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纵跃,走得没有了人影,齐元同。崔文奇知她刁蛮惯了,再说她也不会听,只好由她自去。
再说杨梦寰拉着霞琳急急穿过树林,施出轻身提纵术,全力奔跑,一口气走出去了二十多里,才放慢脚步,喘喘气道:“你怎么不知道拉我走呢”
霞琳很温柔的看着杨梦寰笑道“你正在用心看人家打架,我怎么好拉你呢我怕拉你走,你心里会不高兴,所以我就也是用心的看起来。”
梦寰笑道:“我是被他们两人神妙的招数吸引住了,哪里是在欣赏人家打架。”
霞琳道:“嗯那两人实在打得不错,有很多的招式我都不懂。”
说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道:“寰哥哥,我有话问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再笑我”
梦寰看她脸上神情,无限娇凄,很怜惜的拉着她左臂笑道“你问吧”
霞琳道,“那穿黑衣的姑娘,不是要找我们打架的吗她为什么很和气的站在你身边,好像是我们的朋友一样”
梦寰叹息一声,这“今晚上要不是她帮我们,恐怕我们就忘了逃走啦。”
霞琳啊了一声,这“那黑衣姑娘真好。”
梦寰看他说话神情自然,毫无妒意,不禁低声说:“你也很好。”
霞琳听梦寰赞她,心里高儿娇媚地一笑儿:“我不好,因为我什么都要问你,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心里就快乐了。”说完箭一般向前跑去。
沈姑娘大概是乐疯了心,月光下快如怒马狂奔,她跑得太快,猛地一个转弯几乎撞在别人身上,姑娘赶忙收住急行的娇躯,可是那人出手便是迅若闪电,玉腕扬处,扣住了沈姑娘一条王臂,这一下也逗发了小姑娘的脾气,娇叱一声,右掌迎面劈去,那人是个廿三四岁的道姑,乌云椎髻,柳眉粉面,秋水流波,樱唇喷火,虽然是出家人,却长得十分好看,她见霞琳掌势极快,不敢怠慢,左手一翻,反点姑娘“曲池穴”。霞琳这一掌旨在分敌心神,其实全身功力都潜运左臂,见人骄指点穴,趁势撤招,左臂一用力争脱人手,全身跃退了八九尺远,翻腕抽剑,剑如闪电,冷芒卷风,横扫上盘。
那妙龄道姑,看霞琳出手几招不凡,倒也不敢大意,纵身让开一剑,也从背上扯下兵刃,两柄剑电掣虹飞,眨眨眼拆了八招,八招已过,两个人心里都感奇怪,因为两人这几招,全都是分光剑法中的招式,那道姑虽然想停手问问霞琳来历,无奈沈姑娘剑如冰苞骤落,不容她有缓手说话的机会。
两人又拆了几招,杨梦寰已经赶到,看霞琳和人动手,又误认为是拦截两人的高手,心中急谋出路,也没有细看那人剑法,长剑出鞘,二招疾攻,他功深力大,比霞琳高出许多,用的又是迫魂十二剑中“石破天惊”“潮泛南海”两道煞手,那妙龄道姑如何能承受得住,吃梦寰两剑紧迫,逼退了七八尺远,这还是杨梦寰手下留情,才没有震飞她手中兵刃。
梦寰逼退道姑,拉着霞琳向前就跑,刚刚跑出去五六丈远。猛见眼前人影闪动,微风扑面,一个羽衣星冠,面目姣好的中年道姑,手执拂尘,背插长剑,满脸庄严,拦住去路,杨梦寰急于脱身,出手一招“白燕剪尾”横扫过去。
那中年道姑见梦寰一出手就是狠招,脸上微泛怒意,手中拂尘“乘龙引凤”架开梦寰长剑,“神龙摆尾”“傍花拂柳”“开山导流”刷刷肌,一连抢攻三招,别看只是一柄轻盈的拂尘,在那中年道姑手中威力却是绝大,只震得杨梦寰一条右臂发麻,长剑几乎脱手。
那中年道姑逼封住梦寰长剑,喝道:“你刚才用那追魂十二剑中几招,是什么人传给你的”
杨梦寰听她一下子就认出昆仑派的绝学,不由一怔,收剑答道“晚辈是昆仑派门下一阳子的弟子,鹤驾是什么人,河以认识晚辈的剑法”
中年道姑还未答话,和霞琳动手的妙龄道姑已大声喝道“既是大师伯的弟子,怎的见三师叔还不下拜”
杨梦寰还在犹疑,那中年道姑已接着说道:“我叫慧真子你师父告诉过你吗”
杨梦寰疑团尽除,弃剑拜伏地上答道“弟子奉令西上昆仑一来去叩候二位师叔金安,二则奉呈师父密函,不想在此地巧遇三师叔了。”
慧真子打量梦寰一陈,笑道:“想不到大师兄会把追魂十二剑也传给你了,那位穿白衣的姑娘是不是我们昆仑派门下弟子”
杨梦寰急拉沈姑娘拜伏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阳子交付的两封信,双手棒上,答道“弟子拜别恩师昧,师父交弟子两封信命弟子面呈两位师叔,一切详情尽在信中,请师叔过目便知。”
慧真子接过信看,果然是一阳子的亲笔,不禁回想起三十几年前往事,那时候慧真子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夹在大师兄和二师兄情爱之间,难作抉择,师父仙去之后,本该大师兄一阳子接掌门户,可是一阳子看出二师弟对三师妹情重爱深,已到无法自拔。为了怕伤师兄弟的和气,留书让师弟玉灵子接掌门户,自己飘然出走,一去就是五年,这五年中玉灵子和慧真子找遍了天涯海角,但始终找不到一阳子的去处,玉灵子没有办法,只得遵照师兄留书,拜了祖师遗像,接了掌门,哪知玉灵子接了掌门的,第二年。一阳子却返回昆仑山主顶峰三清宫中。
玉灵子本来要粑掌门之职让还师兄,一阳子却坚辞不受,他说:“既已行过接掌门户大典,岂可任意再作更换,我已寻得一个去处,等拜过掌门之后就走。”果然一阳子在金顶峰三清宫小往旬日,又离开了昆仑山,安居诵北玄都观中,很少回昆仑山去,一阳子的心意,是想等玉灵子和慧真子情爱成熟,合籍双修之后,自己再回三清宫去,可是玉灵子和慧真子部看透了大师兄的心意,两人也就不好再谈儿女私情,何况慧真子那时芳心本属意于大师兄,但又怕伤了二师兄的心,这种微妙局瓦一直维持了几十年,谁也没有提过一句,可是内心里都有很深的隐痛,如今慧真子也到了五旬左右的年纪,这些事自然都成过去,不过这种师兄弟各居一方的微妙局面,却始终没有打开。因为谁也不好意思揭穿个中隐密。
慧真子想得出神,可就苦了杨梦寰和沈霞琳啦,两人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还是那妙龄道姑看不过去,走到慧真子身边,轻声道:“师父,叫他们起来吧”
慧真子从往事浸沉中清醒过来,看梦寰和霞琳联肩并跪,淡淡一笑道:“你们起来吧
”一面就在月光下拆开信看。
看完信,面色微变,转头问沈姑娘道:“你叫沈霞琳吗”沈姑娘点点头。
慧真子一皱眉又这:“你愿意投入昆仑派门下吗”
小姑娘又点点头转脸看着寰哥哥,杨梦寰低声说直:“快些呷拜师父。”
沈姑娘又拜伏地上,答道:“琳儿叩见师父。”
好在一阳子信上已述明沈姑娘出身来历,要慧真子收列昆仑门墙,这拜师一节,也就不过是个样于礼到就算,慧真子扶起霞淋说道:“那位是你师姐、快去见个礼。”
沈姑娘转身对人家福了一福,叫声:“姐姐。”
那妙龄道姑也合掌还了一礼握着霞琳一双手道:“妹妹,我叫童淑贞。”
杨梦褒不待慧真子的吩咐,抢二步躬身一缉,也叫声:“淑贞师姐,小弟叫杨梦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