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行五人,便在犍为县城中的“大兴”客栈落了店。
而凌妙香等一行人,却仍赶在前头,去五通桥渡过一宵。
且说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甘为我,名义上虽是受命为功击峨嵋派的首领,其实,他们这一批人里,却把巫山淫凤萧绿蝶,奉为几人中的主宰。
无论她一举一笑,都使得这四个魔头,神驰魂销
五人落店后,便在城中的“薛涛酒楼”大吃狂饮。
这晚,“薛涛酒楼”的生意,跟平常一样兴盛,宣告客满。
喝拳行令之声,远播户外。
不知何时,在他们左边一席上,来了两个上头上脑的怪老头。
这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瘦小,均穿着一身乡下人常穿的蓝布大褂,居然三杯下肚,摇头晃脑,吟起诗来。
只听那瘦小的吟道:“一出洞来者,如不享受焉,明宵送命矣,岂非饿鬼乎”
反复吟哦,沾沾自喜。
那高大的老人似感不耐,说道:“宣戈,这是我适才做成的,你自然不知道了”
“不过,诗意悱恻、凄凉、哀伤、难道你遇着了什么杀身之祸不成”
高大老人意甚关怀。
谁知瘦小老人,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宣戈,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们文人之命,虽不值钱,却也未必出此下策”
高大老人怔了一怔,似甚不解,说道:“这样看来,你是无病呻吟”
“那也不是”
病老人故作神秘地道:
“莫非你有感而作”
高在老人追问一句。
瘦小老人咕嘟喝下一口高梁,得意地道:“然也。”
高大老人嘴唇才一翕动,瘦小老人立予阻止道:“我知道你又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你得付洒帐,否则,我情愿把这首诗的材料来源,让他收藏在肚子里发霉也决不相告。”
高大老人伸手一掏腰包,摸出一大叠庄票,说道:“袁梅,你也忒小气了些,试想区区之数,老朽还要你破钞么”
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等五人,心想:“看不出这上头土脑的家伙,还是一个士绅,要是换在从前做没本钱买卖的时候,那真是洗劫的好对象。”
这儿念头未落,便听瘦小老人一拍桌子,说道:“你既然这么慷慨,我又哪能吝啬”
他说到这里,陡然压低嗓子说道:“昨宵”
他虽然把嗓子压低才些,哪想,象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这等高手,加以距离又近,还是听得十分清晰。
只听他继续说道:“昨宵,神仙洞山脚下,来了五个贼人,他们要去做一票买卖,据说,前面已经去一批一一”
高大老头插言道:“哦他们是第二批”
瘦小老人道:“谁说不是那强盗头儿对打家劫舍,最是拿手,这次重新进入江湖,本有一番打算”
他说到这里,端起酒杯,与高大老人碰杯之后,便又跟着往下说。
“谁知他才一脚踏入江湖,便感心惊肉涉,这是他从来未有的事,顿感兆头不祥。”
高大老人忍木住道:“那么,不去也就算了。”
瘦小老人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那强盗头儿,却与人约好了动手时,不去如何能行”
他还边说边扶起一块一块的红烧肉,吃得津津有味,然后用衣袖一抹嘴角油渍。
高大老人说道:“他们究竟去了没有”
从语气可以看出,他对瘦小老人那种慢吞吞的说话态度,好象十分不满。
瘦小老人理出不理,伸出一双手掌,弹击蓝布大褂上的灰尘,道:“可是,他深知那家事主,正是当今天下九大财阀之一,有钱的人虽是养尊处代惯了,足可稳操胜券,但他庄上人手众多,而且又是武学世家,难免不引起别人注意,半途中杀出程咬金来弄个灰头土脸全军覆没。
“因此,他有点气馁,但却又不便毁约。于是,他心里异常予盾,暗自思忖: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假如我这次出山,还不曾好好享受一番,明宵一旦送命,到头来,岂不做个饿鬼。便不自觉地念道:
一出洞来者,
如不享受焉,
明宵送命矣,
岂非俄鬼乎
“我觉得这强盗头儿,出口成章岂非天籁,因此默认于心,适才遂不觉念涌出来。”
高大老头儿道:“原来,这诗并不是你作的,恕我客不能请。”
就在这时,右面席上,响起了一起嘿嘿怪笑,道:“两个老老狗,竟敢戏侮老头,莫非活腻了”话落,一掌拍出,顿时酒楼上起了一阵掠地狂风。
两个老头儿一声惊叫,一大一小两个身躯,竟被掌风刮出酒楼的窗外面。
这惊人变故,使得“薛涛酒楼”上数百食客,纷纷哗然。
用一种惊惧的目光,投向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甘为我等一席上,有的则出主意,要求酒楼老板赶快赶县衙门报案去,不要让凶手溜了。
胆小的食客,陡然发现那凶手,竟是绿头发,红胡子,双目寒星涌射,更吓得付帐开溜。
有的则趁机吃了白食,损失的却是“薛涛酒楼”老板。
巫山淫凤萧绿蝶娇嗔道:“甘堂主,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又没惹你,如此一来,岂不是自招麻烦”
绿发红须叟甘为我眉头一掀,双眼杀气射出,喉咙里一声咆哮,说道:“谁也不许动,否则”
他说到这里,用手掌朝那楼柱削去,只见那么坚硬的木头顿时被削下寸许厚一块木片,拿在手中一碾说道:“要是谁敢再动,就以此为例。”
果然他露出了这一手,楼上的酒客,全都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泛至心头。“薛涛酒楼”上,迅即鸦雀无声。谁不要命,去招惹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太湖黑心渔隐裴冲,惊呼道:“甘堂主,你那衣襟上是一片什么”
经他一提,其余的生死判范文辉,巫山淫凤萧绿蝶,飞天夜枭乌小云,全瞧见了,只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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