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心地提醒道:“那小公子中午就走了,走的时候面色不是很好看。”
裴文箫喉结微滚了滚,众人也跟着咽了咽口水,但他面上的神色真令人心疼,眸中的神采瞬间就晦暗了。
掌柜离得近,听他心酸地喃喃道:“怎么又跑了?”
作者有话说:
裴大人:追妻千千万万遍。
文笔挑战:
“我夹在时间的裂缝里,____________。”
我夹在时间的裂缝里,被这苍白的人间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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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媳妇
一夜无眠。
品山给裴文箫换袍时,就发现他眸底泛着血色,一看就是没睡好。
以为主子是在为骁骑七营的事发愁,宽慰道:“大人,这骁骑军都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兵,即使落到旁人手上,心也是向着您的,您别忧心,得都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这骁骑军分为一营,三营,五营,七营,编码越往上,实力就越强,但也越难管理。
所以裴文箫对靖安侯所说的那句“骁骑七营人人都和泼猴一样”倒是所言非虚。
他对于骁骑七营并不担心。
裴文箫理了理衣襟,从书案上拿了两张画像,说道:“品山,你今日帮我找这个人。”
品山接过,左看是穿留仙绮罗裙的女子,右看是着绸衫的小俊郞,但从五官轮廓中很容易辨认出,是同一个人。
品山瞪大了眼睛,所以裴大人一夜未睡,是在想姑娘?!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又细看了看女子的神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确实是人间少有的姿色,难怪连裴大人也动了凡心。
品山还在怔愣,裴文箫已经走出了门,还不忘嘱咐道:“一有消息就来军营禀告,任何时候都可以。”
我的乖乖,大人何时让他去过军营?!
品山抱着画秩,一时间不知是替那位还没进门就要惨遭抛弃的齐国五公主感到难过,还是得替自家大人二十二年来的春心萌动感到欣慰。
他现在感到自己身负重担,无论如何,先找到画像上的女子再说,没准这才是未来的镇国公夫人呢。
而裴文箫在军营里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品山的好消息,反倒等到了马副将。
后者兴致冲冲地奔进了裴文箫的军帐里,大笑道:“靖之,你都不知道上午发生了啥,可乐死我了。”
裴文箫头也没抬,翻看着来自边境的军报,淡淡说道:“你们整了靖安侯爷?”
马副将吹捧道:“要不是都说你料事如神呢,果然一次就猜中。”
裴文箫面无表情道:“废话少说,说事。”
马副将看他心情不大好,有心逗逗他,略带犯贱:“要听的话求我、求我、求我。”
裴文箫眉头都不皱一下,浅酌了口茶,缓缓吐出个字:“滚。”
马副将也不逗他了,笑道:“其实倒说不上整,就是让他按规矩办事。这骁骑七营的规矩是您当初定下的,以实力服人,谁能打得过营中所有人,就听谁的话,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这规矩。”
“靖安侯爷想逃过这一茬,就坐在我们头上,那不可能。结果他连第一个还没开打,就摔了一跤,骨折了。”
马副将一想到靖安侯爷鼓足劲,结果一伸腿就四脚朝天的情景,忍不住发笑,最后捂着肚子乐得停不下来。
裴文箫略略地扫了他一眼的憨憨状:“嫂夫人容忍你很久了吧?”
马副将顺了顺气,嘴角还是咧上了天:“你就刻薄吧你,好好的美男子,可惜长了一张嘴,难怪媳妇都到魏国了,宁愿在乐城呆着,也不跟你回晋阳。”
裴文箫凛冽的眼神扫了过去,似芒寒冷剑,马副将忙噤了声,往帐外走去,单手掀起帐幔时,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靖之,我在长阳街的那套宅子快修葺妥善了,等你嫂子做完月子,我们就搬过去。”
裴文箫呷了口茶,漫不经心道:“不着急,郊外的那处宅子本也就闲置在那,你让嫂夫人好好养了身体再搬吧。”
马副将一看他愿意多说几句,就蹬鼻子上脸,退了回来,笑道:“可别,你那两处私宅山清水秀,天天有人来问,我们倒成了看宅子的了。”
裴文箫点了点头:“也是。倒是给嫂夫人添麻烦了,我在周围再添些人手吧,省得那些人靠近。”
马副将只是说笑,但他知道裴文箫这人,嘴损之时有之,但疼起人来倒也是处处考虑周全。
他摆了摆手:“添啥人呀,一般都能应付过去,不过听你嫂子说,昨日去的三个人倒是难缠了些,态度极其诚恳,想是真看好了你那处宅子了。”
裴文箫端起紫砂杯茗的手顿了顿:“三个人?”
马副将本就是个话痨,听他有兴趣闲聊,便将昨日所闻都转述了一遍:“听管家阿涂说,那小公子长得很是俊俏,眼眉弯弯像姑娘家,对隔壁的宅子很有意向,但你那时说要养老啊……”
说得正口干舌燥之时,马副将给自己添了茶,正欲啜茗一口,却被裴文箫抢过:“先说完。”
马副将看着自己手中空空,满脸诧异,这可是第一次裴文箫对这般家长里短之事如此感兴趣。
他咽了咽口水,对着眼前人那双充满求知的眼神,继续说道:“阿涂就以宅子要留给你养老回绝了她,但她还是不死心,说是只租一年,走之前定把宅子清理利索了,好让你安心养老。”
只租一年?裴文箫蹙了蹙眉,和那时她对他所说的“一年之约”也很吻合,而且那宅子四边水软山温,是她喜欢的地处,他已经可以确定昨日的小公子是姜如倾了。
这傻瓜,他是想和她一起在那里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