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子,众人才是明白,兵变之事,一定有人龘主使,而且消息泄露,不少人家都是关门闭户,甚至是把大门给封死,派家丁在院墙上防备着……人心如此,真是叫人不知道说律么是好了!
到这功夫,各人都有点气馁,就算太龘子有知遇之恩,该做的,大伙儿也是做了。要众人赤手空拳的和乱兵拼命,怕也是个不成。
再算算时间,又听到乱兵骚动声响,原是想到冒襄家中暂避,不料却迎头碰面的遇到冒襄被人这般折辱。
“好么,又来了几个白脸书生。”
陈贞慧几龘人大声喝斥,摆足官威,可乱兵,展翅更新组更新最快。此时已经红了眼,谁还怕他们?
当下拳脚齐下,把几个年轻官儿都拖落下马,方以智帽子都不知道滚哪儿去了,余怀更是被扯破胸襟衣衫,当下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耳朵里还听着人骂道:“***贼书生,刘大帅早就说过,祖宗天下全是你们这些白脸书生弄坏的,就该全部杀掉,天下才能太平。现在老子们去闹饷,老老实实的跟在一边,不然的话,要你们的命!”
说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是推着人走,等出了天功坊时,乱兵中间又是裹挟了几百个例霉的过路百姓,其中也有几个晚归的小官儿,各人都是一脸晦气,话也不敢多说半句。
等到了街上,两边都是幌子招牌的大市,什么绸缎店、银店、杂货店,都是临街的大门脸儿,虽然早知道不太平,早早关门落户,不过乱兵们先是把门擂的山响,接下来又是用脚使劲的踹……门板这玩意就是防君子不防小龘人,能吃得住这些正经的厮杀汉这么折腾?
也不知道是哪家先遭了殃,男人被打的满脸血花,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女人哀哀哭叫求饶,娃儿吓的哭喊成一团……先是一家,再下来就是十家二十家,黑暗之中,乱兵们打起了火把,一个个东奔西走,脸上全是狞笑,什么绸缎货物,银子铜钱,沉甸甸的全下了腰,更有那一等色鬼,先是用手摸,然后就暗中抢了几个捆起来预备带走,再有急色的,干脆当场就褪了裤子,按在地上就动作起来。
一千多乱兵,前队一抢开来,自然是大众全部跟上,抢一条街,底下再抢几条也是稀松平常!
一时间,整个南京城南都是乱成一团,到处是火光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叫骂声,到处都是禽兽l样的乱兵在任意施为,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打伤了多少,甚至有没有打死几个气性大敢反抗的商人铺主!
有明近三百年,怕是还头一回有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
还好,暗中唆使的人也是怕闹大了收不住场面,这些兵出来的时候,只有少数人带着短兵器,也是这队伍的中坚,天半人都是空着拳头,没有武器,不然的话,光是这么一点时间,还不知道要杀伤多少!
这些兵,实在就是刘泽清一手带出来的精锐没错,但当时的明军精锐,又岂是饷银能喂养饱的?哪一支兵,不是靠抢劫和女人来鼓舞士气?
眼前这样的场面,对这些兵来说,也就是活动活动身手罢了!
“唉!”陈贞慧被人横在马上,头晕脑涨之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也只能叹息道:“殿下带这些淮兵入城,诚为不智。”
“还不知道能不能收拾下这乱局!”,展翅更新组更新最快。余怀虽和朱慈娘更亲近些儿,他是一个穷士子,朱慈恨进城不久就派人宣谕召见,一见之下就提拔重用,所以心中虽也是赞同陈贞慧所言,不过仍是盼着能赶紧消弥眼下这乱局。
方以智倒不赞同这两人,眼前兵变,明显是因为户部和兵部都不曾拨饷,又不曾报上,所以朱慈恨并不知情。而短短时间,原本欠饷也不打紧,却又有人在暗中挑唆,这才会闹出这么一场乱子来。
都督府和勋臣们的动向,明显也是有阴谋的成龘份在内,这两人,不去指责这些尸位素餐的大臣,却来说朱慈娘这个每天十分辛苦,军政财一把抓,从早到晚不得清闲,瞧着都累的皇太龘子……”
………这又是哪家的道理?
只是复社中龘人,向来就是这么说话,方以智只觉别扭,自己也被绳子勒的晕头转身,而且不知道乱兵将会如何,所以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没听到便罢了。
他们还有闲心说话,冒襄虽被押在一处,眼睛却一直在寻找董小宛,一时之间,哪里能看的到?
当下长叹一声,眼中泪珠已经是滚滚而下。
他和董小宛,向来是他无所谓这个女人对他如何,董小宛却对他全龘情付出,以往还不觉得什么,今晚颇有点生死大劫的感觉,到这会儿,看着董小宛不知所踪,冒襄才深悔以往。
“辟疆鬼……”
方以智想劝他几句,冒襄只是铁青着脸,缓缓摇头,沉声道:“恨我手无缚鸡之力,平时夸说大言,以为天下万事都要看吾辈的……结果事到临头,一个女人也护不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