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菀看蓁姐儿这么说,笑着拉着了她的手:“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放心,在母亲心中,还是咱们蓁姐儿最好最聪明。”
蓁姐儿羞得脸上泛红,嗔道:“母亲又打趣我。”
蒋明菀笑的更盛了,但是眼中却满是温柔。
不过几日,孟徐两家就交换了庚帖,请的媒人是京里有名的官媒。
上门的那日,蒋明菀还怕王家来捣乱,但是很神奇的是,王家却并没有出现,她很是顺利的换了庚帖,也算是初步定下了亲事。
孟夫人一脸的喜气洋洋,笑着将徐家人送出门,跟前的媒人更是一口一句吉祥话,说的两家都身心舒畅。
等出了孟家的大门,蒋明菀坐在马车上,手里捏着孟小姐的生辰八字,心里琢磨着该找什么人算一算。
八字这种东西虽然听着玄乎,但是该走的程序要是要走的。
正在思考间,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喧闹,蒋明菀一蹙眉,朗声道:“怎么了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外头赶马车的正是张怀,这也是蒋明菀为了防备王家人不甘心使坏带上的。
而张怀此时的语气十分平静:“太太,是外头有人打架,您且安稳坐着便是,不必担心。”
蒋明菀眉头蹙得更紧,掀开马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
却见是一个身着儒衫的读书人被人从酒楼里扔了出来,一个纨绔模样的人缓缓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他脸上。
做到这儿,他仿佛是看了蒋明菀这边一眼,然后就冷冷的看向脚底下的人,语气嚣张:“狗东西,敢和你爷爷抢女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那个书生早就被围殴了一顿,此时面上肿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听着纨绔的这话,也只能哼哼几声。
那纨绔面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狠狠的在书生脸上捻了捻:“既然不知道那爷今日就告诉你,死字都是轻的,你爷爷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残忍的一幕,周围看见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但是蒋明菀神色却十分平静,她已经猜出来了这人的身份,也知道在她回蒋家的路上突然来这一出戏到底为的是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中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道:“张怀,走吧,顺道去顺天府报官,就说有人欺压良民。”
这话声音虽然并不高,但是却也分毫不差的落到了那个纨绔耳中。
他面上残忍疯狂的神色顿时一片片裂开,恶狠狠的瞪向了蒋明菀的方向。
而此时的蒋明菀早已经放下了马车帘子,张怀也开始赶着马车,往前走。
两拨人一点一点接近,那个纨绔公子身后的狗腿子都摩拳擦掌,而蒋明菀这边,却只有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几个护卫,只是这几人面上都没有丝毫胆怯,仿佛并没有看见眼前的情势似得。
双方一步步接近,周围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可是直到马车驶过那纨绔公子身旁,他却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脸色却极为难看。
他身旁的一个狗腿子忍不住道:“公子,要不要咱们出手教训一下……”
纨绔公子一耳光过去,直接打断了那狗腿子的话:“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做本公子的主!”
那人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心里委屈,嘴上却一句都不敢说,只能哭丧着脸急忙给那人磕头。
可是那纨绔公子心中又何尝畅快呢?他转过头,阴冷的看着那马车走远。
心中愤恨不已。
不过就是个四品芝麻官的家眷,竟也敢如此挑衅他!
若非他父亲交代他不许胡闹,今儿一定不会让这女人如此嚣张的离开此处!
等远离了那处是非之地,蒋明菀心中也开始想之前的事儿。
若是没有猜错,刚刚那人就应该是王家的那位公子。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干的事儿却不是人事。
那位王贵妃出身这样的家庭,也就怪不得日后会失宠了。
只不过现在这位王贵妃还是风头正盛,她听人说,皇帝每个月三十天几乎有二十天都歇在王贵妃宫里,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但是总归无风不起浪,王贵妃如今应该还是十分受宠的。
想到这儿蒋明菀沉吟了片刻。
还是得做些准备才好。
蒋明菀去了趟顺天府之后,便一路回了蒋家,张怀一边赶马车心里一边觉得奇怪,之前他还以为太太是在说笑呢,谁知道还真去了顺天府,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处置。
不过他自来话少,也不多问,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到回了蒋家,蒋明菀便把路上的事儿和蒋夫人说了。
蒋夫人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竟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这个王家,果真是肆无忌惮!”
蒋明菀笑了笑道:“他们敢这么嚣张,是自觉王贵妃受宠,有底气,只是帝王的宠爱又能算得上什么底气呢,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若是王家这一点看不透,只怕也长远不了。”
蒋夫人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道理京里又有哪个人不知道,可是到底有句话,叫避其锋芒,也就你胆子大,竟也敢直接顶回去,你就不怕那混人真的出手?”
蒋明菀一笑:“他要是敢动手才好了,张怀的本事不差,我跟前的几个护卫也不是软脚虾,对付几个纨绔还是手到擒来的。”
蒋夫人又气又笑:“本以为你如今都当了外祖母了,该是稳重些了,没想到还是小时候的臭脾气,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蒋明菀笑着依偎在蒋夫人身边,柔声道:“人都说三岁看老,母亲如今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蒋夫人宠溺的捏了捏女儿的脸颊,眼中满是柔和。
孟徐两家的亲事进展很快,蒋明菀去算八字,自然算出个天作之合卦象来,孟家那边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