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太多,总算是尽力了。”代善也笑了笑,左右看看,温声答道,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总不能丢了儿子的脸。这会他很高兴,叫来了代修,有代修在,他和代儒之间就好谈多了。
“赦哥儿也不错,为国进忠,总算也是承袭了我们贾家的衣钵。”代修看代善高兴,也急急的说道。
“三老太爷叫我们来,有事吗”代儒可懒得再说废话了,在他看来。代善叫他们来,定是有事相商,而且一定不会是小事,毕竟。在京族中,辈份最大的三人都在这儿了。
“没事,老了、闲了。就想找哥几个坐坐。都老了,哥几个能聚的日子也不多了。”代善笑了笑,示意他们喝茶,并让人摆饭。
很快,堂屋里摆上了荣府规制的八菜一汤,艾若这点做得还不错,怎么着也不能让人觉得代善在自己府里受了委曲不是。代善让他们坐好。举了空酒杯,做了个样子,“政哥媳妇不让我吃酒,你们也是上了寿数了,也少吃点。”
“政哥的媳妇倒是能干的。”代修滋溜了一口小酒。小眼眯了一下,笑道,“之前,就她能想出把下人们聚一块去学家规,做得多好啊,现在,没有不说荣府的下人守规矩了。”
“还是你们家哥儿做得好,她不过是怕麻烦罢了。不过有学过规矩,是跟没学过不同。政哥这儿的下人也念书。念得比荣府那些人还深,规矩越发好,可见还是得读书知礼。”代善点头,这个话题好,他们荣府,政哥府上的下人都读书知礼了。族学再不改,真是连下人都不如了。
代修点头,开玩笑,荣府的下人培训是他儿子做的,他当然要往死了夸啊。代善示意他们吃菜,看代儒一直不做声,示意边上的丫头给代儒装上一碗汤。
“政哥媳妇说,饭前先喝汤对身体好。”
“这是什么汤”代修也得了一碗,看看清清的一碗水,什么内容都没有,他是盲目崇拜,觉得代善用的,自然是龙肝凤胆,不吃就吃亏了。
“补气的药膳,讲太医开的方子,说是对身体极好。我吃着觉得还行,你们也尝尝。”
“药味倒是不重”代修喝了一大口,夸张的说道。
“政哥媳妇说,饭菜当然得做得好吃,不然谁吃喜欢的话,回头让他们抄方子给你们,你们回去也能做,都不是很贵的材料,但功效极好。”代善笑满面的点头,喝了汤,才让人添饭。
“三哥现在气色是好多了。”代修忙笑道。
“日子舒心吧你怎么样,家里孩子们还听话吧”代善看向代修,以前怎么没发现代修人不错呢
“还不错,都有孙子了,还有什么听不听话的。倒是孙子,我那大孙子好像读书不成,老六,你说我孙子是读书的料吗”代修看代善对他态度好,说话倒是随便起来,想到孙子了,赶忙看向代儒。平时代儒也不怎么搭理他,想拜托他,都没机会开口,现在到了这儿,有代善撑腰,他自然敢说了。
“你都说他不成了,还问什么”代儒看不得代修巴结代善谄媚的样子,冷冷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合着你没孙子吧”代修一直也看不上代儒那伪君子的样,不是跟他一样,是旁枝,凭什么跟高人一等的样子。若是平时他也就忍了,但今天,代善心情看来不错,对自己也不跟从前似的爱搭不理,胆气足了些,吼道。
代儒的儿子还病着呢,代儒本就一肚子气,结果被叫来吃这不知所谓的酒,代儒心里早就不痛快了,脸一板,拍了筷子。他不说话,但是态度代表一切。
“行了,你们多大岁数了”代善摆摆手,但还是对代儒说道,“老六,老四着急孙子,也是情有可源,你大人大量,不要同他记较。”
“反正荣府的孙子又不用进族学,自然不着急了。”代儒牵牵嘴角,说了原本该是代修的台词。代修其实想好了,若是代善替代儒说话,他就这么说,结果没想到代儒竟然先说了,倒是一怔,但代修倒是有个原则,就是你说正的,我偏说反,现在他最看不顺眼的是代儒不是代善,自然矛头指向了代儒。
“就是这话,你若是教得好,三哥怎么会把孩子交给外人来管对了,政哥多么用功,在你手上,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出去一年,自己温书,马上都要中进士了,你还好意思说”代修刻薄起来,还真有贾家的遗传,直接咬得代儒面红赤,一双小眼立马充血。
“三老太爷,另请高明吧”代儒直接站起,手一拱。准备回家了。
“你们俩个,本想老兄弟聚聚,结果你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见面就闹腾。先吃饭。别说了。”代善拉住代儒,亲自给他挟了菜,让代修也坐下。让他们吃饭,自己好在刚刚把汤喝了,就着面前的菜吃了几口饭,才让人撤了席,送上茶漱口。
代善漱了口,抹了嘴,看了还气鼓鼓的两人。抚须想想,“我也知道,瑚哥儿在张家族学念书,很是泼了老六的面子。不过怎么办,你们嫂子办了蠢事。张家不依不饶的,把瑚哥儿送过去,也是个安慰不是。倒也不是真的觉得张家的族学,办得有多好。”
“人家几世书香,人家办得是好。”代儒冷冷的说道。
“我们有钱,我们就该比他们办得好。”代修跳着脚说道。
“出钱的是宁荣二府,你可出过一文钱”代儒冷哼了一声。
“不说钱的事,若是钱能办好,倒是简单了。不过京中的族人越来越多,子孙繁茂,现在族学的地方还够用吗”代善摆摆手。
“倒是够用。”代儒也不好再不搭理代善了,毕竟宁府现在回金陵老家了,这里能做主的,也就代善了。自然要说说,“地方虽说是够用,不过,屋子几年也没修过,冬天漏风。还有”代儒再迂腐,该给自己争取的利益还是不忘记争取的,要知道,宁荣二府拨钱,都是拨给自己,由自己安排怎么用。自己用多少,宁荣二府从不过问,所以有机会时,他从不忘记叫苦,要钱。这也是代善一直知道的,刚刚那么问,就是等着他叫苦。于是很认真的听着,什么房子该修了,书桌要换了,笔墨要添了,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春天来了,族学的花草树木也该修整了
代修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都是钱,而且全是代儒能管的钱,代儒最后说到午餐费的问题,什么外头物价涨了,午餐之前的补贴不够时,代修都听不下去了。
“呸,你还好意思说午餐、点心,我孙子都说吃不饱。”代修跳了起来。
“正是如此,份量才会少的。”代儒淡淡的接口,他绝对相信代善是信任自己的。
“果然千头万绪,看来办学果是不易。”代善点头,想想抬头看看代儒,“你也是有春秋的人了,如今还管着族学,精力可够”
代修马上精神一振,对这种机会的事,他从来就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