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孩子掏蜂巢掏来的,满满一缸蜜就这么放在那。
悉泥把女眷和不懂猎术的都给遣了回去,只留下了几个精壮汉子,其中就有那土安。
悉泥摩挲着装着蜜的缸摩挲了半天,缓缓开口道:“一个人跟我一起进去就行了,人多了反倒不好办事。
要说手脚麻利,就属土安,不过土安你回去可得把你家婆娘摆平,别让她回头闹到我这来。”
这话引得几个汉字哈哈大笑起来,土安一阵脸红,分辩道:“她敢”
悉泥又接着说:“这次进回坡可是危险的紧,万万不可马虎大意,剩下的你们几个在林子外候着,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也好有个接应。”
众人应了一声,约好了明天早上碰头的时间,就各自回家,准备家伙。
第四章夺草
其实也没什么家伙好准备的,这么大一只黑罴,普通兵器肯定伤不了它,所以天一亮,每个人只是拎了把猎叉,就来到了悉尼家门外等着。
过了一阵,悉泥一手拎着一个大罐子径直走到了土安的面前,往地上一放,说道:“土安,这俩罐子一会儿你拎着,等进了回坡就把它们分开放,一个放的离那赤胆草近一些,一个放远一些,我到那附近找棵树爬上去等着,等你布置好了就看我手势,先把近一些的罐子上封口的蜡给刮了,那黑罴闻着蜜香肯定会去喝蜜,然后远远看着,觉得它喝的差不多了就把第二罐的蜡给刮了,引它去喝第二罐,我就趁机下树摘草从林子另一边回来。剩下的人就都在林子外候着,谁都不准擅自进回坡。”
“阿叔,我想跟你一起进去。”阿蛮站在人群后,低低说了一声。
悉泥摆了摆手:“你一小孩子去干什么,虽说你长的壮,可那黑罴一爪子就能给你拍没了。”说完觉得大家情绪有些低落,又开口说道:“看看你们还一人拿个猎叉,那是抓野猪獐子的,你们这次带它去干什么,咱们这次啊,是要去智取,跟那黑罴动脑子,别看黑罴块儿大,要说动脑子,估计还不如我家铁头呢。”
听完这话,这十几条汉子也只是干笑了两声,悉泥也觉得再多说也是没用,手一挥,说道:“走”。
一路上,阿蛮都走在众人的后面,看着走在最前头的悉泥叔和土安哥,阿蛮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总觉得不安心。可是悉泥叔的计划倒真是非常可行,换做自己恐怕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用力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再纠结于此。
快到回坡了,悉泥示意大家先停下来,他把阿蛮唤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阿蛮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当年你娘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还不到我这巴掌大呢吧,看看现在,都快跟叔一般高了,哎,这一眨眼那么多年就过去了。这次叔要是回不去,你可得照顾好你花姨跟铁头,他娘俩我可就交给你了。”
阿蛮眼眶一红,说道:“阿叔,让我去采草吧。”
悉尼笑了笑,“叔还没老呢,放心吧,刚刚说的话就是让叔心里有个底。好了,你就跟大家伙在这等着吧,叔跟你土安哥进去了。”
说完伸手招呼了土安,就进了林子。剩下这十几个汉子手里还拎着猎叉,一人找了棵树就靠着坐了下去。
阿蛮一手扶着树,脑子里还在想着悉泥叔临走时的话。
阿蛮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一面,他只知道娘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了,临去前硬是撑着要见悉泥叔,把自己托付给了悉泥叔,自己则是花姨一手抱大的。
村里人一直都不待见自己,除了悉泥叔一家,人人都不给自己好脸色,处处躲着自己,这么多年下来自己早已习惯了。
阿蛮想过弄清自己的身世,可是一说到这些,悉泥叔就只是叹气,有一次去问了花姨,花姨一听这些眼泪就下来了,自己也不好再开口。
奇怪的是他也从来没听村里人谈过自己的身世,好像大家都对这件事回避着,谁都不想提起。
阿蛮捏紧拳头,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跟悉泥叔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自己的身世。
回坡里,悉泥已经爬到了一棵几人环抱的大树上,不远处土安正低着头用小刀细细地刮着封住罐口的蜡。刮完之后对着悉泥作了个手势,就转身退到了第二个罐子处静静等着。
不一会,一阵低低的咆哮传来,只见那黑罴不停对着空气嗅着,贪婪地吸着香味,摇头晃脑的好不享受。
确定了香味就是面前这个罐子里传出来以后,就把脑袋凑了上去,对着蜜就是一顿猛吞,吃的啧啧有声。
几口吃干了罐子里的蜜,还觉得意犹未尽,双爪捧起来罐子把脑袋都伸了进去,舔了个干净。
舔完了,一把把罐子甩在树上,罐子当即被甩的粉碎。黑罴还不满足,又是一阵猛嗅,恰好前面又传来了蜜香,乐得它眉开眼笑,扭着大屁股就奔了过去。
悉泥见时机成熟,赶紧下了树,蹑手蹑脚走到了赤胆草旁边,正准备伸手去采,忽觉背后一阵劲风,自己就眼冒金星地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撞在了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强睁着眼见那黑罴正对着自己咆哮,下一刻,就失去了知觉。
第五章异变
阿蛮见过了这么许久,悉泥叔还不回来,心中渐渐焦急,可又不好不听悉泥叔的话擅自进去,正无可奈何,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熊咆,林子里的树叶子都被震的漱漱直往下落。
阿蛮的心咯噔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同来的汉子你看我,我看你,十几张脸上都满是震惊与恐惧。
其中一个下意识地想撒腿就跑,可是林子里还有两个同村,而且这还有十几个人在看着,如果就这么跑回去,以后还有什么脸见村里人。
正当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万分尴尬的时候,回坡里跑出来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正是土安。
只见他满脸慌张,浑身哆嗦却跑的飞快,一出了回坡就软在了地上,阿蛮赶紧上去问道:“阿叔呢阿叔在哪呢”
那土安好像才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着阿蛮,哆嗦了半天,终于能开口了:“阿叔怕是让那黑罴给撕了。”
一听这话,阿蛮眼都红了,劈手从身边夺过一把猎叉就要进回坡,还没起身,刚刚那个准备跑的就拉住了他,说道:“悉泥都死了,你还要干嘛”
阿蛮也不理他,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回坡。
那汉子受这一辱,脸涨的通红,对着阿蛮的背影喊着:“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们才不在这陪着你死你这灾星”
阿蛮自然听不到他喊了些什么,他现在一心只想把悉泥叔带回去,他就是不信悉泥叔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虽然这么想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想起小时候悉泥叔对他的好,想起花姨对自己的好,想起铁头一直拿自己当亲哥哥,当下一声大吼,似是涨了无边的勇气,哪还怕什么黑罴
也就两三次眨眼的功夫,阿蛮就窜到了那黑罴的身后。
此刻那黑罴正扬起爪子准备把倒在树边的悉泥一把拍碎,阿蛮双手攥紧猎叉,使出全身力气向前一捅,正叉在黑罴左后腿上,黑罴吃痛,回身一声大吼,阿蛮早将猎叉拔了出来,退到了一边。
黑罴不曾想能被这么小个东西伤着,更是气急,抬爪就去扑阿蛮。
得亏阿蛮退的快,这一爪只将他身前土地打出深深一个爪印,若是打在他身上,怕真被拍碎了。
阿蛮不为所动,单手高举猎叉,向着身前巨爪用力扎下,竟将猎叉全根贯入巨爪,牢牢将它定在了地上。
阿蛮掣出半截,向怀里一掰,生生在爪子上撕开一条血口子。
gu903();黑罴受这一叉,本就疼的钻心,再被撕开,当即嚎的撕心裂肺,挥起另一只爪子就把阿蛮打飞了出去,正撞在一棵老树上,身子都快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