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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衣山尽 2363 字 2023-10-05

杨一清神色大变:“东宫”

杨廷和这才道:“不管是河工案还是未来内阁人选,都不是重点。东宫才是牵涉整个朝局的大事,应宁,河工案就这样吧,别追究了。那么多官员,若都倒了,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来补缺还有,那么多银子都落到黄锦和张妃手里,若追究下去应宁,你会被人当成陈后一党的。”

他眼泪突然落了下来,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应宁,储君之争一起,不知多少人要倒下,不只有变成什么形势。你若倒在这件事情上面,这朝局,谁能支撑,靠翟銮一个人吗为了国家,我这张老脸今日也不要了。应宁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私人求你,不要再管了。国家乱不得,朝廷乱不得。”他的眼泪不住落下去。

“首辅你这是折杀我了。”杨一清连连顿足:“这个孙淡,我本以为他是个正直君子。可仔细一想,从武宗皇帝龙驭宾天,到新君继位,大礼议,哪一桩哪一件没有他的影子这人,就是一个祸害,这种人万万不能入阁。”

此刻,孙淡府中,房山知县陈榕,冯镇、韩月,漕帮帮主汪古和孙佳都来了,让孙淡大觉奇怪。这几个人可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是孙淡手头官场、商场、江湖三方面势力的代表。

见韩月深情严肃,孙淡转身朝书房走去:“让他们都进来吧。”

众人纷纷进了书屋,孙佳本是孙淡的堂妹,大家见了面也没什么好客套的,径直做到了孙淡身边。她如今已经是孙淡名下产业的大掌柜,两京首屈一指的财神爷,几年历练下来,自有一番气派。而且,她为了方便在外行走,总是一身男装打扮,此刻在孙淡身边一坐,竟如英俊书生一般。

至于陈榕这个书呆子,他除了与孙淡是同年,又兼是陈皇后的表弟,见了孙淡也没任何拘束,说了一声:“你们议吧。”就走到孙淡的书架前开始找孙淡真珍藏的宋版书看,一边看,一边口中还大叫:“黄山谷,黄山谷,连他的真迹你都有。静远,花了不少银子吧,转让给我好不好”原来,他找到的的那本金刚经,正是黄庭坚亲笔手书,十分珍贵。

孙淡对他的一惊一乍很是头疼,实际上,就算有什么要事,这个呆子也不会有任何主意。就道:“你若喜欢,就拿去吧,也不值几个钱。”

“太好了,多谢多谢。我也不白要你的东西,听说你喜欢收藏名人字画,我前日从娘娘那里得了一副范宽的山水,跟你交换。对了,娘娘还给了我几副她画的花鸟,也一并给你。”

孙淡暗笑:“范宽的山水我自然是喜欢的,陈皇后的画还是算了吧。”

韩月和冯镇本就是孙淡的保镖、随从,相处得久了,此刻也不会拘谨,倒是那汪古什么时候见过孙淡这种高官和大名士,紧张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口干舌燥,手心里全是汗水。

再看他身边的小刀,竟颤得像是在打摆子。

“见过孙大人。”汪古向前一步,带着徒弟就朝孙淡跪了下去,就要磕头。

孙淡一把将他扶起来:“汪帮主不必多礼,你也是一个统率十万人的大帮帮助,不要见人就磕头,起来坐着说话。”

汪古还是很紧张:“大人面前,哪里有小人作的地方。”的确,他虽然是个大帮的帮主,可身份却低,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说将他拿了就将他拿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风雨欲来

孙淡哈哈一笑,将汪古按在椅子上:“坐坐,你汪帮主好歹也是一个有这十万帮众的大帮帮主,在地方上威望也高。如果在西北边境地区,一个县也没你管的人多,你汪帮主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七品县令。且,漕帮上下那么多口子人的生计都要你来操持。地方上的繁荣和稳定,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此看来,你对朝廷也是有功的。”

听到孙淡的赞扬,汪古又是激动,又是局促,连连拱手,却说不出话来。

孙淡心中对这个汪古还是非常满意的,实际上,房山织造的绝大多数生意都要靠水路运输。就房山现在的生意来说,孙淡已经有意对外贸易。房山防治出的丝绸,很多一部分要沿着大运河南下杭州,再改陆路去泉州外销海外。漕帮和荷兰商人也有接触。有漕帮帮衬,这条贸易通道算是打通了。

而且,就孙淡所知道的,汪古此人品行不错,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上次在淮南,他孙淡也救过汪古一命。江湖汉子,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以说,汪古如今这条命已经是他孙大人的了。

所以,汪古虽然认识孙淡迟,却也算是孙淡系的干将之一。

他这次来京城,是得了孙淡的指示,让他来京城坐镇,顺便打通整个大运河的航运。在此之前,漕帮的势力南到杭州,北只到山东济宁。也就是说,他们所掌握的航运资源仅限于大运河的南合和中河。有孙淡在,漕帮算是将整个大运河的航运业务拿到手中了。

为了方便在场面上行走,孙淡甚至出面给汪帮主弄了个官身。如今,汪古在京营挂了个把总的头衔,算是七品的武官。

七品的武虽然屁都不是,可放在江湖上,却很能震住一些人。

孙淡如此扶植漕帮,怎么不让汪古感恩戴德。如今的漕帮,已经深深的烙上了孙淡的字样。

汪古就势坐下,却不敢坐实,半边屁股还悬在空中。可怜他也算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大帮帮主,同站在他身后的小刀一样,紧张得浑身都是汗水,身上的衣服都被泡透了。

等几个家人进来,上了茶之后,摈退左右,孙淡奇怪地看了众人一眼:“怎么了,今儿个怎么都到齐了,可是出了大事”他心中也觉得奇怪,可这些年的历练让他越发沉稳,表面上看起来却是一脸的平静:“韩月,你成天在京城里转,人面广,耳朵尖,你来说吧。”

“是。”韩月整理了一下思绪,沉着脸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大的事情也乱不了我们的阵脚。”

韩月点点头:“老爷,韩月这段日子是在京城里乱蹿,为老爷的耳目。这段时间说来也奇怪,皇宫里的宫禁很严,太监和宫女们无要事不许外出。”

孙淡:“这事我也知道,河工王恕一案牵涉到一两百号官员,这些官员大多在两京六部任职,有的人甚至身居要职。可若要彻查他们,牵连甚广,加上门生故吏,起码上千人。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大动荡。因此,在案件没有审结之前,为防止走漏消息,宫禁严格些也可以理解。”

韩月:“老爷说得是,韩月因为以前在北衙做过官,同以前的同僚也有往来,见宫禁如此之严,也留了神。可无论如何打听,就是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就在今儿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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