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自心疑间,忽闻一声“赵老太爷到”
众人闻言皆起身迎接,只见赵洛川与一名丫环分左右扶着一位老人走入寿堂。众人纷纷祝语道:“恭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赵洛川已扶着老太爷在上席落座。
金天正这才仔细看这位老太爷,但见他身着大红寿袍,虽方及花甲,却已形如风中残烛、步履间颤颤巍巍,花甲之人,尚不及自己的年岁,却已经虚弱至此,分明是久饱玉食不知劳作,方才这般不堪。
赵洛川扶老父坐定,已跪地而拜道:“恭祝父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老太爷脸上露出笑容,张口欲言,却只是喉头耸动,竟不能言语。赵洛川自哀叹一声,心中苦涩万般。席间已有人道:“四爷,老太爷的喉疾还未治愈吗”赵洛川道:“家父的喉疾乃是顽症。多年来遍寻名医,却无人能治得家父难言之疾。”
席间众人闻言,纷纷沉默不语。赵洛川道:“若有人能治好家父,洛川愿作牛作马以报大恩我赵氏满门亦将永衔此德”金天正已站起身来道:“久闻赵四爷乃侠义之士,德荫乡里且孝义双全,今日得见,果非妄言,令尊所患疾症,老夫倒愿意尽力施法救治”
众宾客闻言,皆向金天正投来惊异的目光,只是无人认识他。赵洛川喜悦不禁,忙至金天正面前抱拳深深拜下,道:“不知前辈何方高人恕洛川孤陋寡闻。前辈若能治好家父顽疾,洛川当倾尽家产以酬前辈大恩”
金天正呵呵郎笑道:“岂敢岂敢老夫之所以要治令尊顽疾,全看在孝义二字的份上”满堂宾客,都知道金天正在夸赞赵洛川乃是孝义之人,又无人不感慨这孝义之重。
赵洛川躬身再礼道:“前辈谬赞,还请前辈早施神术,以解家父痛楚”正在此时,一名家丁已闯入寿堂,至赵洛川身前道:“启禀四爷,大爷和二爷从京城赶回来为老太爷拜寿,现已到门外”众人闻言。纷纷回头望向寿堂外。脚步声响,两道身形已并肩走进寿堂中来。
这正是“一门四俊郎,秉性各不同,诗书与贾武,咸感孝义长”
第七集:飘渺杀,战孤星74仁施妙手
更新时间201110311:35:53字数:3766
众人齐回头向忍剑斋外张望,只听脚步声响起,已有两人步入寿堂中来。但见这两人俱着皂靴锦袍、头顶凤翅官纱,皆一般气宇轩昂。齐快步至老太爷膝前跪倒,三拜九叩道:“孩儿等从京城回来为父亲贺寿,祝愿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人正是大公子赵洛甫与二公子赵洛芳,两人现于礼部之职,今值老父大寿,才赶回故里为老父贺寿。赵洛川见两位兄长拜寿罢,上前道:“大哥与二哥远在京城,千里迢迢犹不忘赶回家中为父亲贺寿,小弟实在感激”
赵洛甫道:“四弟说哪里话父亲花甲圣辰,我与你二哥若不回家中一拜,岂非枉为人子平时家中全靠你与三弟操持,诸多辛劳不言而喻,应该感激的人是我与你二哥才是”
赵洛芳目光扫视满堂宾客,已自奇怪道:“四弟,怎会不见你三哥在此”
赵洛川方才醒悟过来,道:“三哥半月前运一批丝绸往济州,只恐现在还在路途之上”
赵洛甫道:“会不会是洛英他贪念繁华之地,却忘了父亲大寿而误了归程”
赵洛川道:“三哥临行前还叮嘱小弟,一定要为父亲办一场盛大的寿宴,如此重要的事,三哥决不会忘记的,无非有所耽搁罢了”
赵洛芳道:“莫不是三弟出了什么意外”
赵洛川道:“二哥此言从何说起呀”
赵洛芳道:“当今天下不甚太平,我所言意外,莫不是三弟遇上了拦路的山贼水匪”
赵洛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二哥此言差也,在这武林之中,无论绿林、侠义英雄,小弟皆有所结交,只要三哥沿路报出小弟的名字,又有什么人会为难三哥呢无非多虑罢了”
赵氏兄弟只顾着谈论家事,完全忘了前来贺寿的满堂宾客,玉琳故意咳嗽一声,意在提醒赵氏兄弟。赵洛川果然会意,自尴尬一笑道:“不管怎样,无非暂时没了三哥的消息,倒是这么多武林朋友前来为父亲贺寿,我们先行款待吧”
赵洛甫、赵洛芳闻言,神色突然大变,冷冷望向在座的满堂宾客。在他二人眼中,所谓的武林中人便是那些只会为人看家护院和街头卖艺的,永远是低三下四的人,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如今赵洛川竟然邀请这么多武林人物为老父拜寿,心中不免气恼。
玉琳等人眼观两人神色,已知两人心中所想,暗自冷叹,却又不想让赵洛川难堪。金天正自冷冷一笑道:“赵四爷今日盛情款待我等武林朋友,而且行止至善至孝,老夫不能不有所表意,今夜便要治愈令尊疾症,使之开口说话”赵洛川闻言大喜,就要上前作谢。
孰料赵洛甫冷笑道:“你可知家父患疾多年,曾遍求名医而无人可治,你一个垂老的江湖术士,怎可信口开河,敢妄言能治愈家父所患疾症”
赵洛川见长兄言语失礼,慌忙道:“大哥怎可如此,这位前辈定有神术妙方能将父亲的喉疾治愈”转向金天正道:“方才听前辈说起,晚辈因暂时耽误而忘了向前辈请教。前辈勿与家兄一般见识,望前辈早施回春妙手,治愈家父顽固疾患”说完迎金天正俯身下拜。
金天正忙将赵洛川扶起来,淡淡一笑道:“老夫行迹江湖数十年,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没有听过岂会在乎无知之辈的几句讥言讽语”
赵洛甫听金天正言中尽是讽刺之语,却又不好发怒,只得对赵洛川道:“父亲所患疾症,为兄回京后会恳求圣上,请来御医施法治疗。只是你要听为兄一言,自己应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怎可终日与一群江湖术士混在一起实在有辱我赵氏门庭”
赵洛川闻言,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满堂宾客见赵洛甫如此无礼,无不愠怒,但又碍着赵洛川的颜面,谁都不好发作。金天正朗笑道:“看来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呀赵四爷早该弃武从文,如令兄般搏一个功名,方才不辱没了令兄之颜面”
赵洛甫望了望金天正,道:“你虽知道天下唯有读书高,但时已不再,唯有空自憾怅罢了”
金天正道:“我虽知道,却是不屑之至,又何来憾怅之说只叹其为无稽之谈罢了”
赵洛甫心中一怔,冷笑道:“难道你还有新解不成”
金天正道:“天地众生,无不各尽其需。乞丐、贩夫、走卒、商贾、王候,皆各在其位,使得世间万物循环不息。读书可以搏得功名,但若世人只知道读书之高,天地众生何以循环从古至今,唯有见以武取天下而文方治。却未见以文取天下而武治。文武之学,相辅相成,缺一而不可,安有读书唯高者”
gu903();赵氏兄弟闻言,皆心中惊异,如此高深的道理,本是人人都知道的,但若非将天下苍生平等而视的人必不能悟悉,已渐觉金天正非同凡响。赵洛芳道:“听闻阁下所言头头是道,却不知阁下可明晓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