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生活在一起,以后管家的事情你可交给他。”
枝娘低着头,柔声道:“孙淡,我们小门小户,虽然说你前一段日子赚了些钱,可还不至于要请个管家啊。再说了,你也是孙家的一个普通花匠,本就是服侍别人的,怎么还请个人回家,不怕别人笑话吗”
孙淡苦笑,他知道现在在怎么解释,枝娘也不会相信。早知道如此,当初进孙府读书的事情就应该告诉她了。一个谎言需要用一百个谎言掩盖,这事弄得真是一团糟啊。
他只得小声在枝娘耳边道:“冯镇他本是南方人,家里遭了兵灾,一家人都死在战乱之中。迫不得已,流浪到北方。孙府见知道他可怜。又见他有几分力气,就收进府中当马夫。可是,前一段时间,冯镇喂马的时候被马蹄踢中了脑门,人就开始糊涂了。”
“啊”枝娘吓得张大嘴巴,半天才畏惧地看了一眼正提着笤帚打扫院子的冯镇,怯生生地问:“他不会是疯子吧”
“也不算是疯子吧。”孙淡故意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好一阵坏一阵,一发疯就喊他死去的娘子和娃娃的名字,怪可怜的。可就因为这样,府中也不能留他。但是,冯镇一个外地人。脑子又经常犯糊涂,赶他出府不是看着他饿死吗为夫我也是心一软,就带他回来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有些闲钱,大不了吃饭的时候多加一双筷子。”
枝娘听孙淡说起这些,眼圈一红,道:“孙郎做得对,冯镇也是苦命人,看他面相也是个好人。休说我家现在不愁吃穿,就算像以前那样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能看着他去饿死的。孙郎你放心,枝娘不会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就心怀不满,我会拿他当大哥看的。”
孙淡心中好笑,冯镇本就是一个老兵痞,以前还不知道做过多坏事。明朝的士兵地位卑微,军中充斥着大量囚徒和破落户,风气极差。若说冯镇是老实人,只怕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坏人了。老子现在好歹也有功名在身,整个山东都知道我孙淡将来必中举人,是要做老爷的。到时候,你枝娘就是奶奶了,喊冯镇大哥,冯镇敢答应吗
“大哥倒没必要,就一点,这个冯镇经常会犯傻,时不时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娘子到时候无需惊诧,坦然受之就是了。对了,他进了我家,一直以为我们家是高门大院,我是大老爷,你是贵夫人,每日都要大礼参拜,若不答应他。他便以为你我要赶他出去,肯定要寻死觅活。他这人身高体壮,屋里有是粗重活儿,尽快吩咐他就是。只要一忙,他就没空想那些悲惨的往事。”
“我知道我知道。到时候我就装成贵夫人哄他就是了,孙郎你放心。”枝娘说着话,叹息一声,“看他情形,有些像臆症,要不请个神婆给他看看。”
“不用不用。”孙淡忍住笑,连连摆手。
冯镇已经扫完了院子,走过来向枝娘一施礼:“禀夫人,院子已经扫完了,请问还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枝娘平日里勤劳惯了,本没有支使人的习惯,可想起孙淡刚才的话,这才道:“冯大冯管家。天已晚,是不是饿了,要不你去劈点柴,我帮你们做饭。”
这个时候,孙淡才感觉还真是饿了,从吃过午饭到现在,除了刚才在汤婆子那里喝了碗甜酒,还没吃过一点东西。
“是。”冯镇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走到柴多口前,提起斧子就开始劈柴。
他本就武艺出众,一把小斧在他手中灵活得像是绣花针一样。只见院中刀风扑面,寒光闪闪,须臾,一大堆柴和就被他劈成一尺长短两存粗细。
枝娘看到这一幕,畏惧地躲在孙淡身后,疑惑地问:“孙郎他不是武疯子吧”
“不是不是,他这人懂规矩的很,不会乱来,枝娘你不用担心。”
“”
很快,饭就做好了。
因为孙淡突然回来,枝娘忙洗了块腊肉,又去外面买了一坛子酒回来。
家中多了一口人,枝娘多下了一把米,本以为够吃的。
可事实同她的想象有很大出入。
第九十四章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冯镇刚开始还显得有些木讷拘谨。孙淡和枝娘吃饭的时候,他站在旁边服侍。枝娘喊他坐下一道吃,他也不肯,只说:“淡老爷和夫人吃饭,小人怎么敢同你们坐在一起,连规矩都不要了么”
枝娘本欲在喊,可转念一想,这个冯镇脑子也不清醒,得顺着他一点。再喊得他几声,只怕这个汉子就要犯病了。
就三口并着两口把一碗白米饭吃了,又替孙淡倒了几碗酒等孙淡吃好之后才招呼冯镇上桌。
冯镇一上桌就如风卷残云一般就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一个人的量足够她和孙淡吃两天的了,看得枝娘大为咋舌。
吃完饭,天已黑尽,古人都睡得早,该歇息了。因为家里实在太小,孙淡并叫冯镇找一家客栈自己对付着睡一晚。
冯镇却摆摆头,说“身为淡老爷的管家,怎么可能丢下主人去客栈。反正我也是军汉出身,给张草席,什么地方都能趴窝。我就睡在院子里吧。还可替老爷和太太看家护院。”
孙淡无奈,只得给了他一张席子和一床被子。
冯镇道了声谢,就爬到院子里的柴垛上躺下扯起了呼噜。
孙淡坐了一天船,三个月没回家,一见到枝娘,心中高兴,不觉得多喝了些酒,只觉得脑袋发涨,身上有些发飘,竟醉得厉害。枝娘见他醉了,忙扶他躺在床上,伸手去解孙淡的腰带:“孙郎,口干不,要不我烧点热汤给你喝”
枝娘跟了孙淡快四年了,以前因为孙淡怨她同父亲一道谋夺了孙家的店铺,一直不怎么理睬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直到孙淡那日被征召去做民夫时试图撞墙自杀后,才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枝娘也好了起来,二人感情才逐渐融洽起来。
说起来,这快三年多的时间中,二人一直没有身体接触,更别说什么肌肤之亲。
日常睡觉,孙淡自躺在床上,而枝娘则睡在墙角那张长椅上。
现在孙淡醉得不能动弹,枝娘只能亲自替他脱衣服。
这还是枝娘第一次替自己丈夫宽衣解带,手指一接触孙淡的身体。只感觉心中一荡,竟有些微微发抖。
孙淡这段时间天天练拳,身体好了许多。加上有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是发育期,日常又大量吃肉,腰也粗了一圈,长了些肌肉。
枝娘一摸到他腹部的肌肉,就像是触电一般,一身都开始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