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好好活着,你没那种命。”汤婆子难得地说了句好听的话:“若你要恨就恨自己生得不好,生下来就落到苦胆里了。”
“是的,我该恨。淡郎,我恨你。”素芬站了起来,一张娇美得惊人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你不就是一个才子吗,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才子。你不就是姓孙吗,而且还是会昌侯孙家的旁系子弟。”
她猛地转头看着汤婆子:“姑妈,休要说那么多,你不就是贪图万家那二十两银子吗你的心也狠,我却不能遂了你的心愿。”
汤婆子看到她面上可怕的表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不就是二十两吗,我给你。”素芬恶狠狠地看着汤婆子:“把我卖到会昌侯孙家去,像我这种姿色的丫头,怎么这也得卖个三十两吧”
“素芬这样不成吧”
“什么不成,你不是要钱吗,卖了我不就有了。”素芬冷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做孙岳的贴身丫鬟。我听人说,孙岳快成年了,正在物色出色的贴身丫鬟。以我的外貌,自然当得了。孙岳也是才子,也有功名在身,又是孙家的嫡系。我就不信比不过孙淡。淡郎,我要让你后悔。”
第二日,素芬出现在刘夫人面前。
刘夫人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错,不错,留下吧,但你家里的名字不能用了,以后就叫汀兰。”
“是,夫人。”
“下去吧。”
等汀兰退下,一个小丫鬟满脸嫉妒地看着汀兰的背影,“夫人,真要留他在岳哥儿房中”这个丫鬟是刘夫人的贴心丫头,一心想做孙岳的陪房攀上金枝做凤凰。
“不,此人腰如蛇行,田宅阔大,面带桃花,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夫人打了个哈欠:“看她的模样,性子也是极野的,好好调教一下”她心中冷笑一声,暗道:真若是个识趣的值得栽培的,就送孙淡那里去我一直都缺这么一个有心思的丫鬟为我做事孙淡,你就等着吧。
她轻轻地把玩着手上的浮尘,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第二卷京城风云第一百零九章国子监,大时代的前夜
一连落了几日冬雨。没有人想到初升的太阳会如此耀眼。
这一天是大明王朝正德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眼看着正德十五年就要过去了。
天已经冷得厉害,可一直没下雪,刚过去的那个秋季异乎寻常的热,连带着这个冬天的脚步也姗姗来迟。
冬雨已停,太阳升起,预料中的大雾却没有出现。一大早,天气清朗得让人心中有些不安。
一个身着大红蟒袍的官员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散发着邪气的太阳,不摸了摸脖子那条长长的刀痕,不禁摆了摆头。然后叹了声气,快步从奉天门走出来。连日的阴雨让他脖子上的伤疤出奇地痒,难受得令他发狂。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射中自己脖子的那个蒙古骑士,那还是在二十年前,现在回想起来,好象就发生在昨天。
见他从奉天门出来,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一个小官员模样的人急忙跑上去,低声道:“见过侯爷。”
“是你”官员惊疑地看了他一眼。
“正是下官,王爷托我来看望侯爷。听说侯爷颈上的伤势最近大好,王爷心中甚是欣慰,命下官又送了不少从辽东买来的高丽参,看能不能对侯爷的身体有所裨益。”
“王爷嘿嘿。”这个被称之为侯爷的身着大红官泡的人正是明朝开国功臣郭英的六世孙武定侯郭勋。自从明太祖朱元璋大杀功臣始,一百五十多年来,靖难之役、土木堡血战,到如今,开国时的勋贵豪门已被扫荡一空。郭家却奇迹般地在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中幸存下来,且从郭英开始,郭家世代与皇家联姻,到如今凡六代,可说是当朝第一豪族。
“我本老朽,也是个活不了几日的人。又是个太平王爷,平日间门庭冷落车马稀,难道你家王爷这么热心折节来走本侯的门路,让老朽如何消受得起。”
那个小官员模样的人姓师,乃太常寺的一个普通官员。听郭勋说话难听,他也不生气,只讨好地笑道:“侯爷说什么话,谁不知道你是当朝第一红人,即便是那老太后见了你,也得尊称一声郭侯。”
见他说话如此恭敬,郭勋很是满意,指了指皇宫方向:“王爷日思夜想,不就是想知道里面现在是何情形”
师姓文官听他提起皇宫中的正德皇帝,面色一整,道:“我家王爷与天子本是至亲兄弟,听说陛下在江南落水受了寒,卧病不起,心中忧虑。想亲自来问问龙体是否安康吧。又怕陛下怪罪。就让下官来打听打听,看看天子还需要什么上好药物,也在民间收集些送来。”
郭勋的冷笑声更大:“天子在江南落水受寒,不过是一点小恙,修养几日就会好的,用不了你们那么关心。再说了,你家王爷就藩之地自在青州。据本侯知道,青州那地方可没什么上好药材。天子富有四海,也不差你们那点东西。”
郭勋口中王爷名叫朱厚燆,是明宪宗朱见深孙的孙子,现封江华王,建藩于山东青州。同为厚字辈,若真轮起辈分了,算是本朝天子朱厚照的哥哥,在所有的朱姓王爷中与皇帝血缘最近。
“那是,那是”师姓文官被郭勋这一句话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讷讷道:“王爷这不也是忧虑陛下身子嘛”
“忧虑嘿嘿他是有些忧虑。”郭勋摸了摸脖子,心中更是烦躁,不禁暗叹一声:暗流涌动啊
自从正德皇帝在江南落水之后受了风寒,将养了两个月后,身体才算大好。也没心思在江南游玩,又被杨慎等人一番催促,这才不情愿地摆驾回京。
大概是旅途车舟劳顿,回京之后正德皇帝病情复发,又一连发了二十多日高烧,终于卧床不起了。正德虽然是个顽童性格,但却是个精力旺盛的皇帝,但凡身子撑得住,就不会将政事放到一边不管不问。
可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根本没办法上朝视事。
连续二十多天不上朝,这事让文武百官惶惶不安,有一种天快要塌下来的感觉。
郭勋因为身份尊贵,有机会在大内走动,是百官中少数能够进豹房觐见皇帝的心腹大臣。因此,这几天来,登门探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让他烦不胜烦。
郭勋也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来人,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知道这事关系重大,也不敢乱说乱动,便命人紧闭家门,任何人都不见。可他自己跑皇宫的次数比以前却多了许多。
说起江华王朱厚燆,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那个时候,他刚封了郡王,正要去山东就藩,当时郭勋还去送过他。
郭勋同朱厚燆本是发小,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私人感情极好。
可交情归交情,在皇帝病情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私人感情并不那么重要。
郭勋太明白这个老朋友心中在想什么,这家伙本就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如今天子病重,能不能挺过这个冬都成问题。而正德皇帝没有子嗣,一旦大行,能够继承帝位的扳着指头都算得过来,左右也不过那三两个厚字辈的王爷而已。
一想到刚才见到正德皇帝时的情形,郭勋心中突然一寒。在往常,正德皇帝是一个一米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