也正常,若老太太不是真的想与儿子撕破脸,也是不可能拗得过儿子的意思的,毕竟卫知府才是卫家真正主事的人。
来年三月,芸姐儿定下了亲事,正是上次赵夫人和蒋明菀所说的那位,是省城一位道台的公子,根据徐中行的话,读书尚可,人品还算端正。
自此之后,芸姐儿也不大来徐家附学了,卢先生还有些放心不下她,在她离开的那天,将自己私藏的书送了几本给芸姐儿。
直把芸姐儿感动的什么似得。
等到五月芸姐儿成婚的时候,蒋明菀也去参加了。
看着芸姐儿那张对未来满怀期待的脸,蒋明菀终于觉得,自己的重生是有意义的。
徐中行在延宁府三年的任期很快就到了,在这期间,再没有其他波折。
等到任期满了之后,徐中行便要去京中述职,等候考满评定。
走之前蒋明菀心里还有些操心他在路上会照顾不好自己,要他多带几个人回京。
但是徐中行却拒绝了:“不必如此,你和孩子在家里,我更不放心,我身边这几个人人手就尽够了,再说了,还有知府大人与我同行,不会出什么事的。”
蒋明菀听着他说这话,心却并没有放下来,反而生出些许的不舍之情。
自打龙凤胎生下来之后,她和徐中行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了。
甚至她发现,徐中行也越来越少在前书房过夜。
有一次她去书房给徐中行送夜宵,偶然间发现他把墙上那幅画也收了起来。
蒋明菀想,既然他收起了那幅画,那就说明他已经将以前的事儿都放开了,那这样也好,他们日后就好好过日子,再不去想别的。
因此自打那以后,她对徐中行倒是越发亲近了。
如今他突然要离开,蒋明菀心中也舍不得他。
这一晚,徐中行是抱着蒋明菀睡下的,他仿佛知道她心中的忧虑不安,一晚上都在她的耳边安慰她,而蒋明菀也在他温厚的语调声中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起徐中行离开,蒋明菀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
等到他要走了还不忘叮嘱他:“你去了京里,不要住客栈,直接去我娘家住着,我已经给父亲母亲写了信,他们定会早早给你安置妥当的。”
徐中行见她这样操心,神色温柔,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柔声道:“别光顾着我,我走了,你在家里也要小心,两个孩子都大了自是不必操心,不过那两个小的却是要你费心劳神。”
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徐中行如此亲近,蒋明菀也有些不适应,微微红了红脸,但是还是没有躲闪,只小声道:“他们都很乖的,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徐中行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若不是此时场合不对,他都想将她拥入怀里。
徐中行喉结滚动了一下,到底压下了心中的情绪,指腹触了触她温热的耳垂,语调沙哑道:“等着我回来。”
蒋明菀轻轻嗯了一声。
蒋明菀站在二门上,看着徐中行上了马车,一路出了门,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
回头看两个孩子,好似也是兴致不高,尤其是扬哥儿,看着有些蔫头耷脑的。
蒋明菀问他怎么了,他才道:“等父亲回来之后,我们是不是也要离开延宁府了?”
蒋明菀忍不住一笑:“怎么了,离开这儿不好吗?”
扬哥儿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我喜欢竹山书院,文大哥也待我很好。”
蒋明菀笑了笑:“等到了新地方,自然也能交到新的朋友,再说了,你文大哥都成婚了,难道还能跟着你胡闹?”
扬哥儿一说这个就生气:“文大哥成婚之后,的确不爱出来了,我日后才不成亲,被人管头管脚的。”
蓁姐儿在一边捂着嘴笑:“也不嫌害臊,这话也大喇喇的往外说。”
谁知扬哥儿一点害臊的意思也没有,反而理直气壮道:“人伦大事,又有什么好害臊的呢,倒是姐姐,若是父亲调了职,也该给姐姐说人家了。”
蓁姐儿被反将一军,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忍不住跺了跺脚,嗔怒道:“母亲,您看他!”
蒋明菀看着姐弟俩斗嘴的样子,之前那点子离别的伤感倒是被冲淡了不少,急忙笑着安抚蓁姐儿,又斥责了扬哥儿几句。
但是心里却在琢磨,她才不愿意让她的蓁姐儿就这么早早的成婚呢。
徐中行是一出了正月就上京,因此路上还是有些冷。
也得亏了蒋明菀放不下他,给他准备了许多御寒的东西,因此他这一路上才没受什么罪。
反倒是卫知府,因为这段时间知府夫人忙着照顾孙子,对他多有疏忽,因此他倒是搞得有些狼狈,后来是借了徐中行的东西,这才不至于被冻成伤寒。
裹着厚衣裳,卫知府忍不住感叹:“这一次考满,也不知我能得个什么样的评价。”
徐中行语气淡淡:“知府大人兢兢业业,想来定是能得个上上的。”
卫知府笑着叹了口气:“不求上上,只要是个上等便好,我在这知府位子上也坐了许久了,再不挪动,这辈子只怕都要出头无望。”
说完他看向徐中行:“且不说我,你这回定是会高升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徐中行摇了摇头:“只看陛下的意思。”
他心里其实还存着另外的一个念头,如今的皇帝在诸位皇子中游移不定,对待大臣的态度也喜怒不定,可以说得上是天意难测,任是他聪明绝顶,在这种事上也无法十拿九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就这么冒着寒意,一路从南方走到京城,等到了京城时,却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一进京,知府大人直接去了福安省的客馆,而徐中行也和承诺蒋明菀的一样,直接去了岳父母门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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