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姚黄道：“秦大叔来了。”

“二丫，杀猪的场面太血腥，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厨房帮忙烧水吧！” 李四婶怕姚黄被血腥画面吓到，把她留在厨房，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姚红出门接待罗光雄。李四叔和李云重以及几个大小伙子早已经把猪捆好了放在院子里。姚黄只听得一声凄厉的猪叫声，知道这位哥们舍身成仁了。院子里面一阵盆盆罐罐撞击的声音，该是女人们接猪血。不一会儿，碧纹嫂子进来了，接了一大盆热水出去。

“二丫，再多烧点儿水，娘说今天做杀猪菜。中午不要回家了，在我们家吃饭。” 碧纹嫂子吩咐了一句，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并非每家杀猪后都会做杀猪菜招待杀猪的师傅和客人的，李家这么做是因为在城内工作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今天回家，老两口当然要为他们做点儿好的——战乱结束后，李云希回到城里药铺工作，李云恒在官府找一个主薄的工作。

水烧开的时候，姚红提着一篮子猪内脏和猪肉走进厨房。

“姐，这么快就处理好内脏了？” 姚黄问道。

“张三嫂子和巧姐也来帮忙了。” 姚红把篮子递给妹妹，她还要出去帮李四婶腌腊肉做香肠。

把猪骨头和五花肉丢进锅中，姚黄开始一样一样地处理食材：猪肝、猪肚和酸菜切成丝；血肠和冻豆腐切成片；干粉条和蘑菇赶用水泡开。锅里的五花肉输了，姚黄把肉夹出来，切成薄片，一半放进锅里继续煮，一半留着做蒜泥白肉。把姜片葱条和所有食材一古脑丢进锅里面，再放进盐、胡椒粉、料酒、酱油、等调料，剩余的只看着火就成了。姚黄的做法非常敷衍，但这却是最地道的做法，极具农家风味。

杀猪菜的浓郁香味飘了出去，院子里面传来李云重的大嗓门，询问什么时候开饭。

李四婶走进厨房：“二丫，回家把你姐夫和阿青他们叫过来，马上开饭了。”

不用姚黄叫，姚青这个吃货已经带着小可在院子外面耸鼻子了，李四叔把他珍藏的高粱酒抱出来，男人们就坐在院子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人们带着孩子另坐一桌，姚黄与张巧姐窃窃私语，两个小姐妹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做了人家媳妇的张巧姐不能像做姑娘一样自由自在，坚定了姚黄绝对不嫁人的思想。

李四婶家的猪差不多一百多斤，一半做了腊肉香肠，四分之一分成几份，三个小份让三个儿媳妇给亲家拿回去，大份的冻起来，过年的时候吃。剩余的四分之一卖给了姚家，姚红和李家一起把肉做成了腊肉和香肠。猪舌头也被姚红买下腌制了，姚黄最喜欢吃腌猪舌。

接下来半个月，清水村每天都有人家杀猪，姚黄和姚红没有去其他人家帮忙，不过每家杀猪的时候，姚黄都要去买上五六斤肉，积攒下来的肉足够一家人吃到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