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蒋明昱此时却显得十分严肃,微微蹙了蹙眉道:“蓁姐儿怎么想起给曦姐儿说人家了?”
曦姐儿便是蒋明昱的小女儿,大名叫蒋曦。
韩氏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帮着外甥女辩驳:“也是那天我去姑太太家里道喜,正好遇到了蓁姐儿,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事儿上,蓁姐儿也是一片好心……”
“好了好了。”蒋明昱打断了妻子的话:“我自己的外甥女自己当然了解,蓁姐儿能开这个口,肯定也是觉得这个人合适,只是我们家除了蓁姐儿这门亲事,与沈家并无交集,倒也不必填两个闺女进去。”
蒋明菀听着这话蹙了蹙眉,她怎么觉得二哥对于沈家有些抗拒呢。
老太太也听出了这个意思,立刻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填两个闺女进去,若是那个沈家儿郎是个好的,曦姐儿便是嫁过也只有享福的。”
蒋明昱听了这话急忙笑着赔情:“是我不会说话,您别生气。”
说完他又看向蒋明菀:“给曦姐儿牵线搭桥这事儿,外甥女婿知道吗?”
蒋明菀听了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当是不知道的,蓁姐儿当时也是想起来了,突然提出来的。”
“哦。”蒋明昱沉吟了片刻,又道:“既是如此,那此事倒是可以先看看,不着急,索性曦姐儿如今也不大。”
韩氏急的话都说不囫囵了:“怎么还不急啊,曦姐儿都十六了,再不说,可就成了老姑娘了。”
蒋明昱看了妻子一眼:“急什么,没了这个还有旁的,我还能耽误了自己闺女不成。”
韩氏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丈夫的,主要是他平日里也是没个正行的样子,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忍下心中焦躁,再没有多言。
看着妻子不再说话,蒋明昱这才看向蒋明菀,言辞恳切:“妹妹,我不是不信任蓁姐儿,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到底关系着曦姐儿的终身,我做人父亲的,总要仔细考量之后才敢决定。”
蒋明菀当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笑着摇了摇头:“哥哥说到哪里去了,这样的事儿当然要仔细考虑才行,你若着急,我还不答应呢。”
蒋明昱见着妹妹面上果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笑笑:“妹妹心胸开阔,倒是为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蒋明菀看他倒是和自己开起玩笑来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哥哥这嘴皮子倒是越发利索了。”
蒋明昱哈哈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这天蒋明菀在蒋家用完了午膳,这才被徐中行接回了家。
说实在的,徐中行过来接她,她也很惊讶,因为这段时间徐中行一直很忙,每天都一大早就出去,晚上才回来,和一开始的闲适简直形成鲜明对比,蒋明菀也曾问过他可是朝中有什么事儿,但是徐中行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蒋明菀看着这里头可能有事,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今儿他这么早来接自己,蒋明菀心里也有些疑惑,忍不住就问他:“今儿你倒是空闲。”
徐中行却只是一笑:“知道你今儿回来岳母家,我又怎好叫你一个人回去。”
蒋明菀一愣,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徐中行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心中却是想起了沈嘉言每次来接蓁姐儿时她的神情,那时候他就想,日后若是她回了娘家,他也要去接她,再忙也要去接。
蒋明菀当然不知道徐中行这心思,只当是他一时兴起才过来,不过蒋明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路都和徐中行嘀嘀咕咕的说今日的事情,徐中行在听说女儿给蒋明昱的女儿说媒这件事后,也不惊讶,只道:“这样的事儿还是要看缘分。”
蒋明菀笑着点头:“也就是这么一说,能不能成的还要看他们自己。”
徐中行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却在想,蒋明昱心里大概是不情愿的吧。
若是可以,他只怕也恨不得明菀从未嫁给他,不过这样的事情,他却不允许发生,自打那一日见过她,他与明菀之间,便是解不开的缘分。
第二日是休沐日,但是徐中行却早早的起身,洗漱用过饭之后,便离了徐家大宅。
他乘着马车一路出了城门,直奔京郊的一处庄园,听人说,这儿今日要举办一场文会,主持文会的主人给徐中行下了三道帖子,这才将人请动。
徐中行一下马车,就收到了主人家热情的欢迎,徐中行也很客气,笑着与人寒暄了几句,就进了里屋说话,文会现在还没开始,去里头坐着说会儿话,仿佛也很正常。
可是外头的人不知道的是,徐中行一进堂中,并未和主人家坐着说话,而是在主人的引领下,穿过一道暗门,直奔一处僻静的所在。
大约走了半刻钟,他这才到达了目的地,那时一间十分幽静的小楼,掩映在花木之间,从外头乍一看,只怕还不能分辨的出来。
徐中行站在楼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上前敲了敲门。
不过片刻,屋里就传来一声舒朗的声音:“进来吧。”
徐中行这才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而那个领路的主家,也老老实实的守在了门外。
徐中行一进屋子,只觉得屋里有些昏暗,他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坐在书桌后,半阖着眼,神情平静,而在他下手坐着的,正是卫云清。
看见他进来了,卫云清对他笑了笑。
徐中行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才向座上之人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徐中行,面上满是温和的笑:“徐卿不必多礼,请坐。”
徐中行这才坐下。
那中年男子等到徐中行坐下,便开口道:“徐卿,我这几日听说沈家在和蒋家议亲,不知是真是假?”
徐中行对于男子的消息灵通并不惊讶,略略点了点头:“只是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具体如何,臣并不知情。”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不以为忤,反倒只是温和的笑笑:“婚姻之事,当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身为亲戚不知道也寻常,不过我倒觉得这桩亲事是门好亲,若是能成那就再好不过了,蒋家二郎也是难得的人才呢。”
男子的未尽之言,在场之人当然都心知肚明,卫云清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徐中行倒是神色平静,听到这话也只是神色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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