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黑衣人头领觉得有些懵。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最得力的两个手下就没了
难不成是在做梦
要不是浑身被雨水淋个湿透,一股股的寒意直往身体里扎,黑衣人头领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看到底是不是幻觉
“轰”
乌云滚滚的天空忽然响起一道闷雷,那沉闷的声音好像是在胸口擂鼓,差一点就要把黑衣人头领那颗小心脏从嗓子眼里擂出来了。
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黑衣人头领颤栗着一抬头,迎上了阿蛮的目光。
无法形容黑衣人头领此刻的感受,寒冬腊月置于冰窟也不抵如此,身体上的寒冷怎么能够跟灵魂上的寒冷相提并论呢
“怎么着,是要我动手,还是”
浑身冒着黑烟的阿蛮把黑面鬼一甩,学着黑衣人头领一开始的句式说出了这么一句。
黑衣人头领面上一红,心中怒火翻腾,渐渐压住了惊疑。
有古怪又怎样,既然感受不到你的灵气波动,而你明显又不是修行剑道之人,所以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不受你的妖法,那你就奈何不了我
黑衣人头领不停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然后缓缓从身后抽出了自己的兵器狼牙大棒。
青城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普天之下都是以用剑为风尚,可是偏偏他青城中人就很少有用剑的,大锤大棒有之,飞轮匕首有之,千奇百怪的兵器尽皆有之。
黑衣人头领“嗖”的抖落了下自己的狼牙大棒,然后把左手中的铜镜交给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已经面无人色的黑衣人手中,连一句吩咐也没有,抡开了大棒,虎吼一声,浑身上下灵气光芒爆闪,迎头朝着阿蛮砸将过去。
与此同时。
芙蓉城中一间民房之内,不管屋外风雨如何飘摇,都没能阻止屋里的这两个人推杯换盏。
映着桌上的一盏豆灯,冷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酒,是真正的一大碗,那碗口都快跟旁边的酒坛子肚儿差不多大了。
冷剑给自己倒满,又伸手将对面那人的碗给拉了过来,满满的又是一碗。
捏了几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两口,感觉香味上来了,冷剑端起大碗狠灌了一口,然后舒服的打了个酒嗝,开口说道:“我说常先,咱俩都那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种性子,也难怪他谢蟠不会给你好脸子看了。”
与冷剑坐在一起喝酒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城常先。
常先笑笑没说话,捏了粒花生米,却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就这么捏着,目光飘向了门外。
第一百六十六章常先与冷剑
屋外雨声未减。
冷剑把酒碗都端到了嘴边,可一见常先在愣神,就问道:“你想什么呢”
常先将手中那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回道:“没想什么。”
雨水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哗哗啦啦”的让人好不心烦。
“谢蟠于我有恩,”常先又看向了面前的豆灯,“所以当年我没办法帮你。”
“哈哈哈哈,”冷剑放下了酒碗,“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东西呢,原来你还是放不下。”
看常先还是眉头不展,冷剑又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连谢蟠都不怪,为什么因为他那时也只是颗棋子,受人摆布而已,我为什么要跟颗棋子一般见识呢。”
“你真是这么想”
常先一脸的不相信。
风越来越大,隔壁家的屋门好像让风给吹开了,“咣当咣当”的撞了两下之后,终于在一阵骂骂咧咧中被重新关上了。
“我当然不是那么想”冷剑冷冷的一挑眉,“他曾予我的,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常先好像很不喜欢冷剑这种语气,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你怎么做呢”
“暂时还没想好,”冷剑喝了口酒,“只是不知道谢蟠他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你不是天天跟在他身边吗,跟我说说吧。”
“轰轰隆隆”
闷雷滚过,遮住了常先说话的声音。
“哼哼,痴心妄想。”
冷剑话虽如此,底气却有些不足。
“你可还记得”常先斟酌了一下措辞,“你大哥当日曾说过的话。”
冷剑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带他去见烛老怪”
“我可不想让他如意,所以干脆就来个天下大乱,乱成一锅粥好了。”
这两人边聊边喝,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把桌边的一大坛酒给喝了干净,冷剑拍拍已经空了的酒坛,对常先说道:“我再去搬一坛过来。”
站起身,冷剑到了里屋,看看墙边那垒的快比他还要高的一排酒坛,随便挑了一坛就拎了出来。
“你嘴里说不喝不喝,我看屋里的这些酒还不够让你一个人喝到天亮的”
冷剑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忽的一愣,心说这房门怎么开了,抬眼又往桌边一扫,常先也不见了踪迹。
稍一皱眉,冷剑刚琢磨着常先是不是不辞而别了,这边就看见了屋外雨幕中站着一个人。
“你干什么呢”
冷剑把酒坛放在桌上,伸头往外喊了一句。
常先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天,任由那瓢泼的大雨将他浑身浇了个透。
半晌,冷剑看常先还是那副样子,就咕哝了一句“难不成是喝酒喝糊涂了”然后抬脚迈过门槛,与常先一起站在了街道上。
雨下的又急又猛,可这两人偏偏恍若未觉。
“你看那边。”
常先稍稍瞥了一眼冷剑,然后抬手往天上一指。
其实根本用不着常先去指,冷剑打从一出来就注意到了正北方那片天空的异象。
如墨的乌云不停的翻滚着,渐渐的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其间偶尔闪过一道闪电,却根本没有雷声响动,一种让人心悸的压抑,从天至地,弥漫开来。
“拜你所赐。”
常先甩下这么一句话后,径自转身回屋去了,只留下尚自出神的冷剑一人站在大雨中。
等冷剑再回屋坐到常先对面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倒酒、喝酒,直到把冷剑才拎出来的一坛酒给喝干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冷剑低着头,而那盏豆灯又实在太弱,所以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常先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直接回道:“我不知道。”
“错又如何、对有如何,”冷剑自言自语道,“当年也有人告诉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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