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水里,金沈子过来将他扶住,艾诚凌冲着生还的百姓们大声喊:“洪水还要上涨,你们快点向西北走,进了城就好了,本官早已经勒令那里的官员修好防洪措施,你们快去吧。”
那些百姓们早已经吓破了胆,闻言手脚并用在齐腰深的江水里扑腾着,向北而去,艾诚凌转过身向齐星衡躬身施礼道:“这次多谢仙长相助,否则这些百姓也都不免要葬身鱼腹”
齐星衡连忙推辞,又问他:“你这江岸还打算怎么堵啊照现在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恐怕明天还会有大暴雨,水位还要上涨。”
艾诚凌摇摇头:“堵不住了上面拨下来的救灾款都被层层贪污,下边官员阳奉阴违,我年纪轻资历浅,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这灾是救不成了,唉,我还要尽快赶到南京去,听说南京城东门内水深五尺,我本来从山东急急忙忙赶过来,想要在此修筑堤坝,令水取直,不至于泛滥成灾,没想到功亏一篑,两岸百姓何辜,遭此大难”说着眼泪都要掉出来。
齐星衡心中也颇为感动,心想这个时代,一心为民的官还真是不多见,只听那艾诚凌又说:“南京城是太祖皇陵所在,万万不能有失的,唉,我就算现在赶过去,恐怕也要被人弹劾攻讦,罢官是免不了的,可惜了这些遭灾百姓,日后再来个二把刀的赈灾钦差,他们的日子恐怕就更加的难过了。”
齐星衡心里沉甸甸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看着天上铅块般的阴云越来越厚,向下压得也越来越低,放眼望去,江面上一片汪洋,看不到浸透,到处都是昏黄、浑浊的江水。
艾诚凌向他鞠躬:“我观仙人道法通玄,又有一副济世救人的慈悲心肠,前年甘肃地震,去年山东地震,今年长江洪水泛滥,怜我华夏多灾多难,凌一心报国安民,只是本领有限,恳请仙长给我指一条明路,如何才能免了这百姓苦难”
齐星衡叹气:“此乃天灾,不可避免,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只要华夏亿万儿女万众一心,即便是再大的天灾也不足为惧,只可恨人祸才让人心冷,我修道之人,天劫易过,人劫难逃。”说着向天上一指,“像这天灾,想我师伯混元祖师到此,虽然略费一些手脚,但终能抵过,但是你又如何知道,即便今日我这般费力将他们救下,明天他们又要死于他人之手”
齐星衡已经看出来艾诚凌的拉拢之意,见他还要恳求,他把道袖一拂:“我道家不像佛教,讲究什么善报、恶报,道家不问因果,不问善恶,心中有了善恶之分,反而落了下乘,是以修道之人皆不愿沾染世间俗事。”他向金沈子一指,“这位道友法力高我十倍,有他助你,任是多大的天灾也不足为虑,至少也可保你全身而退,贫道道浅,不堪重用,只愿做一个山间清静之人,还望大人成全”
他说完冲着艾诚凌一抱拳,然后也不待对方答话,大袖一挥,全身化成一道血光,闪电般地向北射去,转眼不见。
艾诚凌向北忘了良久,向金沈子道:“我要连夜赶奔南京去,还请道长帮我寻一条船来。”
此时江上能用的渔船都已经被撞上了石头凿沉了,金沈子飞出几十里,才在上游寻了一条小舟,艾诚凌上船,亲自摇浆,顺流而下,虽然洪波之上,危险重重,但有金沈子在旁,他倒是安全得很,沿路看到两岸洪水蔓延,庄园糜烂,田屋损毁,再无一处人烟,想起前两年的地震,心中悲痛,张口吟道:“两江滂河,十千英魂赴国难;万家灯火,亿万同胞共此时”念完摇了摇头,又想起刚才齐星衡说的话,仰天长叹,“山河破碎,天灾肆虐有尽时;社稷糜烂,人祸愤恨无绝期”茫茫洪波之上,驾舟东去,水疾船快,顺流飞下,转眼之间,便淹没在阴云洪水一片浑浊之间。
第二回皇宫血影下
北京城,在中华五千年历史文明上,十三次成为国之都城,千百年来,兴盛不衰,从风水地理上讲,北京坐北面南,前有黄河环绕,泰山在左为龙,华山在右为虎,嵩山在前,为朝案,淮南诸山为第二案,江南五岭诸山为第三案,共同向北,朝拜京都,乃是中国无数城市之中,最适合做京城的城市。你所看的内容来自凄晰整理
北京城经过元、明两朝经营,此时繁荣盛况在全世界也是名列前茅,齐星衡到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他直接遁入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早上梳洗干净,带着圈圈出来闲逛。
齐星衡还是头一次在古代的大城市里逛街,虽然那武昌城也是不小,但比起北京来可就又差得远了,一直走到了中午,也才看了不到十分之一。他本是少年心性,一路品尝着各色北京小吃,又买了几件有趣的小玩意,倒是兴致盎然。
中午时候,他来到一家门面颇大的饭庄吃饭,占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大桌子菜,把圈圈放在一边,专门要了些新鲜鸡蛋菜蔬给他,一人一兽共同进餐。
齐星衡前世是从没有去过北京的,虽然见识不到那钢铁混凝土构建的国际大都市,但是能够看到原汁原味的古代紫禁城也是不错,他正琢磨着夜里到紫禁城里去看看,忽然一旁贵宾包房里走出一群人,穿着都是极为富贵,七八个仆人簇拥着一个少年公子向楼梯走去,那男孩无意之中向这边看了一眼,眼睛一亮,附耳跟一个仆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便直接向齐星衡走来。
齐星衡心中疑惑,不知道那男孩看出了什么来,不过他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兀自不慌不忙,夹了一个玲珑小巧的鹅油烧卖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来人四十左右岁,虽然是那少年公子的仆人,但也是衣着华贵,走起路来,规规矩矩,透出一股子富贵气。
那人来到齐星衡面前,指着桌子上,用爪子抓着果子在盆里浣洗的圈圈,尖声尖气地说:“你这小兽可有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齐星衡淡淡一笑,也不站起来:“这叫小熊猫,又因为他每逢吃东西之前都要把东西洗一洗,所以叫做小浣熊,生长在南方重重大山的密林之中,我是在一只金翅雕爪下将他夺来的。”
那人听完微微点头,又看了看圈圈,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来:“这银子给你,这小熊猫我们买了。”
齐星衡一皱眉,伸手将银票推回来:“不好意思,圈圈是不会卖的。”
那人把眼睛一立,又看齐星衡衣着华丽,又是坐在这等酒楼上独子用餐,心想莫非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公子攥着的拳头缓缓放松,又掏出五十两银子来,还不等说话,就听齐星衡不耐烦地道:“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你就是把你家的金库搬来,我也不卖。”
那人怒极:“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抡起拳头便要打来,忽然被身后那少年公子唤住,“张永住手”随后带领剩下的一大群人一起围了过来。
齐星衡看那少年公子,年纪不过十三四,长得十分秀气,举手投足间都颇有威严,腰上垂下一块紫玉,隐隐有紫气透出,似乎是一件宝玉,不过光芒驳杂不纯,紫光之中又透出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