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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 浮沉 2229 字 2023-10-05

席间几个人多谈江湖上见闻,天南地北的扯,公孙胜游历江湖经年,自知哪里有些好汉,借着这个机会便吐露了心迹,“此次从关西一路至河间,不想在此遇上了衙内,两番高义令公孙胜永铭五内,衙内但有差遣,胜甘为驱策,待皇后娘娘鸾驾南返,胜便取道揭阳镇一带,代衙内寻访那混江龙等人前来效力”

安敬亲自为他填了一碗酒,笑道:“也不忙在一时,多与先生盘桓数日交心更善,后晌去南埠绣玉坊勾栏谈生意上的事,一清先生也一同前往,那徐家产业颇大,妓寮分号更是遍及数路诸州,却是消息来源最灵通之所在,若能把这绣玉坊掌握在手中便好了,那时天下各地形势便尽在视听,能准确把握形势审度时势”

“衙内高见,胜深以为然”公孙胜大是点头,高宠也愕然,他虽有满腔壮志,却对时政形势不通,倒是高莺美听得懂衙内所言,前些年随恩师遍游名山大川时,恩师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衙内胸中有物。

邓怀也是一介武夫,多随安大人公干,耳暄目染也就变的通晓世情了,见识也广了许多,这时开口道:“衙内,那大名府徐员外也不是那般好相与的,他置下这等偌大之家业,当非寻常人物,如何肯为衙内所用”

高宠和公孙胜双双点头,连高莺美也认为衙内是一厢情愿的说法,只怕人家徐家人不一定服了衙内吧。

安敬从容笑道:“我却不以衙内身份压他,更不借助官府之力欺他,在商则言商,商人逐利,如蝇趋臭,他置下的勾栏产业虽大,赚的钱也不少,但这桩生意却最是累人,麻烦事也多,大商户还多做其余营生,诸如丝缎、陶瓷、日常用物等那徐员外也略有涉及诸行,只是起步较晚,怕无多大的规模,而我乐寿舟船局行商于南北西东,迟一日便统治了天下水道交运,到那时,只怕会有更多商人要来与舟船局打交道了吧”

“衙内,舟船局本为官治,重利却是入了县治、府治,老爷清政廉明,怕是不许衙内你插手其中吧。”

“本衙内亦没说要插手其中,不过是借县治的招牌罢了,这一摊子事,县衙也忙的够呛,早该归了民间由商户去运作,县治也好、府治也罢,只取河关税项便可,更不须投入偌大的人力物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高宠却道:“衙内所言极是,舟船局所耗极大,局内人等皆是府县官家亲戚,循私者多数,安大人也曾说,此一弊处却不好解决,真真是得罪人的勾当,若是重新厘定河关税赋,县治单一征税,却是上上之法”

高莺美插口道:“怕也未必,舟船局所获甚丰,沾利者多数,怕是没几个乐意把这美差放给民间商户。”

高宠和邓怀双双点头,莺美所言正是,那些吸血虫自放不过这等勾当,公孙胜也频频点头,“正是这般”

安敬却撇了撇嘴,笑道:“本衙内自有计较,却会叫官府把舟船局将放给民间,你等只管吃酒,哈”

他这番卖了个关子,倒教几个人心下诧异,只是他一付笃定神情,高宠却点点头,“想来衙内智珠在握了。”早在啸风口他和妹妹便对这衙内服气了,又经馆驿一事更是对他心服,此时见他这般神情,便知他有了计较。

绣玉勾栏,徐安却和女儿翡姑娘在后堂上坐,“爹爹休要迫我,那郑二衙内岂是个托付终身的主儿再者让女儿去当小妾,却是万万不从,爹爹你便知女儿性烈,还若迫我,便恕女儿不孝,你替我殓尸便是。”

“你、你唉,你这丫头,可是想气死为父郑二衙内如何配不得你想去他府内当妾的不知凡几。”

翡姑娘却冷着脸,“谁爱去便去,这等腌臜一个汉子,女儿绝不相就,凭我一身好本事,却怕寻不见汉子”

“你、你你真是给为父惯坏了,须知河间郑大人乃当朝皇后娘娘之从兄,日后必贵,其子如何便腌臜了莫非我女儿相中了当今赵官家可你却要掂了自家身份,为父开妓户出身,谁正眼瞧得你却唉”

“爹爹休要妄自菲薄,如今世道,便是能活了也算本事,赵官家算得什么女儿却不稀罕他,深宫有什么好以女儿的性子怎呆得住这个姓郑的比他父亲更是差了恁大一截,在女儿眼中他便也是个腌臜人。”

徐安不由顿足捶胸,“为父迟早给你气死了都是你那个妖怪师傅做下的好事,却将我好端端一个闺女教成了这般模样,须知郑大人乃河间重吏,不与他搭上瓜葛,我等如何借用这水道交运之便好女儿,三思啊”

“爹爹,河间府治下南埠却不如乐寿县埠,那边才是滹河汇口,近日里口口相传的那个安衙内便蹲在咱家的绣玉坊不知有何图谋,此子却算得上是个奇男,啸风口皇后遇袭,全仰仗他父子舍命力保,前几日这安衙内更在馆驿中收抗亲军,这等汉子才算个真的男人,女儿便是喜欢英雄了得的汉子,那个郑二腌臜却不想多瞅见他,早些时他和那个马都头每日磨在坊间,夜夜卧花眠柳,还恬不知耻的欠了几个姑娘夜资,呸”

徐安摇头苦笑,“我徐定平也不知造了哪辈子孽,生出你这等一个好闺女,迟一天却给你气死了”

翡姑娘心里一叹,父亲哪知我的秘事,她假意撒娇道:“爹爹休怪,女儿日后定寻个好女姑爷给爹爹”

“你呀你只怕为父给你气的活不到那天了又说闺女你莫不是对那安衙内动了心思如此的话”

“爹爹休提,你早便答应过女儿,若是女儿瞧不上眼的汉子,绝计不嫁,那安家小郎却是嫩点”

父女两个正说着话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赫然是前楼掌堂迈步进来,徐安一惊,“莫不是郑二衙内回转了”

掌堂忙摇头,“非也老爷,那郑二和马都头双双离去了,却是丢下些狠话,以前倒也说过,不过”

翡姑娘哧之以鼻,冷哼道:“他两个腌臜狗头,也只会逞逞利口,敢动我勾栏坊,姑奶奶夜间便去剁了他。”

“不可造次你这野丫头,郑二衙内必竟是郑知府亲子,若是查出线索,我徐家岂非要遭灭门之祸”

见父亲真的动怒,翡姑娘也便撇了撇嘴不再言语,徐安却对那掌堂道:“既非郑二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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