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刚江到令狐冲在酒楼上从田伯光手中救小尼姑一节,正讲得带劲,可一看床上病人没有任何表示,心中突然有些沮丧,几乎想停下来。
一个五十来岁老的满脸皱纹的无须老者走进来,给孙淡抬了一张茶几和一张凳子,又指了指茶水,小声说:“喝口水,你继续,老爷听着呢。”
孙淡这才提起精神继续开讲。
屋子里还是没有其他进来。就孙淡和那个年轻病人呆在一起。
这种感觉让孙淡很郁闷,就好象对着一堵墙壁说话一样。说到后面,好不容易说到“令狐大哥道: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酒便喝个痛快,你叫这小尼姑滚蛋罢我良言劝你,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处都碰钉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这“天下三毒”,你怎么不远而避之“田伯光问道:甚么是“天下三毒”令狐大哥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说道:田兄多在江湖
上行走,见识广博,怎么连天下三毒都不知道常言道得好:“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线蛇又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咱们五岳剑派中的男弟子们,那是常常挂在口上说的。”定逸大怒,伸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破口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到得最后关头,这个“屁”字终于忍住了不说。劳德诺吃过她的苦头,本来就远远的避在一旁,见她满脸胀得通红,又退开一步。”时,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笑声。
孙淡转头看过去,却见门外的大厅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积聚了一大群白面无须,阴气十足的男子,有老有小,老的四五十岁,小的才十一二岁模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都过来了,静静地站在外面的厅堂里,屏着呼吸听着孙淡的故事。看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孙淡心中得意。若是起写故事的本事,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谈,金庸先生在当代作家中绝对能派进前三名去。同古代话本中的章回体小说比起来,现代小说的技巧已经完善和发达到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起承转合、悬念的设置、如何抖包袱、如何烘托气氛,都精妙之极。若连金老先生的故事都不能吸引人,孙淡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笑傲江湖这本书中也有不少笑料,以前孙淡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就一边看一边狂笑。孙淡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连他都无法抗拒这本书的魅力,更别说相比之下单纯许多的古人了。
那些不长胡子的家伙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么一笑惹了大祸,一个个连忙将嘴捂住,身体抖个不停,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显是憋得非常辛苦。
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孙淡也很满意。可是,一看到病榻上那个好象已经死过去的病人,孙淡又是一阵沮丧,若连这本书都不能打他的心,自己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人突然一睁眼睛,眼珠子里好象有了一丝活气,他长吐了一口粗气,小声对外间大厅里的人说:“你们这群老猴子小猴子们,想笑就笑吧,憋着也难受。这个故事不错,连我都想笑了。”
听到这一句,外屋的众人这才同时发出一声大笑。有人不住有手拍着墙壁,有人用手抹着眼泪,有一个小孩子甚至被失态的同伴挤倒在地,在光滑明亮的地面上滚了几圈。
孙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暗道:总算ok了。
好不容易等外面那群人笑完,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个老头摸样拿了一张黑布过来又将孙淡眼睛蒙上:“我家老爷身子虚弱,就到这里,回去吧。”
孙淡心中一沉:难道就这样走了
他一作揖;“晚生告辞。”
“那个令狐冲应该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吧。”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孙淡大喜。忙回答:“正是。”
“既然如此,开头为什么说了那么长一段姓林的故事,我不爱听。”病人轻轻咳嗽一声:“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吧。故事不错,”
既然有后话,孙淡心中也安稳下来。他决定把这个故事慢慢拖下去,一天也就讲一万字左右的篇幅。这种故事连续性很强,只要慢慢拖下去,就能将那人的胃口慢慢吊起来。
回去的路依旧漫长,刚开始时还是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是马车。等那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将孙淡送到石碑胡同的宅子时,已经是半夜。
下了马车,解开蒙在脸上的黑布后,冯镇已经一身颤抖地等在胡同口。
孙淡走到他身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冯镇你怎么了,抖成这样”
冯镇口吃着回答:“回淡老爷的话,先前老爷被那两人带,带走后,小、小人尾随着你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发现、发现、发现你们进了”
“住口”孙淡一脸严肃地打断了冯镇的话头,冷冷道:“这事情你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想脖子上的脑袋坐得安稳,就什么也不要说,权当没有看到。”
冯镇长吸了一口冷气,一脸崇敬地看着孙淡,拜道:“遵命,淡老爷是做大事的,连那种地方也去得。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走,回家去吧。”
等回了家,枝娘见孙淡一脸疲惫,心疼得不住埋怨,又打来热水侍侯他洗脚睡觉。
孙淡摸了摸她的肩膀,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以后就知道了。”
第二天白天,闲着无事,孙淡正要出门上街闲逛,就看到国子监的同事急冲冲地跑过来:“静远兄,你还是快点回国子监听差吧,若迟了,只怕大事不好。”
“怎么了”孙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忙问。
“我刚看了朝廷发到国子监的邸报,被抓进诏狱中的一众国子监官员悉数被免了职务,说是要另外选派官员过来任职。对了,新任的典薄已经到任了。一来之后,见我们这里没人当值,立即大发雷霆,叫我出来把所有的书办都寻回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惊闻
“这国子监的官员全被免职了”孙淡有些愕然,朝廷这次对白虹贯日事件的处理还真是严重,国子监祭酒可是一个三品大员,说撸了就撸了,估计接下来就该定罪了。
孙淡又问那个书办新来的典薄是什么来头,其他官员什么时候到
书办回答说新来的典薄姓苟名得宽,是个福建子。今年三十出八岁,也算是个读书人。只可惜童子试这一关连考了十三年竟然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后来只得一咬牙捐了个贡生。好在后来也中了举人,也没去考进士,直接到吏部讨了分差使,到国子监做了个从六品的官,不是什么正经出身。听说这人之所以没有外放做一个从七品下的县丞,而是留京做京官,走的是锦衣卫的关系。
苟得宽的一个什么表弟是南衙锦衣卫的一个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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