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也看到了王家两位的脸色变了,还没想起什么事。贾赦倒是一下子明白了,他好歹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进了社会,能那么宅、能那么傻吗自然不会啊,一看王家人先看摆设,再变脸,马上就想到之前媳妇跟自己的说的事了,偷偷的在代善耳边耳语了几句。
代善脸红了,自己果然不会分家啊,只分了大面上的,库里积攒了几辈子的好玩艺、字画,其实并不比大面的钱少,自己都忘记分了。难怪王家人变脸了,这摆的全是人家妹妹的嫁妆,自己刻薄小儿子的形像可算是深入人心了。代善又觉得想撞墙了,当然代善又恨起史氏来了,若不是她,何至于落到今天。
于是外头这些大爷们也就都别别扭扭起来,只有贾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很开心,父母都说这里很好,大伯也夸了他,他觉得很开心。二货有二货的幸福,没那么多的心眼子。
至于说舅子的脸色什么的,他华丽的忽略了。基本上他觉得,舅兄们给他好脸才怪,所以他基本对他们还是陪了一天的笑脸。特老实
累了一天,贾政和艾若也懒得回庄子了,就在城里住了一天。当然,贾政还是贾政的房,艾若是艾若的房,贾政现在明白了,二奶奶亏了身子,且得养着了。而贾政小盆友华丽的内疚了,若不是自己逼着月子里的她去跪荣禧堂,老婆也不会这样了,于是满怀愧疚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他们一夜无话,睡得倒是香甜,殊不知,荣宁二府都是无眠之夜。
荣府里,代善又对着史氏发了一大通脾气,质问她,为何分家时,不说分库房让他今天在亲家面前丢了脸面
贾母还委曲呢,本想说说王老太挤兑她的事,顺便说说老爷分家分得没水平。结果老爷先回来骂她,心里气愤不过,辩解道,“您分家还没告诉我呢,现在又说这个”
于是贾母又挨了代善一巴掌。
好在那会,贾赦和张氏回房了,没让贾母在媳妇面前受辱。她哭闹了一夜,却也没用。谁让荣府里,当家作主的从来就是代善呢。
若这时,艾若在场,一定会站在贾母这边,因为她最讨厌男人打女人了,不管贾母有什么事,这么抬手就打,算什么男人。不过,老天没给艾若行侠仗义的机会。于是贾母也就只能受着了。
而代化回家就把贾敬叫进了书房,谈到了制式的问题。贾敬怎么说也是进士,是正经的读书人,之前是没想到,现在老爹问了,他也一寒,现在圣人是给老辈子面子,万一将来发作了,只怕也是事。
父子俩忙叫进了幕僚,写了请罪的折子,请圣人把牌匾收回。并指旨,由内务府收回违制的物品。他们挂的可是敕造宁国府,不是他们想摘就能摘的,自己摘就是大不敬。只能向圣人说明情况,请圣人恩准换牌。
其实皇帝也不好做,你自己不自觉,我还真不好意思让你摘,省得下面人说我刻薄。看得再不顺眼,也就只能看着。不然,为何宁荣二府能挂着牌子一直到抄家就是一个不自觉、一个死要脸,于是心里疙瘩越来越大,宁荣两府的人也就死得越惨。
代化请罪的同时,也跟代善通了一个气。不过代善现在还是国公,缓缓也成。但回头一想,万一自己哪天死了,长子也不是个明白人,只怕就是事了。宁府现在通气也是好事,想想,还是多安排一下吧。但也真没当一回事,只是把贾赦叫来,把代化的折子给他看,意思很明白了,我要是死了,你记得也上个同样的折子,把这国公的排场去了,省得扎眼
贾赦有一点好,脑子虽然不够,可是胜在听话,谁对他好,他听谁的话。马上答应得好好的,小心的收了折子,将来好打小抄。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其实小也疑惑着,为什么他们都降爵了,还挂着那牌子不动代善和代化应该没有想到,代善本就是国公,而代化是宁荣一体,根本就没多想。到了贾政这一代,贾敬练丹去了,而贾赦贾政又是那脑子不清白的主,以为主子不要,他们就能一直挂着。人傻没法子啊
37关于财务问题
37关于财务问题
代善看看长子这样,又想哭了,这儿子太实诚了不过他们父子还真的没当一回事,代善还是国公,换匾这事本就不是个事。对代善来说,更重要的是要分库房。这是他的脸面问题,一定要细化。于是老爷子开始清点库房的东西,这些都是有单子的,当然清理了,脸又黑了一次。
这次他没叫人,自己到了荣禧堂,把人都遣了出去,直接把单子拍在了史氏的面前。几辈子攒下来的好东西,大部分被史氏私有化了。老爷子能不黑脸吗
你想,红楼梦里,贾母出手多么阔绰,赏丫头都是把铜钱放盒里,由着丫头自己抓。于是从小在老太太跟前的宝玉也继承了这一败家的习惯。还有贾母没事赏的那些古董、首饰、头面,就算是她出嫁时,是史家最好的时候,但史家人口也众多,能为一个女儿把家搬空
后来有人算过,贾母的去世前的私房达五万两从她分财物时综合算出的。但这绝不是贾母鼎盛时候的私房总额。想想后期,贾家败落,鸳鸯和王熙凤合谋,偷典老太太的财物以解燃眉之急。书中只写了一次,而且也说,老太太其实是心里有数的,不然鸳鸯怎么敢拿还有修建大观园时,老太太能一分不拿加之全书中每年散落出去的银子所以算算,简直比艾若他们分家时的家私还多了。
我们都知道,旧时的妇女,能自有的财务就是自己的嫁妆。嫁妆包含了女儿一生要用的东西,表明女儿一分一毫都没用到你夫家的,这是女儿在夫家地位的象征。
贾母的父亲是第一代保龄侯,同时他还是尚书令。而她兄弟是第二代,她的长侄袭了保龄后,次侄还特意给了一个忠靖侯。到长侄去了,还把老三弄出来,袭的依旧还是侯爷的爵位。当然,侯也分三等,递减可就算是递减,到了第三代,还给老2再加一个三等侯的爵位,这不能不想想史家当初到底立下了什么不世的功劳,让圣人如此眷顾了。但眷顾是没有用的,金陵四大家的护官符里怎么写史家的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而书中详解,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房分共十八。都中现住者十房,原籍现居八房。
这几个字,其实很能体现史家的情况。贾母的父亲不但是开国功臣,除了有侯爵,还有一个职务是尚书令。在艾若看来,四大家的评语里,只有史跟钱挂不上勾。大家只看到阿房宫,觉得史家一定富可敌国。却没注意到,他特意说了一个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贾史王薛,史家排第二。可是四家里,只有史家是十八房。所以我看,史家比起钱,更多的是势众。
一个这样的人家,会给嫡出的小姐多少嫁妆总不至于跟邢夫人似的,把家里搬空成嫁妆吧况且史家再富,能比王家还富王氏看贾母的私房都眼红这点上,也能说明一些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