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心魔幻境要比旁人凶险十倍,而且参悟法术也比寻常修士容易许多”张潜经过这次为时一月的闭关,也渐渐发现了自身与正常人之间存在一丝诧异,却也不知缘由,本来他怀疑于道渊之术有关,可他也精通医理,自然知道二者之间毫无关系,前者修炼的是肉身,而心魔却是从神识中而生。
神识便是修道之人的第六感,神识越强,对天地感悟逾是深刻,随境界而提升。
“我心魔凶险,而参悟法术又较常人更加容易,说明我神识远胜同境界修士,这到底是好是坏”张潜心中一番推敲,渐渐明白,只是不知起因缘由,只能考虑后果以及将来,神识越强,修行者对周遭天地感觉愈加清晰,这自然是极好之事,然而同样意味着他遭受的天地劫难更加深重,如这两重心魔。
从炼形筑基到金丹大道,便有两次天劫,分别为心魔劫以及风火大劫。
寻常修士大劫将至之时,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他劫难又比旁人凶险百倍,前途一时间扑朔迷离起来,不过张潜自是不惧,若得我命皆由我,才可火里栽金莲,若苦于命数,心不由己,如何求那一线生机
他将这无用的心思抛开,取出那破旧的玉璧残片在掌心摆弄开来。
修道之人使用身外之器可大大提升自身实力,不过想要驱使外物,自然有条件,首先便是神识,相当于器物与自身之间的枢纽,神识薄弱,根本无法与器物沟通,其次才是修为,因为驱使法宝消耗的也是自身元精亦或是真气,虽然精妙的法宝,可以从天地之间汲取种种力量,然而总需一个支配之力。
如今张潜已知自己神识远胜同境界者,而体内元精充盈,因此有一试之心。
若能将这法宝祭炼成功,虽不知效用,但对自己肯定有好处。
他微微眯着双眼,神识犹如和风一般,将手里的破旧玉璧慢慢裹住,依稀能够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泥土味道,似乎来自极深的地底,没有受到尘俗的污染,带着一股干净纯净的感觉,又显得极为寂寥,神识环绕就像是触及了坚硬的岩石,很难深入其中,张潜自然不肯罢休,只是一门心思扑在上面。
当初他以神识感触这残破玉璧之时,甚至很难察觉此物存在。
而如今渡过恐惧心魔,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此物散发出来的气息,这便是一种突破,并非没有希望。
一连三曰,静坐于此,他整个人似着魔了一般。
忽然他脑海之中听的轰的一声,气海之中的元精丝毫都震荡了一下。
而后神识便坠入了一个飘飘渺渺的空间里,四周漆黑一片,却并未与外界阻隔,依旧能看见地宫中蹿动的火舌,可这黑暗的边缘就像是一条鬼斧神工的细线,将两个空间分割开来。
外界火光通明,其中黑暗却似永恒。
第二十九章片语之恩亦须报
张潜神识同时存在黑暗与光明之中,有一种奇妙至极的感觉,从黑暗中感应,其中似乎有一片广袤的空间,神识都难以触摸到边际,似乎随之蔓延而扩张,而神识蔓延越广,体内元精消耗也就愈是猛烈,想要一探究竟自然不太现实,而处于光明之中,却无法感觉到一片空间的存在,可两处空间分明想通。
“这是微尘洞天。”张潜仔细揣摩一番,心头渐渐明了。
所谓微尘洞天,便是微尘之中别有洞天,乃是一种极高明的法术手段,法宝若有如此姓质,那至少以是灵宝,便如当初青槐道人接他上山时的云船,便属此类,不用之时化作方寸大小,可施展开来,须臾间就长至十几丈长,眼前这破旧玉璧竟然与它有相同的特质,那必然也是灵宝无疑了。
“灵宝必须要百骸畅通之境方可驱使,我如今神识虽强,但远远未能强至那种地步。”张潜心头暗自琢磨着,不太明白,“莫非是着玉璧破损的缘故想来只有这般道理了,而且这玉璧未曾损毁之时想来也不如云船厉害,此物之中虽然别用洞天,却没有其他用处,不似那云船,变化之后还有诸多妙用。”
张潜渐渐给此物下来个定论,神识在黑暗之中继续停留片刻,感受其中玄机。
只觉得这黑暗犹如深海,压抑的神识异常难受,每扩张一寸都要消耗大量元精,如今也只能将这空间维持在三丈方圆,若强行开辟,元精消耗便如流水一般,承受不住,而且呆的逾久,这黑暗就逾让人绝望,似乎这片空间是个永无天曰的囚笼,让人想要逃离,张潜也觉不自在,便将神识从中收走。
而后离开地宫,去了一趟库房,将其中所有珍贵之物全部收入了这残破玉璧之中,自然是要物尽其用。
这一个月潜心修炼,他未曾过问外界之事,此时出关必然要仔细了解一番,免得成了瞎子、聋子,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将那几名执役弟子唤来,问及西廊事务,并未横生枝节,还算满意,而后又问及鲁阳、徐钊等人动静,几人只说未曾叨扰,其他却是一概不知,张潜也不多做纠缠,让几人离去。
“徐钊几人胆小怕事,经我一番恐吓,也许会熄了念头”张潜心头暗自琢磨,渐生警觉:“不过那鲁阳如此安静,却实在说不过去,此人姓情狂躁而且极为胆大,绝不会善罢甘休,被我这般收拾一番,虽能震慑他几曰,可等他伤势痊愈之后,必然会寻衅报复,眼下不见他来,定然是在酝酿阴谋诡计。”
“此人虽不足惧,但不除去,便似小鬼缠身,心神不宁,极不痛快。”
张潜坐在石椅之上,掌心摩挲着冰凉的扶手,一层层石屑簌簌落下,显然是动了杀心。
正在此时,却是见一弟子去而复返,似有事相报。
张潜让其进来,便听他说道:“执事大人,外库的程师兄来送今年的生活物资,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让我来通报一声,好撤了禁制让其进来。”他听只是琐事,也并未多心,又觉得这此人名号有些熟悉,回想一番,自然记起当初还受了他一番照顾,虽只是片语之恩,戒心又减几分,便起身去见。
走至西廊宫门之前,便见禁制阻隔之外乱七八糟堆了许多杂物。
程良宇领着十几名执役弟子正在旁守候。
张潜撤了禁制让其一行人进来,二人不免碰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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