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位姓郑的士子听到高瘦士子的话,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一脸不悦的道:“刘兄,虽然周兄平时与你多有争执,但那只是君子与学术之争,咱们毕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可是你现在背后如此诋毁周兄,岂是君子所为”
被称为周兄的士子听到郑姓士子的讥讽,当下也是脸色一变,刚想反口还击,但他对面那个天生一张笑脸,一看就让人感觉十分和气的年轻士子却开口劝道:“两位仁兄就不要吵了,大家要以和气为贵,另外郑兄的话说的不错,周兄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知交好友,就算他做出这样的事,咱们也不能在背后如此议论于他”
看到自己对面的笑脸士子也站在周重那边,身材高瘦的刘姓士子终于不再和郑姓士子争辩,只见他气呼呼的坐下道:“好,一切自有定论,况且李兄已经出去打听消息了,等他回来,谁对谁错自然也就清楚了。”
看到刘姓士子坐下,郑姓士子和笑脸士子对视一眼,最后也都摇了摇头坐下,接下来三人都没有说话,雅间之内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从这三人的对话中也能猜到,这三人都是周重以前的知交好友,其中坐在正中的郑姓士子名叫郑经,字明伦。那个与他争辩的高瘦刘姓士子名叫刘宠,字长山。而最后劝合的笑脸士子姓张名况,字方士。另外还有一个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子,姓李名政,字伯劳。
郑经与刘宠四人与周重一样,都是松江本地的士子,而且相识多年,以前经常在一起吟诗喝酒,五人的才学在年轻人中都顶尖的,先后都考取了秀才,现在都是府学中的生员,并相约在一年后参加乡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周重家中竟然遭逢如此大变。
雅间中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一个十分年轻的士子喘着粗气闯了进来,刚一进来就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又喘了几口粗气道:“都打听清楚了,这件事不怪文达,若是换做是我的话,恐怕早就上去揍宋家那个混蛋一顿了。”
进来自然是那位李政李伯劳,只见对方年纪与周重相仿,身穿蓝色襕衫,方面大耳一脸的福相。其实在五人之中,以郑经的年龄最大,周重的年纪最小,而李政则比周重大上半岁,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交情也最为莫逆。在听到周重的事后,李政也最为关心,自告奋勇的跑出去打探消息。
听到李政的话,郑经与张况都是眼睛一亮,其中郑经更是急不可耐的道:“伯劳,你快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一遍,文达到底为何会与宋家发生冲突”
不过这时那位与周重不合的刘宠却是有些阴阳怪气的道:“伯劳兄,我知道你与周重的交情最好,但咱们读书人一身正气,你千万不要拿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来糊弄我们”
李政虽然是个读书人,却是个火爆的脾气,平时和周重一样,对尖酸刻薄的刘宠一向没有好感,现在听到他怀疑自己人品,当下气的指着刘宠怒斥道:“姓刘的,以前我和文达不愿意与你争,那是看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上,现在文达暂时落难,你不但不念旧情,反而还在背后说三道四,像这样的人品,实在让李某不屑,若是你不愿意听的话,现在就给我出去”
第十九章知交好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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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伯劳兄姓情高洁,刘某实在高攀不上,郑兄、张兄,刘某告辞”刘宠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到了这种气,况且怒斥他的李政年龄比他要小的多,因此他听后更是怒不可遏,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雅间。
旁边的郑经与张况本想挽留,但最后却迟疑了一下,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宠离开。说起来五人中刘宠的年纪仅次于郑经,但是在才学上却与郑经他们差着一筹,去年才与周重、李政一起考取了秀才。
也可能正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使得他对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周重和李政有些潜意识的嫉妒,时不时的就与两人发生一些小冲突。郑经和张况也是十分精明的人,对刘宠的心思也看的十分明白,只是苦于相交多年,让他们不好意思直接指出对方的缺点罢了。
走出雅间的刘宠看到郑经与张况也没有挽留自己,心中的火气更盛,当下再次怒哼一声,气呼呼的顺着楼梯走下楼,但是当他刚到楼下的大厅时,却听到大厅里有人嚷道:“原来如此,宋家父子做出如此下作的事,难怪周公子会做出如此激烈的手段”
“宋家也忒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手段逼迫周家,要我说啊,周公子昨天的手段还算是轻的,最好把宋家坑的倾家荡产才好”另外一桌的一个高嗓门也在嚷道。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宋家无耻也就罢了,周重怎可也和他们一样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角落里几个老学究在那里摇头叹息道,虽然他们同样觉得周重的作法不妥,但语气中透出的感情却已经偏向了周重。
“啧啧,那位周小姐真是刚烈的姓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举动,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么好的女子宋家竟然不愿意娶,简直是瞎了宋家父子的狗眼”另外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摇着扇子称赞道,这么冷的天气他也不怕得伤寒。
听到大厅里一致讨伐宋家的声音,甚至还在称赞什么周小姐刘宠也不由心中奇怪,刚才他上楼时,大厅里虽然有人支持周重,但也有不少认为周重做的事太过下作,可是这才片刻功夫,怎么大厅里的议论竟然开始一边倒的支持起周重来
想到这里,刘宠心中奇怪,特意侧耳细听,想要多了解一些周重与宋家的恩怨。可是大厅里人多口杂,这个说那个也说,虽然讨论的都是一件事,但每一桌人讨论的重点都不一样,刘宠听的是头晕脑涨,最后终于听到事情的重点。
原来周重之所以与宋家发生冲突,竟然是因为宋家之前借逼债为名,逼着周重退掉了妹妹与宋二公子的婚事。如此一来,整个事情就变成了宋家无耻在先,昨天周重只不过借机报复一下罢了,虽然手段有点不光彩,但却也情有可原。
“哼,退婚也是活该,宋家现在如曰中天,而你们周家却一下子败落下来,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主动去退婚,非要人家上门羞辱,枉你周重还号称神童,简直是愚不可及”刘宠走出品香楼的大门,脸上露出一种阴狠的表情道。他对周重的嫉妒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哪怕现在周家败落了,他也依然听不得半点称赞周重的话。
就在刘宠离开品香楼的同时,楼上兰亭阁的雅间内,郑经和张况也从李政那里得知了周重与宋家冲突的原因,只见郑经猛然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站起来道:“宋家果然是无耻小人,文达家中这才刚刚落难,身为亲家非但不在危难之际帮扶一把,反而还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举,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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