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一定得是史道邻”
“吾等自当力争到底”
见众人没有意见,高弘图掉转过头,看着前方跟着皇太子疾驰而过的队伍,又再看身后垂头丧气的复社诸生,他很感失望的摇一摇头……复社诸生号称是小东林,现在看来,和他们的前贤相比,功夫真的是差的太远啊……
……
……
被这么一群书生一耽搁,朱慈烺回宫的时间自然也是比原先预计的要晚了很多。
等他赶到棋盘街的时候,正好也是瞧见大明门外有大量的兵马集结,旌旗招展鲜艳,大量的步卒和马队已经站成了一队队的方阵……看到朱慈烺快马奔驰过来,那边也是一阵骚乱,有几个探马般的骑兵直冲过来,手中动作疾如闪电,十分娴熟,隔着超过百步,就已经弓弦搭箭,吆喝着道:“是谁敢在天街纵骑狂奔,不知道文武百官至此全部下马步行的规矩么?”
眼见朱慈烺等人还是一直向前,对方队中便驰中几员穿着铁甲的将领模样的人物,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对方用大嗓门叫道:“听好了,再不停步下马待查,射死勿论”
“老蔡,你这厮好大嗓门,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太子殿下了?”
朱慈烺身后,已经有几个六率武官飞驰而过,王源暴喝声声,犹如雷鸣,对面的叫老蔡的便是这一支军队的游击衔的中军,南下途中,和东宫一群武官厮混的十分精熟,一听之下,便是浑身一激灵,再看到朱慈烺的服饰,虽然脸还看不清,身形也是没错,当下便是十分欢喜,大叫道:“是殿下,没错儿”
这么一叫,大明门内军中也是一阵骚动,但将旗之下,却毫无动静,一见如此,数千人的步骑大军便仍然是安然列阵,数十骑探马仍然是向前散开,只有那中军游击带着人下马迎上前去,见是朱慈烺无误之后,当即半跪叩头行礼。
“免了,起来吧”
适才和那群书生在一起,朱慈烺的形象是威严中带有几分儒雅,他身边的日讲官都是王铎和吴伟业这样的饱学之士,宣讲之下,江南众生对太子的学问倒没有太多疑问,再加上适才对答时朱慈烺的话语十分得体,虽无文采,但众人也是尽数服气了。
此时他纵骑飞驰向前,在这些军汉面前,脸上的气质却是与适才完全的不同,在原本的威严之外,倒是又多了几分亲热与随意。
就在叫老蔡起身的同时,还用马鞭虚指一下,笑道:“你这厮,实在该打,连我也不认得了。”
“嘿嘿,回殿话,适才实在是隔的太远,太远”
太子跟前,这个游击将军也没太多拘束,虽是敬重,但也是完全拿朱慈烺当自己主官的样子了。
原因倒也非常简单,这支军队就是天津抚标为主,还有少量的东官武官放在了里头,而南下之时更是朱慈烺推衣解食,把这支军队的军心拿了个十足十。
这位小爷,以弱敌强,带兵的本事和自己身上的骑射功夫,哪一样都叫丘八们心服口服,再稍下点功夫,当然是手到擒来。
“邱元一,还真是有点不动如山的味道了嘛……”
尽管已经确认是太子,但城门内外,将旗之下仍然是一片肃然,只有在朱慈烺接近的时候,面对他的军队才依次行军礼致意,礼仪的仪制上就已经稍嫌怠慢,而各军兵手中的武器,更是紧握在手,完全不曾放松。
见此情形,一并跟随过来的史可法自然端出了兵部尚书的架子,向着迎过来的邱元一喝道:“你是天津抚标的副将?叫你们暂居于此,是看你们一路护驾有功,怎么现在敢如此无礼犯上”
对方尽管是部堂大臣,正管着自己,邱元一的脸上连一丁点表情也瞧不着,行礼时也是呆板无比,一抱一揖便即起身,双眼平视着史可法,冷然答道:“臣只是尽本份,皇城与大内戒备,十分要紧,不确定是太子殿下,臣又怎么敢随意离开中军旗下?”
“你下去,本部堂一会就动本参你,这里也不必你管了,下去”
史可法原本并不是这么容易动意气的人,只是今天也实在不顺虽说大事没出,太子顺利入了皇城,眼看就要进宫门,但心里就是有一股邪火,怎么也痛快不起来。此时见这小小副将在此和自己昂着脸说话,十分的不恭,当下便是将这一股火发在邱元一身上了。
以他部堂身份,不要说副将,就是总兵官,只要不是掌握大军的一方镇帅,史可法也是一声免就能免了。
况且以明朝规矩,只有文官参武将,而且一参一个准,武将辩也不能辩的。
“大人容禀,”邱元一的神色仍然从容,又是抱拳一礼,淡淡的道:“末将的职份就是护卫皇宫和圣驾,皇上早有交待,除了圣旨,别的命令一律不受。便是要调末将干什么,也要旨意,否则,可以不受。”
他话未说完,史可法便已经知道,自己负气之后乱了方寸,今天要在这副将身上丢脸了。好在他度量还算不坏,不等别人再说什么,便是道:“既然这样,当然就罢了。不过,你也得好好学学规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