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负背对着灵体,却不知道这少女从何而来,当下微微一愣,但旋即凝神运转通天九诀,对身外的事情全然不理不问。
“妖物,休伤我家主人”
灵体一声轻喝,身形如烟般掠动,裴负手中的春雨,骤然强行脱出他的手心,随着灵体的身形在水潭中舞动,一股令裴负十分熟悉的魔性逼开潭中的红水,闪电般连刺三刀。
蜈蚣也不甘示弱,与春雨灵体斗在一处,灼热的气流和强大的魔性杀气,一次次碰撞在一起,在水潭中形成一道道力量强大的漩涡暗流,渐渐将裴负的身体围裹起来,他的身体随着水流急速转动不停。
通天九诀在此时显出了威力,第三诀吞噬诀,在裴负前两诀运转过后,顺势撞开了他身体上的滞点,循着周天运转不停,并且朝着第四诀的行功路线运转开去。
漩涡转的更急,而那强大暗流的力量,却不断的被裴负吞入体内。他的身体不断产生变化,而自体内逸出的道门灵力,更将他体外的金刚衣撕扯出一道道裂缝,在瞬间成了一件废物般的衣衫。
裴负的面容显出湛然神色,在一声长啸中身体骤然破水而出,冲出了水潭,在空中全无着力的一个滑转,扑通一声再次冲进潭水之中。
此刻,春雨已经有些渐渐不敌蜈蚣,身上的红色也褪去了不少。
裴负左臂诡异吞吐伸出,五指做出诸般巧妙的变化,四绝剑气夹杂一道玄阴,刺破指飞出,五种全然不同的劲气犹如锋利的宝剑,噗嗤刺入了蜈蚣的体内,紫色污血喷溅。
“春雨”裴负一声轻喝。
灵体闻声退下,瞬间隐入了春雨刀身,而春雨更是颇有灵性的倒飞入裴负的手中,一刀在手,裴负心中顿生万丈豪气,双手握刀,在水潭中诡异的一扭,红芒闪动。
浑浊的红水,在血色的刀芒中,霎时间如同实体一般被分割。
火蜈蚣一声凄厉哀嚎,巨大的身体被血色刀芒切成两端,紫色的污血,令潭水顿时变了颜色,而在它倒下的刹那,露出了闸门前的一个机关石。
裴负御刀而行,春雨破空飞出,将潭水分到两边,刀气撞击白玉机关石,随着轰隆隆的声响,闸门缓缓升起,潭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蜈蚣巨大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身体犹自微微颤抖。
裴负皱着眉头上前,看看蜈蚣的尸体,又看看手中的春雨,突然探手,击出一道灵力在春雨刀身。
“铮”一声清脆的鸣响过后,春雨却静悄悄没有半点反应。刀身上的红芒显出一道道黯然无光的红纹,裴负明白,刚才刀中的灵体和火蜈蚣之战,真元损耗不轻。
反正春雨就在自己的手边,等灵体恢复之后再召唤也不迟。
想到这里,裴负顺手将春雨放进了如意袋中,举步想要走开,但当他目光滑过蜈蚣头上那四根带形物体时,心中一动,伸手就将那四根物体拔下。
他仔细打量手中闪烁金属光芒的带状物体,觉得这东西应该有些用处,想了一下,他顺手将那东西放入了如意袋中,举步迈过了闸门。
裴负并不知道,自神州道派成立之日起,这只火蜈蚣就生长在九玄空间。以前,道派道宗前来,只是将火蜈蚣击伤,令它元气大损,却无人能够将它击杀。
这火蜈蚣在九玄空间中生活了近千年,始终无法进化更高级的魔兽,原因也就在于此。
如果裴负没有春雨中的灵体,在危急关头拼命护住,恐怕他也没有机会再获突破。
悠长的甬道,依旧黑漆漆的,只是空气却显得清新了很多。
裴负循着甬道向前走去,心中快乐得有些想要歌唱。只是,接下来又该做什么神龙宝库又在何方在这种喜悦与迷惑交杂的情感中,裴负不知不觉的来到甬道的尽头。
但他却愣住了
在甬道的尽头,突然生出了两条道路,而岔口中央,竖着一个白玉石碑,碑前放着一个紫色的玉碗,碗中却是晶莹闪烁的天星石。
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排排细小的蝇头小字,也不知当初写这碑文的人是出于什么心理,字体小得若不仔细观看,根本无法看清。
裴负凝神观瞧,神色渐渐的激动起来。
在这九玄大阵的尽头,一条通道是离开此地,只要将最后四十粒天星石放入玉碗之中,大阵的出口大门便可以开启;而另一条道路,却是自神州道派成立之后,近两千年中从来无人走过的通道,在那条通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石碑上的碑文也就到此结束。
碑上的文字,是道派历代道宗留下的记录。只是细查神州道派四十余代道宗之中,却没有初代道宗的留言,裴负不由更觉奇怪,按道理讲,像这种事情,初代道宗应该有很详细的说明,但为什么没有对那通道尽头的事情有所交代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突然间微微一动。
也许,在神州道派这四十余代道宗中,只有初代道宗曾经走到那通道的尽头
是立刻离开九玄大阵,抑或是继续冒险旅程他有些犹豫了
片刻迟疑后,裴负拿定了主意,将玉碗中的天星石一把抓的干干净净,循着那条从没有人走过的通道,朝着未知的世界走去。
他有种预感,在通道的尽头,也许他可以得到所有的答案。
比较起先前走过的甬道,这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通道,显得好了许多。地面平滑,仔细看去,竟然也是用上等的汉白玉铺成。
裴负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计算着这些汉白玉的数量,得出的结果,却让他不禁吓了一跳。
如此多的上等汉白玉,如果在清初时期,可以比得上百余个南明朝廷的国库,比得上大明最为强盛时期的百年收入。
真无法理解,当初道派的祖师,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这许多汉白玉。
同时,裴负也觉察到了一股与道气全然不同的灵力气息,他说不出来那种气息的感觉,只是让他有种颇为亲切的感受,就像他儿时在母亲怀中撒娇一样的温暖。
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裴负走到了甬道的尽头,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幅闪烁着一种极为诡异、虚幻光芒的巨大地图。
乍一看地图,他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它和明朝时的疆域地图相似,但却又和裴负所见过的不同,比较大,疆域也更显辽阔。
只是,这幅地图并不完整,左右对角缺少了两块,让裴负更觉有些茫然。
看了半晌,他探手抚o这幅奇异的地图,触手刹那,心中却隐约又是一动。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看上去是在岩石上绘出的图案,可是摸起来却似锦非锦,似帛非帛。
裴负连忙从如意袋中找出他得来的两张地图,触手的感觉,和石壁上的图案完全一样。
他有些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对照着地图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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