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打量了朱若兰一眼后,复露惊愕之色,但一刹那间,又恢复平静,目光转投到霞琳身上,又抬头望了望那盘飞在空中的灵鹤。才抱拳一礼,微笑道:“两位可是要借宿的吗”
朱若兰微一拱手,答道:“在下师兄妹三人因为贪看景色,错过宿处”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那位白衣姑娘怀中的人,可是受了伤吗”
朱若兰微觉脸上一热,还未想出适当措词答复,霞琳已抢先答道:“嗯不错,我寰哥哥伤得很厉害”
她本想接着未说完的话,却被朱若兰截断了话把儿,接道:“我们遇上了昔年几个仇人,我师兄和他们动手时,被人所伤,而且伤的很重,故而无法连夜赶路”
那中年文士朗朗一笑,接道:“两位如是想借用寒舍,宿住几日,以替令师兄疗伤,尽管请住就是。只是寒山荒区,无物以敬佳宾。”
说完又是朗朗一声长笑。
朱若兰暗中已留上了心,打量那中年文士几眼,只见他神采奕奕,英华内含,分明是一个内功极为精深之人,而且目光经常在自己脸上打转,似是已看出破绽,但他爽朗的言词之间,又毫无怀疑之意,这证明他必是久历江湖之人,此时此地,遇上了这样一位莫测高深的人物,叫她如何不暗中担心。
可是,娇稚的沈姑娘却毫无一点戒备之心,她坦然地向茅舍中走去。
那中年文士,把两人带到左面一所厢房面前,举手推开两扇紧闭的房间,笑道:
“两位请暂在门内稍待,我去取火点灯。”
那人退出之后,朱若兰借机对霞琳道:“琳妹妹,这人虽然不像坏人,但我们却不能毫不戒备,不可把我们经过情形,据实相告”
她话未落口,已闻步履之声到了门外。
紧接响起那中年文士朗朗之声,道:“两位久候了。”
火光一闪,晃燃手中火折子,他急步奔到一张靠窗处松木案边,点燃案上的松油火烛。
熊熊火光,照亮了这三问大小的茅舍。朱若兰藉烛火打量房中陈设。除了靠窗摆一张松木桌子之外,只有囚张竹椅和一张宽大的木榻,榻上被褥却折叠得很整齐。房大物少,看上去空荡荡的,很不调和,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霞琳奔到榻边,放好了怀中的梦寰,又替他脱了鞋子,拉一床棉被盖好。
那中年文士似是闻到了朱若兰身上散发的幽香,缓步向她身边靠去,朱若兰警觉地疾退两步,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转身直对榻边走去。
他仔细看了静躺在床上的梦寰几眼,摇摇头道:“令师兄伤势极重,只怕难以救治了。”
他转脸望霞琳一眼,目光又投在朱若兰身上。
朱若兰虽然聪明绝世,但因杨梦寰沉重的伤势。搅乱了她一寸芳心,她已失去了往日临事的冷静,不自觉幽幽一叹,黯然泪下。
那中年文士淡淡一笑,又道:“令师兄伤势虽重,但天下倒有一种药物能够救他,不过”他似是自知失言,话音倏然而住。
沈霞琳听得直瞪着一双眼睛,叫道:“啊那是什么药物”
中年文士目光凝注在霞琳脸上,沉吟不答。
朱若兰缓步走近榻边,和霞琳并肩而立,冷漠一笑,道:“阁下所指,可是祁连山大觉寺的雪参果吗”
中年文士迟疑良久,忽然朗朗一笑,道:“药不医死人,佛渡有缘人,令师兄大限已到,人力岂能回天。”
朱若兰见他口风陡转,心知是搪塞之言,一耸秀发,正想发作,忽地心念一转,浅然一笑,道,“那倒未必见得,我师兄伤势虽重,但并非毫无救治之望。”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不再答话,转身缓步离去。
朱若兰掩上房门,又仔细查看房中布置。只觉这座茅舍中,充满了神秘恐怖,既不像一个高人隐居的地方,也不像一般绿林人物聚集之所。那中年文士,神态举动,似非江湖中下流人物,但脸上神情变化却又阴晴不定,有时朗朗大笑,豪气干云;有时言词闪烁,使人难以捉摸。
她忖思良久,仍然无法打破胸中重重疑窦。
遂低声对霞琳道:“这座茅舍中的情景,实使人难测高深,就这房中布置看去,好像住着很多人一样,但除了那中年文士之外,又不见别人露面,如在平时,我非要追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可是现下,你寰哥哥身负着很重的伤势,万一引起什么纷争,只怕我难以兼顾,为了避免麻烦,凡是这茅舍中的茶水饭酒等食用之物,最好不要沾唇,明天看他伤势变化,咱们再决定行止。”
沈霞琳自认识朱若兰以来,从未见过她这等凝重之色,当下点头答道:“我一定听姊姊的话。”
朱若兰微笑起身,熄去室中烛光,和霞琳双双登榻。
第二十五回铁剑书主
两人虽都是初次和男人同榻而卧,但心情却大不相同,沈霞琳毫无羞涩之感,和衣躺在梦寰身侧,她虽然十分困倦,但并没有沉沉睡去,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出神。
朱若兰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她想自己的清白、尊严,这等深夜之内,和一个男人同宿一榻,虽然有霞琳相伴,杨梦寰又负着沉重的伤势,但这究竟是一件不可告人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必将留人笑柄。
突然,一个新的意念,在她脑际闪起,暗自忖道:他已经不能再活多久了,我还避的什么嫌疑,她又把移远的身体,慢慢惭梦寰靠去
这一刹间,她忽然变得像一池春水般的温柔,娇躯尽偎在杨梦寰身边,她几乎忘记了旁侧还卧着一个沈霞琳。
突然,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起自门外,紧接着响起那中年文士的声音,道:“轻点”声音很低,下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
朱若兰霍然一惊,挺身坐起。这时,沈霞琳亦未入睡,也跟着挺坐起来。她正待张口问话,朱若兰已迅捷用手掩住了她的樱口,附在耳边低声说道:“外面有人来了,不要出声,你守着他,我出去查看一下。”霞琳点点头,伸手拿起身侧宝剑,轻按剑把弹簧,三尺寒锋出鞘,轻步下床,穿好靴子,横剑坐在床沿。
朱若兰又低声嘱道:“琳妹妹,不管外面打斗如何激烈,但如未闻我唤你之声,千万不要出去。”说完,一跃下榻。
她轻步走近后窗前,慢慢地推开一扇窗门,提气凝神,穿窗而出。
后窗外不远处,有一棵千年古松,高达千丈,矗立夜空,枝密叶茂,荫地亩许,朱若兰微一张望,第二次纵身向那巨松下跃去。
她一见那中年文士之后,就知对方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是以行动异常小心,不入茅舍,返向那株巨松下跃去。
她打量那古松主干,由根到枝之处,不下五丈长短,如非有绝顶轻功,想一跃而上,实在不易,她看了两眼,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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