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盏热茶,眼看便要被飞天玉龙追及。
幽冥教主骇怒交加,伸手一探,抓起一把“化血寒沙”,反臂洒出。只见银红花雨,漫空罩下。
飞天玉龙去势本急,眼看便要被“化血寒沙”沾身,但他早已有备手中的“元磁神剑”,倏地挥出,身形依旧毫不停留,一阵铮铮轻响,那一逢银红花雨,全部被吸剑上,左手运集“毕元神功”一掌飞出。
潜劲狂涌,幽冥教主虽是相隔两丈有余,仍觉背心如遭千斤铁闸,整个身于震飞丈外,“咔喳”一声,从树上跌下。
飞天玉龙彭中轩,知道这一掌要不了这魔头之命,立即跟纵飞落,意图生擒。
谁知,当他下得树梢,左边刷的一声,枝叶一阵摆动,等到他晃肩追去一看,竟是一只尖嘴削腮,遍身毛茸茸的猴子。
他眉头一皱;复又折转身躯,向幽冥教主坠落之处寻去。除地下有一滩血迹外,人已逃去。
一错再错,都是自己沉不住气的后果。现在,线索已失,又向哪里去追寻爱妻呢
继又一想,“只要此魔头,在苗岭落脚,还会找不到吗”
就在这时,他豪地发现左面一堆寸厚枯叶上,微露践踏痕迹,想那幽冥教主必是已受重伤,一时不慎留下。
遂沿着那条岭脊,慢慢寻去,心想:“欲速则不远,刚才要不是一时心急,何至连遭挫折”
他如此一想,智慧复明,不一会,便来到一峭壁,这处峭壁,爬满了葛萝葛藤,把石壁全行遮住,看不出一寸岩石。而下面也是万丈深谷。原来,这地方正是峰腰,如果从远处望至,上下一片雾,谁曾想到,居然有路可通这里。
彭中轩再向前走,已然上下渺茫,无可攀登,暗想;“这老魔头,莫非不是走的这条路”
正在疑惑,忽然一阵山风过处,有文许宽一块的葛萝葛藤,竟会随风飘摆,与其他之处回然有异。
这证明了一件事,就是那地方定然是虚空的。
他不觉走向前去一望,更增疑虑,因为那些藤萝,垂在地下部分,整齐如削,如非经过人工,焉能如此。
不消说,幽冥教主那魔头,定是藏身洞内。
敌暗我明,这家伙鬼头鬼脑,虽是受伤,但他身怀绝毒暗器“化血寒沙”,不可不防。
心中暗自沉忖:“敌人藉以掩护之物,不过是洞口萝藤,我只消将此除去,谅他必然黔驴技穷。”
想到这里,双臂一张,刷刷刷一连挥出数剑,洞口藤萝,果真应手断折垂落地上,现出一个山洞。
藤萝虽去,但洞外树木前绿,仍然射不进月光,飞天玉龙彭中轩运目一望,洞中石笋参差,涉无一物。
上过一次当,学得一回乖。他脑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彭中轩,你今后千万要沉静,充分运用机智,切勿感情用事。”
于是,他握着“元磁神剑”,一面运起“毕元神功”,一步一步,向洞中走去,
他虽是脚不沾尘,身体仍然带动着空气,使那石笋上的蛛网。有些微微波动。
只消轻音一声,洞中立时响起一片回音,历久不绝。
彭中轩小心翼翼,左转右折,入洞愈深,光线愈黑暗。
要不是他练有夜眼,视黑夜如同白昼,如换常人,必然寸步难行
蓦地,吱的一声锐叫,石壁后面出现一物,全身血红。翼展长约丈长。
彭中轩疾目一扫竟是一只从未见过的奇异蝙蝠,向着他头面迅掠而至。
狂风压体,他不禁吃了一惊,举手一挥,“无磁神剑”金芒陡射,那奇异编幅,又是吱的一声骇叫,想是受伤,迅即朝后遁去。
彭中轩暗忖:“这洞中既有生物寄存,必然通向外面。”极目一望,只见这条沿道,颇为深远,两旁全是红砂岩石,平整如削。
复前行,忽闻一阵哗啦流水之声。
飞天玉龙彭中轩立感诧异,脚下微一用力,眨眼之间,便已跃出百丈之远。
再一迂回,前面顿现暗绿光华,赴前一望,那发光之物,竟是一粒宝珠。
宝珠光辉之下,赫然现出“血城”二字。
彭中轩剑眉一整,心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称,不管它是血城也好,死城也好,既已至此,为了营救爱妻吕良辕,说不得只有闯”
想到这里,豪气倍增,大步向“血城”入口走进。
他一步踏入,里面景色顿变,不但豁然开朗。而且严然城郭。什么都是一片红色。
那哗啦流水之声,便是起自脚下,俯首一望,自己意是站在河岸边缘,心中暗忖:“这条河流,总该是碧绿的吧”
随俯首一望,天哪那滔泪滚滚的一片殷,哪里有水,简直就是血浆嘛
不错,只有血,才有那样的浓度,何况,还有扑鼻的血腥之味,
彭中轩虽是胆大包天,亦不禁心头泛起一丝寒意。幸而这分血河,并不宽广,仅有两丈七八距离。
他只须轻轻一跳,便已越过河面。
忽然,“血城,中一阵杂沓的步履声传来,他吃了一惊,迅即隐身暗处。
不久,便从城内走出一群人来,彭中轩在暗中仔细一望,这些人虽是高矮不一,但莫不红光满面。肥头大耳,而且挺着一个大肚子。有的锦衣博带,有的更是莽袍玉绥,前者宛如豪商巨贾,后者当是显官权臣。
这些人,踱着方步,缓缓地向河岸行来。边走边谈,嘻嘻哈哈,笑声不绝,好像正是春风得意。
人还未到,一股官僚夹杂着铜臭味道,恶臭欲哎。
飞天玉龙彭中轩血腥味还能忍受,一闻这两种气味,赶快用衣
袖掩着鼻子。
这一群人眼高于顶,虽是打他身边经过,竟然全未发现这血河之畔,来了一个陌生少年。
他们来到河岸,笨拙而迁缓地作了个卧姿,一言不发将头伸入血河,大量吸喝。
彭中轩心想:“难道这些人,便是吸血鬼么然而,这血河中的血,又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咱们天下老百姓的血吧”
继又一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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