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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西风 飞展 2343 字 2023-10-04

分神温克冷一记凌空指点到,莫之扬闪之未及,左臂中指,虽然穴位没受到力,但还是疼得冷哼一声。安昭道:“七哥,怎样”莫之扬道:“还不妨事。”使出一招“桃园三义”,说也奇怪,竟一下子挡开三名敌人的各一记进招。心下微忖,忽然一亮:“这剑法前几招简单,如抱元守一是一剑,参商双星是两剑,桃园三义是三剑,越是出剑少,则招式越到家,中间越无漏洞。后面的剑招虽然繁复,却不如这几招好用。”当下翻来覆去将“项庄剑法”前八招使出,一会儿“四方有雨”,一会儿“七星司北”,中间不时劈出一掌,上下风头顿时扭转过来。围攻他的三人见他剑法一下简单了,却陡增了威力,均不敢大意。

福星祠毕竟窄小,十一个人斗来斗去,更显得拥挤不堪。蜡烛摇了几摇,忽然熄灭。但月光甚是明亮,众人依旧恶战不休。蓦地里安昭头上的冠束被刘三姑一杖挑落,满头青丝披落下来。刘三姑惊道:“是个女的”安昭咬牙道:“女的又怎样”一招“五九未甲”,长剑泼水般攻去。刘三姑后跃一步,高声道:“别打啦,别打啦”阿幺婆婆、温克冷等人陆续收了手,莫之扬等三人也停手罢斗,三人站在一起,互相问问,均未受伤,只有安昭头发被扯去一缕。对方八人中牛一帖被肖不落铁豆打穿左耳,半个脸颊上满是鲜血,刘三姑衣袖被划开,露出胖乎乎、白生生的半截胳膊。

刘三姑忽然道:“你们三个到底是谁”

她这一说,其余七人也一齐明白过来,纷纷叫嚷。安昭秀发被拽去一缕,心下十分恼恨,道:“你们管我们是谁一路上逼得我们店也住不上,饭也吃不好,我们就住在荒郊野外罢,却还要追上来。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啦”

市井八义面面相觑,文大名道:“糟了,只怕文不对题,下笔千言,离题万里”朴秀山道:“我说客人怎如此海量,莫非是敬错了酒”神指盲叟温克冷目不能见物,道:“怎么回事”刘三姑说道:“那姓宁的小子既为席倩姑娘才来寻秦公子的麻烦,怎的还会带一个姑娘同行这人必定不是宁钊了。”牛一帖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把好好的一贴狗皮膏药没贴对地方”半人半仙何知命道:“恐怕正是如此,客人来卜寿禄,咱们给算了个姻缘。”崔丰寿叹道:“好好一把刀,磨老了磨老了”

肖不落听他们罗嗦,皱眉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那恶贼派来的”

莫之扬上前揖道:“八位大名,小可曾听师父说过,不期在此相遇。方才这位大嫂说秦公子,可是秦谢么”

市井八义见他甚是谦逊,也还了一礼。刘三姑道:“这位相公认识秦谢不敢请教怎样称呼”

莫之扬道:“小可莫之扬,曾跟秦老掌门学艺。”市井八义愕然。崔丰寿瞧他也就是十八九岁,有些怀疑,慢慢道:“据老朽所知,秦老掌门最小的徒弟牟信义今年也三十七了,公子说的是哪个秦老掌门”

莫之扬道:“师尊名讳是三惭二字。”崔丰寿奇道:“你说是师尊,不是先师秦老爷子还在人间么”莫之扬笑道:“正是。他老人家耳聪目明,身体康健,几位听谁说他已过世了”

文大名望望别人,摇头叹道:“全错了。今日咱们市井八义大水冲了龙王庙,这脸面是丢大了。”将蜡烛重新点燃,道,“莫公子既是自己人,还望引见这两位朋友。”

肖不落、安昭神色有些冷淡,莫之扬略一迟疑,说道:“这两位是小可的好朋友,却因另有隐情,名姓恕不能见告。”文大名讪然,与其余七人使使眼色,道:“咱们八人得罪之处,多加见谅。”八人一齐上来作揖,肖不落、安昭二人无奈,只有还了一礼。

温克冷道:“莫公子,秦老掌门眼皮上有一颗痣,我老瞎子没瞎的时候见过的,现下却忘了,到底是在左眼皮上还是右眼皮上呢”

莫之扬想想师父容貌,摇头道:“师父眼皮上没有痣啊,大叔是不是记错了”

温克冷道:“莫公子果然没有说假话。八弟,你告诉他罢。”落第才子文大名清清嗓子,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江湖传言,自秦三渐入狱以后,万合帮元气大伤,秦三惭座下七大弟子与秦氏三兄弟欲往范阳劫狱。秦家与“长安双侠”宁为民、席安宾一向交好,遇到这等大事,自然想到与他们二人商议。长安双侠却很不情愿,说道宁钊、席倩二人去给秦老爷子祝寿未见回来,此其一;其二么,措辞虽颇委婉,但言下之意,长安双侠都是有家业之人,不想就此得罪官府。秦家弟子便自己去范阳劫狱。不料路上听说秦三惭病死在狱中,就只好折回,路上王信坚染了重病,竟客死他乡。秦三惭七名弟子便离开太原,各自回家,此后万合帮势运中落,秦谢兄弟三人将老屋托付给乡邻,便游荡江湖。一日途中遇到宁钊、席倩,席倩非跟秦谢走不可。宁钊与秦谢大战一场,宁钊不敌,就近约了铜川“响铃帮”的十几个好手,秦谦、秦逊二人不幸在那一战中丧生,秦谢也受了重伤,用计与席倩二人脱逃。宁钊回长安后将此事告知长安双侠,宁为民非常生气,就连席安宾也觉得席倩给席家抹了黑,当下两人带了两名弟子,与宁钊一道追踪秦谢、席倩。秦谢逃到建昌,想到市井八义,便上门求救。市井八义慕秦三惭之名,愿意出面化解这个梁子。于是派下眼线,昨天傍晚忽有人报外地来了三个人,看路数是武林中人,八人约齐,赶到福星祠来,却是认错了人。

文大名心想莫之扬既是秦三惭门下弟子,武功又不同一般,当下便道:“在下等八人本想代考,万一搏个状元,那倒也好;不过万一又落了第,岂非对不住主翁莫公子来得正好,那姓宁的一家文采必不如咱们,其榜上无名,想来也是必然之数。有分教:兴冲冲赶考,急匆匆答题;眼巴巴看榜,灰溜溜落第。”

莫之扬道:“我正有要事要与秦谢商议,既如此之巧,再好没有。”

gu903();福星祠在近郊,行走不过一会儿,就进了建昌城,秦谢现下在朴秀山家养伤。转过一条石街,又穿过三道深巷,朴秀山指着前面一个乌漆大门道:“那就是寒舍。”当下快走数步,叫人开门。但叫了一会,却不见动静。朴秀山道:“二愣子尽会偷懒,可能这会儿睡得香呢。”牛一帖脚下一点,左手在墙角一按,已翻过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