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你敢动我们!你也别想在王位上坐稳!”
面对这种情形,那些重甲武士也十分犹豫,只是涌入涌进殿中,却不敢对那些宗室贵族们下手。
韩非在心里冷笑,其实他根本就不准备要这个王位了,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想到这里,韩非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看到那些武士还愣在原地,韩非厉声道:
“还不动手!”
重甲武士赶忙上前,利落的将跪在地上的宗室们拿下,架起送至韩国国狱中,等候韩非的发落。
随着武士们将宗室押送走,叫骂声,哭号声也渐渐远离消失,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韩非久久不能回神,就在刚刚,他真的很想将那些宗室统统杀光,以泄自己心头只恨,但他却又非常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杀光宗室,不但他要受到天下人的指责,韩国也就完蛋了。
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是将这些人关到监狱中,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生平第一次,韩非觉得自己这个王做的是那么的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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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的声音来的要比韩非想象的快许多,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将韩国宗室全部收押的消息便传遍了新郑城,几天后,又陆陆续续的传到了诸国,士子们纷纷指责着,甚至还有人不辞辛苦,赶到韩国当面规劝韩非早日放人。
可韩非却一概置之不理,放人,是肯定要放的,他不过是要利用这段时间,将宗室的力量削弱,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报复方式了。
那天,韩非正在书房中,突然又侍从来报,说有士子欲求见王上,韩非以为又是那些劝他放人的士子,正准备拒绝,那侍从又赶忙加上了一句:
“那人自称是王上的师弟。”
师弟……
韩非的心念一动,本来已经稍稍平静一些的心境,现在却又泛起了波澜,他叹了口气,对侍从道:
“让他进来吧。”
侍从赶忙出去请人,片刻后,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跟着侍从步入了书房,看到韩非,白衣青年恭敬的行礼:
“见过韩非师兄。”
韩非抬眼看了年轻一眼,长相一般,但气质却十分出众,那种洒脱狂傲的感觉,竟是带了几分那人的影子。
发现这点之后,韩非不由向那年轻人走近了些,问道:
“你是老师的新收的弟子?”
年轻人笑着答道:“在下浮伯丘。”
韩非恍然大悟:“浮伯丘?原来是老师新收的得意门生。”
对于浮伯丘的名字,韩非之前也是有所耳闻,据说他是荀卿近些年新手的一位得意弟子,甚至有人说,这人的才华,并不在李斯和韩非之下,不过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韩非也只是选择一笑置之,并未多加理会,没有想到,时隔几年,这位浮伯丘出师之后竟然会直奔韩国,这让韩非觉得有些不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韩国的呢?
韩非正思怵这样着,却听浮伯丘突然问道:
“比起李斯师兄,如何?”
韩非的脸色顿时一变,看着眼前的浮伯丘,韩非冷冷问道:
“你也是来劝我放了那些人的?”
浮伯丘摇头:“我只是来劝师兄选择一个好的方法?”
“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宗室的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的,韩非师兄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
说到这里,浮伯丘稍稍停顿片刻,又继续道:
“更何况,韩非师兄又如何确定李斯师兄一定是死了。”
韩非不敢置信的看向浮伯丘:“他没死?你是怎么知道的?”
浮伯丘慢悠悠的回答:“宗室说已经将李斯师兄扶伏诛,那么尸体又在哪呢?依我之见,他应该是逃出韩国了,如果师兄不信,可以去问问那些宗室,他们一定会给师兄一个满意的回答。”
看着眼前的浮伯丘,韩非原本已经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睛却突然燃起了希望,他一把抓住浮伯丘的肩膀,望着浮伯丘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如果他没有死……他有可能去哪国呢?”
韩非这样失态的举动让浮伯丘微微一愣,随即,他在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非常灿烂的微笑。
“秦国!”
对视的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家伙出场了……为什么我的出场人物这么多,浮丘伯 一作包(鲍)丘子。西汉初儒生。齐(治今山东淄博市临淄)人。荀子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