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寰皱着眉,道:“姊姊这样对她,我心里实在感激,只是这种内功疗伤,必然要耗去姊姊很多真气,再说万一大觉寺和尚寻到这里来时,我恐怕抵挡不住”
朱白衣笑道:“那不要紧,我要大白鹤玄玉助你,假如仍抵挡不住,你就用口啸传警,我自会抽身去帮你打败敌人。”
梦寰点点头,不再说话,两只眼却盯住朱白衣看。
朱白衣被他看得娇脸红晕,微作薄怒,嗔道:“你这人看起来很老实,怎么一下子会变顽皮了你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朵儿,让你欣赏。”
杨梦寰不是圣人,即使是圣人遇上了像朱白衣这等绝美高贵的女子,大概也有点飘飘然,难于自制,更何况她此刻薄怒佯嗅,倍增娇态,不自觉冲口而出,道:“姊姊穿着女装后,那慑人英气中,又隐透无限娇柔,看起来,不像穿着男装时,那样威仪逼人,我越看就越想看。古人说,秀色可餐,倒非欺人之谈了。”说完话,才感觉到,言词之间,太过放肆,脸上一热。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良久后,仍然不听朱白衣说话,梦寰心中忖道:糟糕,这一下恐怕真的招惹她生了气啦。心里想着,微微抬头望去,那知朱白衣一对明如秋水的大眼睛,也正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娇靥上红晕如霞,目光中情爱横溢,她一和梦寰目光接触,立时把脸避转开去。
石洞中又沉寂了。但梦寰和朱白衣两人的心里,却像大海波涛一样,汹涌翻动,两个人谁也不先说话,谁也想不出适当的话说,相对沉默足足有一刻功夫,杨梦寰才缓缓站起身子,步出石洞,踏草地,信步走去。耀眼的日光下,各种颜色的山花,缤纷夺目,他的心中,也像陈着各色山花一样,是那样纷乱,但又是那样美丽多彩。
他知道自己已面临到一次可怕的考验,以后几天中,他必须慎重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他己感受到自己正逐渐地步入了情海边缘,一不小心,就要跌入那茫茫无际,波浪滔滔的情海中。
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但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捧起溪水洗了个脸,冰冷的溪水,。使他神志清醒很多,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突然一阵醉人的甜香,沁人心肺,转眼望去,不知何时朱白衣已悄无声息地坐在他的左侧,见他转过脸后,微笑说道:“你一个人坐在溪边,又想什么心事”
梦寰笑道:“我在想我师父,是不是已求得雪参果,回到饶州,还留在饶州客栈的三师叔,伤势是否已完全好了”
朱白衣道:“你师叔伤势,尽管请你心放就是,别说她一身内功,相当精纯,就是一个人普通人,三天内也可以完全复元,我让玄玉替他吸尽蛇毒之后,又替她打通了奇经八脉,像她那样内功深厚的人,十二个时辰就会恢复功力,等我替你师妹疗治好伤势后,就用大白鹤送你们到饶州,或回昆仑山去”
梦寰道:“那姊姊准备到哪里去呢可否和我们一起到昆仑山去玩玩,我想:师父和师叔一定会欢迎你”
朱白衣摇摇头,凄凉一笑,道:“你师叔伤势好了,难道我还不应该离开你们吗,她是那样纯洁善良,她已经把一颗心,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要负了她,她是无法活得下去,你师父、师叔欢迎我,那更是没有必要,我替慧真于除毒疗伤,又不是想籍此和昆仑三子交往”
梦寰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姊姊都是为我。”
朱白衣随手折下一朵山花,投在溪中,但见花朵随波浮沉,顺流而去,她却站起身子,缓步向石洞中走去。
这时,朱白衣仍然是一身玄色女装,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山风中,轻轻地飘动着,窈窕娇小的背影,流露出无限凄苦,缓缓走进了石洞中。
杨梦寰心中大感不忍,但他知道此刻必须要有近乎冷酷的镇静,才能应付当前的环境,只好硬着心肠,转脸他顾。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朱白衣果然以本身真气,替霞琳疗治伤势。这三天时间中,梦寰日以继夜地和玄玉守在石洞外面,他内心有着很深的痛苦,他不敢多到石洞中去,因为一到石洞中必须要和朱白衣见面,他怕见她那充满着忧伤的眼光,和那凄婉的微笑,以及沈霞琳娇柔的笑容。
这三天中,除了沈霞琳外,朱白衣和梦寰都尽最大的克制能力,压制着汹涌的情感,他们都不忍把痛苦加诸在纯洁善良的霞琳身上。
第十二回烛影摇红
第四天中午时候,梦寰再也忍耐不住,踱到石洞人口一看,只见朱白衣霞琳盘膝对坐在石洞中,四掌相抵,朱白衣正以本身真气,在为霞琳作最后一次治疗,梦寰不敢惊扰,看了一阵后,悄然退去。
他爬上了峭壁峰顶,在一块大山石上坐下。这块山石旁,正是朱白衣撕碎青衫,初现女装的地方。他两肘放在膝上,双手支腮,望着天上白云,呆呆出神。
突然,一声娇脆而充满忧伤的声音,起自他身后,道:“你师妹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我也该走了”
梦寰回头望去,只见朱白衣面色憔悴地站在他身旁,梦寰吃了一惊,问道:“姊姊,你怎么啦”
朱白衣微一摇头,笑道:“我很好,没有什么。”
梦寰叹息一声,道:“姊姊以本身真气,替我师妹疗伤,这对姊姊损耗定是很大。”
朱白衣凄婉一笑,道:“嗯功力损耗了,我可以再休养复元,但刻划在我心里的创痛,却是永远没有法医治好了。你真狠,三天三夜的时间,你就不到石洞中去看看我。”
梦寰垂下头答不上话,过半响,才抬起头来,说道:“我怕惊扰了姊姊。”
朱白衣苦笑一下,正待说话,突听霞琳大声叫道:“寰哥哥,原来你跑上峰顶来了”
她一语未完,又看到了站在梦寰身侧的朱白衣,立时叫了一声:“姊姊,你也在这里,我找不到你们,心里快要急死了。”说着话,人也飞一般扑入朱白衣的怀中。
朱自衣本来已炫然欲位,听得霞琳一嚷,只好强忍下去,笑道:“你觉着伤势是否已完全好了呢”
霞琳笑道:“嗯完全好了,姊姊这样对我,你要是走了,我会想念你的。”
朱白衣轻轻揽着她的柳腰儿,笑道:“姊姊走了,有你寰哥哥陪你玩,不是一样吗”
霞琳抬起头,满蕴泪光,望了朱白衣半响,说道:“姊姊,我有一件事求你,好吗”
朱白衣看她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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