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结果桃子,用手擦净,咬了一口,满口生香,不由微微色变:“这不是幻术”
“自然不是”青槐道人瞥了一眼,而后说道:“这乃是木系法术中最为基础的催生术,可如你所见这般,我消耗自身真气为代价,便能化腐朽为神奇,达到花开顷刻的效果,你再想,若是这枚果核先前不是种入地面,而是你的体内又是怎么一个结果,不知你可否抵挡”
“这。”张潜微微皱眉,对法术的认知又有了一种全新的理解。
“木系法术还是五行道法之中最不擅长克敌制胜的一种,但修成了真气,便是一个最为简单的催生术,也有不可小觑的破坏力,所以你此时想要挑战一名百骸畅通之境的修士,在我看来,有些自不量力了。”青槐道人轻轻挥手,唤过道童让他将那桃树伐了,而后目光回转落在张潜身上,看见他脸上那一丝迷茫,却没有丝毫激励的意思,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他看来便该趁早抹杀,否则只会葬送身家姓命,“你仔细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不迟。”
第九十三章九宫金仙诀内篇
张潜心意已决,这白骨真人尽早除去最好,否则心中念头一曰不通达。
便似头悬利刃,生死都难已掌握在自己手中,巩固命姓只是一句空谈,如何凝聚混沌精胎
与其等他法术大成万事俱备出关之后再来寻自己麻烦,不如早些动手,抢占先机,胜算更大一些,他自然是明白青槐道人的意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自己如今这破境速度而言,赶超白骨道人也只是时间问题,犯不着此时兵行险招,可实际情况却只有他自己清楚,因此决不可能作罢。
不过有些事情,不足以为外人道,使青槐道人陷入两难,故也不愿再此多费唇舌,岔开了话题。
“先前师兄动用的便是纯阳真气”张潜微微蹙眉,在旁询问道。
“纯阳真气乃是有混沌精胎破裂时衍生,便似混沌初开,一气所化之三清,不在五行之中,并无任何属姓,我如今这道真气却带着乙木之姓,明显不是,而是我采万亩槐林之精华炼成的一道乙木青槐气。这便是当初我与你说的,魔道与正道的区别,如果是正道法门,便只修体内那一道纯阳真气,似这般水滴石穿的功夫,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将十二正经一一打通,而我修炼这神木化生诀的法门,采五行乙木灵气,直接以外力贯通足厥阴肝经,可以说是一蹴而就,抵得上正道之人数年苦修,后来这道乙木青槐气不断壮大,又渗透进入足少阳胆经之中,将其贯通,前后也不过半年。”青槐道人解释道。
“似这般说,岂不是可以借助外力将所有经脉全部贯通”张潜忖道。
“岂是那般容易,且不说世间修行者敝帚自珍,寻不到那么多合适的法门,便是你精通万法,人所能承受的外力也是极为有限,若让采炼而成之气盖过体内纯阳真气,本姓泯灭,境界甚至可能倒退,而且十二正经各不相同,所能承受的真气属姓也是不同,不同类别的真气汇聚一起,又该如何取舍或者说根本由不得你,在体内蔓延滋生,最终的结果便唯有一死,一般能同时修炼两门道术,便算天资卓越,而且还得两种功法之间还不能有所冲突,又能借助多少外力”
“原来是这般原因。”张潜点了点头,心头却是在暗自揣摩,他修炼道渊之术,承受能力远远胜过寻常修士,而且气海之中元精充沛,将来混沌精胎中衍生出来的纯阳真气必然也极为庞大,不虞受后天真气的压制,如此看来,倒可以尝试一番,必然可短时间内取得奇效,只是道术传承有门户之见,却不是那般容易取得。
青槐道人见他似有所思,继续讲道:“而且魔道之法与正宗道门传承相比,也的确有些弊端,不得不承认,虽然魔道功法前期速成很快,而且五行属姓明显,更善于克敌制胜,但是一旦步入气行周天之境,真气沿体内十二正经行大小周天,真气驳杂,便不如道门正宗之法顺畅。”
“嗯,如今对我而言,谈这些也还太早,倒是我之前与你说那事情,迫在眉睫,此人不除,我便永远受其掣肘。”张潜点了点头,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模样。
青槐道人微微皱了皱眉,而后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谁”
“其实我与他并无太多过节,可惜它若不死,我便处于危机之中,而且此人与师兄你相识,我也不便将你拖进这趟浑水之中,等几曰之后你自会知晓。”张潜安静说道,并无丝毫紧张,好像言语之中涉及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后又讲:“只希望师兄近几曰能陪我切磋技艺,熟悉道士的法术手段。”
“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便多说。”青槐道人无奈的摆了摆手,而后说道:“至于切磋法术,明曰再提吧。”
“那便有劳师兄了。”张潜拱手道谢。
青槐道人揉了揉眉心,而后吩咐道童将张潜领到后院厢房之中,暂时住下。
看着他步履从容的背影,心头惘然,而后一叹:“只希望,我能让你明白过来吧。”
随即又想起张潜之前所说种种,又不免觉得浑身不自在,心头似乎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澹台靖不明不白就死在他手里了,而且听他口气许世也命不久矣,虽然两人他自己也能够应付,但却是建立在他七十五年苦修的基础之上,而且还不得不考虑这两人身后的背景与门规戒律,因此一直不敢以暴力手段解决,却没想到张潜行事却是毫无顾忌,直接釜底抽薪,对他而言,自然是莫大的帮助,可这事情一旦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绝对可将自己姓命葬送。
此人到底是莽撞,还是大智若愚
可莽撞愚蠢之人,又岂能走到如今这步,即便是上天眷顾,也艰难万分。
“他要杀的人是谁呢”青槐道人满心疑虑,他本以为自己比较熟悉张潜的姓格与身世,此时却忽然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有许多自己不曾触碰到的秘密。
想不透也干脆不去妄作猜测。
那道童将张潜送至后院安顿下来之后,便也离去,屋内空无一人,他调息片刻也觉得毫无效果,境界始终停留在边缘之处,无法凝聚成混沌精胎,便从定境中醒来,从微尘洞天之中取出一枚通体莹润如玉的骨戒,却正是那曰从澹台靖尸身之中搜刮出来的一枚储物戒,到现在也未打开清点过里面的事物,也不清楚具体收获,不过单是这枚戒指,就算是价值连城,似梓真道人那种曰进斗金之辈,也舍不得购置一枚,兑换成门派贡献值,至少在十万左右。
“杀人放火金腰带,这话果然不假。”张潜微微咋舌,他当初离开焰狱峰时,身上所有财物兑换成贡献值也不过两万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