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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惊诧地站了起来,秦驷却看也不看两人,而是伸手将碧丝拉到自己身前,给了她一块荷花糕。
然后才看向月茗。
月茗朝她一笑,美目里闪过一丝得意,她昨天仔仔细细地听这两人说了一遍秦家的事情,后来一整天都在求证,发现她们说的一切属实。
啧啧,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小小的孤女,不过是借着先帝的一时可怜,才做了皇后,居然也敢过河拆桥,在成为皇后之后对娘家不管不问。这也就罢了,还叫秦家二老爷用秦家的财富换了一个侯爷的位子,这一下,秦家捉襟见肘了,侯爷的位子有名无实,遭人笑话也就罢了,还被人坑骗了几回,一家子人几乎要饿死。
一个孤女,能活下去,还不是靠着叔伯婶娘救济,但是却狼心狗肺至此,不管不问自己的娘家人,还火上浇油。可怜秦家本来好好的富贵呐,就这样喂了狗。若不是秦国公府是先帝赐下的地方,恐怕现在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月茗对秦驷的做法顶多嗤之以鼻,她以前听都没听过秦家人的名姓,不过这样大的把柄送到自己面前,若是不抓住,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秦驷收回目光,给安娜递了一个眼色。
安娜虽然不太了解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好歹也是一个皇后,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当下走到碧丝面前,拉住她的手,对秦驷行了个礼道:“既然皇后娘娘这还有事,那安娜就先告退了。”
秦驷微微颔首,安娜立刻明白自己做对了,她领着碧丝走过月茗身旁,可以放缓了步调,目光在月茗身上那线头外露,颜色晃眼,还在腰间设了一个小兜兜的裙子上顿了顿,随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月茗咬咬牙,让自己不去注意安娜的目光。月琉国本身的生产力就不足,像是衣裳这样的东西,向来都是不太被重视的,所以月茗在一干佳丽中还算得上显眼,不过这个显眼,却不是那么让人愉快的显眼。
对于那些愚蠢公主们的目光,月茗向来都是忽视的,她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知道月琉国的辛苦?!山上没有适合耕种的地方,也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哪怕是夏天,也有柔弱的孩子和女人死于疾病,更别说是冬天了。在这样的条件下,哪里有人会在乎衣服究竟是漂亮还是难看呢?只要能保暖就可以了啊!
月茗是月琉国最漂亮的女孩了,虽然她并不是公主,但她还是立刻被赐予了公主的名号,随着勇士们来到这大衍国中。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和傅隶之间的合作,杀了傅钦烨,使大衍国陷入混乱之中。
只要大衍国乱起来,那他们月琉国一定可以趁乱从大衍国获得他们需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月茗上前两步,故意做出一副讶然的样子:“这两个人原来真的是皇后的表妹们?”
秦驷冷笑一声:“月茗公主连这两人身份都不知道?那你还敢带她们入宫?!你就不怕她们是刺客?还是说月茗公主是故意为之,其实心中本就对皇上心存杀意?!”
月茗神色数变,她怎么也没想到,秦驷压根没有在乎这两人的话,而是先给自己定下了罪名。
就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秦驷突然高声道:“来人!月茗公主心怀不轨,着人看押起来!月琉国的进贡也悉数封存,本宫怀疑那些东西都有问题!”
秦驷话音刚落,门口突然涌进来大批的太监,这些太监直奔月茗,也不顾及她的身份,该上手上手,顷刻之间,已经把她绑了起来。
月茗连忙说道:“这两人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寻的丫鬟,在此之间,我并不知道她们是皇后的妹妹。”
秦驷缓缓站了起来:“哦?那倒是本宫冤枉公主了。”
月茗难得的松了口气,秦驷这么说,那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了吧,所以,应该会很快把她放开是吧?
秦驷走到月茗身前,伸手抬起她的脸。
月茗长相虽然艳丽,但皮肤却有些泛黄,跟秦驷葱白一样的手指比起来更加明显,秦驷看了她片刻,慢悠悠地说道:“果然不怎么漂亮啊。”说着,她又转脸看向那些太监们:“还不快些——”
月茗的心高高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见状,秦驷翘了翘嘴角:“押起来。”
“为什么?!”月茗惊叫出声,她话音刚落,一旁伸出一只手来,骨节突出,一看就是男人的手,那只手里拿着一块布,狠狠地将布塞进了月茗口中。
月茗眼中最后的画面,是秦驷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
等她被太监们带走之后,秦驷才看向已经吓傻了的秦家两姐妹:“不知两位找本宫是有何事?”
秦家三小姐打了个抖,她到现在不明白,怎么好像转眼之间,以前那个回回被他们欺负的秦思就变成了这个令人敬畏的皇后娘娘。
她记得自己还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不到一个月,秦思肯定会被打入冷宫。
秦家三小姐愣着神,一旁的秦家四小姐却不敢浪费这个时间,她连忙跪在秦驷面前,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淞哥哥的腿已经断了,锦玉公主也不理他了,二伯他前几日也去了,二房现在都靠着二夫人的嫁妆。我爹也是,前几天被人打了一顿,如今躺在床上不能起来,我们比二房还惨,二房还有个二夫人,可我们却……”话没说完,秦家四小姐哭了起来,那模样,就更加凄惨一些。
哪怕身上已经换上了月茗给她买的新衣服,可那衣服却没好到哪里去,放在以前,她是看都不会看的。
她已经不敢去想秦驷其实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了,她现在只想让秦驷可怜可怜自己,哪怕只是施舍她几辆银子。
秦驷可一点都不可怜他们,若不是秦家人,秦思何至于活的比个下人还不如,世人向来如此,都想着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这委屈放到别人身上,就全不是委屈了?
若不是她来到这个身体里,换了秦思,早就被那群披着人皮的狼给生吞了。
秦思无声地冷笑一声,朝一旁伺候的瑶月说道:“瑶月,这些人可真的是秦家的小姐?本宫瞧她们有些眼生,像是从没见过她们一样。”
瑶月知道秦驷的意思,连忙说道:“奴婢瞧着她们也眼生,秦家的小姐向来都傲气的很,奴婢可没见过她们对别人下跪,哪怕是上回,她们见了您,也都不曾跪过呢。”
“哦?那看来还是两个骗子,还是交给刑部吧,问审出来她们还骗过谁,可有同党,别让别人受骗了。”
听见秦驷的话,秦四小姐吓的浑身发抖,她连忙磕头,翻来覆去地说道:“我真的是秦家四小姐!皇后娘娘救救我们!皇后娘娘可怜可怜我们把!”她没发现根本没人来拿她,只重复了好几遍这三句话,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额头也磕出了血痕来。
秦三小姐早就吓的发着抖,连话都不敢说了。
秦驷看的无趣,对瑶月说道:“给她们些银子,打发走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瑶月依言在秦四小姐面前放下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十几两银子和两张银票,便也跟着秦驷离开。
秦四小姐停下磕头,看着面前绣了兰花的荷包,她认得,这是瑶月绣出来的东西。
曾经,她就曾用瑶月绣出来的帕子栽赃瑶月偷野男人,那时候她都还不懂什么叫偷野男人,不过是见二姐三姐她们陷害了秦思身边的人都得了母亲奖励,所以她才依法炮制,叫人偷出来瑶月的帕子,放在赶车的车夫房间里。
那个车夫是出了名的惫懒,又好喝酒,上一个婆娘就是被他酒后失手打死的。瑶月那个时候年纪也小,不过十二岁,她比秦四小姐知道的还多些,她跪在秦四小姐面前,被两个婆子死死地按住,一双眼里什么都没有。
有人在打她,拿着比秦四小姐手上戴着的镯子还粗的木棍,有鲜血从她头上、身上流了下来。
秦四小姐有些不忍心,刚想说话,却被母亲一拽,抱在怀里:“这样的贱蹄子,看她作甚,免得污了眼。”
那样风轻云淡,仿佛那真的是瑶月做的,谁也没说要验验她的身子,这事儿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后来还是秦思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那车夫银子,才让那车夫改口说是捡到的那帕子。
她那个时候还曾经想过,瑶月真是可怜,跟了那样一个主子。
真是……可怜……
秦思去了一个偏殿,这偏殿实在小的可怜,连名字也没有,以前也没人会来这里。不过此时,这偏殿干干净净,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正忙着晒被子。
见了秦驷,那嬷嬷连忙上前行礼:“皇后娘娘,您来了?!”
秦驷点点头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