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强。居正自己也是权势倾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句话隐然是说,倘若太子登基,温体仁便有做张居正的机会了。
温体仁知道他话中并无恶意,忍不住捻须微笑。王应熊话头一转,却道:“如此固能天从人愿,但昭陵时无福王,更无建虏,宗伯可曾想过”昭陵便是万历皇帝的老爹穆宗庄皇帝了,他驾崩时候既没有留下势力格外强大的藩王,也没有甚么紧迫的外患,加上一帮德高望重的老臣扶保,小翊钧登基可说无惊无险。如今形势却又不同,有明一代以来从没有过福王这样气焰嚣张的藩王,万历皇帝本打算废了太子改立常洵,却给一班大臣拼死阻止,于是便对福王大加封赠,加上福王本人性子贪残,多年刻聚下来,竟有“洛阳富于大内”的说法。他会不会借此良机夺回原本便“属于”他的皇位,谁也不敢说。
温体仁何等聪明,只要王应熊少加点破,便明白其中深意。遂问道:“那么非熊之见,却当如何”王应熊笑道:“为今之计,当尊太子监国。”桓震恍然大悟,太子监国而不即位,那对于温体仁掌握权力来说并无太大区别,但既然是监国,就是还承认崇祯的合法地位;既然老皇帝尚未死去,也没被拉下马,福王又凭甚么来抢夺国柄
温体仁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犹豫道:“固然有理,可是名不正则言不顺”王应熊微笑道:“章献肃明可鉴也。”章献肃明,乃是宋朝真宗刘皇后的谥号。真宗晚年多病,政事多断于刘后,待到仁宗即位,太后便与皇帝一同临朝,帝位左,太后位右,垂帘决事。他说了这七个字,便再不言语,退在一旁去了。桓震细细琢磨,崇祯当初企图出走,临行之前怨怒周皇后将太子藏匿民间,挥剑斩杀之,幸而被太监救起不死,但已经是一个废人,还谈甚么垂帘听政另外的袁妃田妃,也早从驾北狩去了,况且即便二妃还在,有史以来也无妃子垂帘之理,朝臣们断不可能答应。王应熊说这话,却是甚么意思
一时间厅中一片沉寂,桓震一来不愿在这时候做出头鸟,二来确实也不知道王应熊的心思,遂闭口不言,静观情势。忽听自己的顶头上司、副都御史张捷道:“仆有一策,请为宗伯密陈之。”说着用眼角扫了一眼在场诸人。众人知道这是要与温体仁密谈的意思,张捷是温氏心腹,哪怕不情愿也没法子,当下纷纷告辞。温体仁也不挽留,亲自送到门口,却轻声在桓震耳边道:“贤坦先在偏厢暂候,少刻老夫仍有话说。”便有一个仆佣上来引路。桓震点了点头,无意中瞧见王应熊那边,却也有一个家仆引着望后面去了。
他心中一动,便想寻机与他说上几句。好在两人竟是向一个方向去的,桓震一待温仆送上茶来退去,便同王应熊招呼起来,有意无意露出些四川口音。王应熊果然大感兴趣,论起籍贯来,却是一在川西嘉定,一在川中巴县。两人认了同乡,说话瞬间亲近许多。桓震瞧他谈兴甚著,当下觑空子转弯抹角的问他何以垂帘。
王应熊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后来给桓震问得急了,索性道:“少刻宗伯与张大人谈毕,自有分晓,百里何必急在一刻”桓震碰了一个钉子,不敢再问,只好与他闲扯些巴中风土,心中却是火烧火燎地等着温体仁速速遣人来请。
不久果然有家仆来,却是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温体仁单请王侍郎到前面叙话,请桓震再等片刻。温氏此举,一般看来真是无礼之极,桓震强忍着不敢发作,又坐回座位喝他的茶去了。一边暗想,看来温体仁究竟还是不完全信任自己,莫非自己做了甚么弄巧成拙的事情
又过一个多时辰,看看日头将过申时,桓震中饭尚且未吃,早已经饿得腹中擂鼓如雷,盼来盼去,总算盼得温体仁亲自来到,一进门便大声笑道:“屈劳百里久等了若不嫌弃,请与老夫同进薄膳何如”桓震客套两句,便也由得他拉着入席。席间温体仁半句不提日间与众人议论之事,只是一味劝酒布菜,搞得桓震心痒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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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环佩相将侍禁庐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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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温体仁忽然住杯不饮,正颜厉色的道:“贤婿大大错了”桓震吃了一惊,酒杯脱手掉在桌上,登时酒水淋漓。温体仁哈哈大笑,道:“此刻有雷乎竟失箸哉”桓震讪笑两声,仍不知他所指何事。
温体仁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低声对他道:“百里安排下雪心诈死之意,老夫已经尽知,无非是要异己之人以为我翁婿反目为仇,将来彼若有异动,不免阴结百里为助,如此则可以知己知彼,然否”桓震点了点头。其实他的真正用意并不在于此,所谓对付异党不过是瞒骗温体仁的藉口,真正的目的却在于日后温体仁垮台之时自己不致受他牵累。温体仁这等奸狡之人,与他绑在一起,岂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么
温体仁见他点了头,续道:“然则百里此议却是大大的错了。试想那文震孟之流自恃清高,你先允为我婿,既已不入彼等之眼,如今仅以我女亡故反目,便是翻复小人,更为彼所不齿,你还指望彼等有事与你商议么”桓震默然,温体仁所言并非全然无理,单看上回在徐光启处张溥对他何等痛恨,便知道这一帮老学究、老东林们是怎样唾弃自己了。想想如今的自己空怀济世之志,却迫得要与温体仁为伍,不知该当痛哭,还是长叹。
事已至此,恐怕温体仁也是看出了他做墙头草的心思,才来对他说这一番话的。不过他说的确有道理,蝙蝠既做不得,只有死心塌地的做兽了。忠臣易除,奸佞难防,自古以来理皆如是,温体仁这老狐狸,眼前究竟还不是自己斗得过的。
当下痛心疾首地认了一番罪,温体仁知道他还有利用价值,便也不为已甚,温言抚慰一番,就要他将雪心送回,为二人择吉成婚。桓震见他又提起自己最头痛的事情,当下寻些言语别开,故意问起那张捷所献之计。温体仁得意道:“也没甚么了不起的,无非李代桃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