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也不会住客栈。何况与小风子分别四年了。四年前,小风子才十六七岁,现在已是二十岁的人了,无论长相、穿着都不同四年前的样子了,就像自己一样,变化得叫人认不出来。
小婷感到在客栈和来往的客人们当中,会打听不到小风子的行踪。只有去茶楼、酒馆以及郊野一带,才可能打听到,或者果真能碰上小风子。
所以小婷安放了行囊后,便到永昌城内的大街小巷走动,向一些游手好闲的人打听小风子。她在一处街角向一伙浪里浪荡的无赖似的人打听。这一伙无赖见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出现,先是惊讶,后是惊愕。一个无赖问:“你在找小风子”
小婷说:“是呀,你们知道小风子在什么地方了”
“知道,知道。他是我们一伙人的大哥,我们怎会不知道”
“什么小风子是你们大哥”小婷怀疑起来。
“是是。也就是说,他是我们一伙人的头儿,我们都听他的。”
小婷一听,更是讶然,怎么小风子成了这里一伙无赖的头儿了但转而一想,以小风子的聪明、机灵、义气,成为这一伙人的头儿不是不可能,但希望他别学坏了。问:“他在哪里”
“就在那一头,我带你去见他。”
小婷吸取了余家庄事件的教训,再也不随便跟人走了。她虽然不把这伙无赖看在眼里,但不想招惹是非,说:“不,你带他来见我。”
“带他来见你”
“是呀,因为他娘托我带了一些银两来找他。”小婷这样一试,便知道是不是小风子了。小风子比自己更不幸,爹娘、养母早已不在人间了。
这伙无赖一听有银两,眼都发亮了,立刻说:“姑娘,你等等,我马上去叫我们大哥来。”这个无赖说完,向四周同伙打了个眼色,立刻转身飞跑而去。
不久,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随着那个无赖跑来。他一看见小婷,困惑的眼神中更带惊喜,色忒忒地望着小婷:“姑娘,你在找我”
小婷一看来人这一双眼睛,心里便升起一种厌恶之情。但四年多不见,也不知来人是不是小风子。问:“你就是小风子”
来人笑得眼都眯成缝了,油腔滑调地说:“对对。我就是坐不改名、行不改姓的肖疯子,我老娘托你来找我”
一个无赖说:“大哥,你娘托了她带了银子来找你哩。”
所谓的小风子立刻瞪了这个无赖一眼:“你眼里只有银两,就没别的了”
“大哥”
“少给我出声,站到一边去。”肖疯子又对小婷笑着说,“你别见怪,我手下这些弟兄不懂规矩。”
小婷问:“你不认得我”
“姑娘是有点面熟,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姑娘。你,你,你不会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吧我娘打发你来找我了”
小婷一听,心中已有了几分明白,眼前的这个无赖头儿,不可能是小风子。小风子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有什么未过门的媳妇了小风子更不会对自己说出这种无礼的话来。但她仍不敢下结论,只想:难道这四年多来,小风子的浪荡行为越来越变坏了又问:“你真的是小风子”
“什么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你知不知道孤岭发生的事”
“孤岭孤岭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你连孤岭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
“孤岭,不就是我家附近的一座山头吗”
小婷这时已肯定这个无赖头子根本就不是小风子。小风子在孤岭和自己在一起,还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会不记得便说:“你根本就不是我要寻找的小风子,你走吧。”
“你叫我走”
“你根本就不是小风子,不走干吗那也好,你不走,我走好了。”小婷不想与这伙无赖纠缠下去。
无赖头儿一声冷笑:“你既然将我叫来,就这样走了,能说得过去吗”
那个传话的无赖说:“你起码也要将银子留下来才能走。”
无赖头儿说:“不,银子固然得留下,人也得给我留下。”
小婷“哦”了一声:“你能留得了我吗”
“嘿,别说你是一个女子,就是两三个汉子,我想要他们留下来,就得留下来。”
“我不留又怎样”
“姑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偏不吃敬酒专爱吃罚酒的人。”
“你这么犯贱”
小婷更是百分百肯定这不是小风子了。要是小风子,哪有不知道自己武功的便说:“我劝你千万别乱来,早一点离开为好。不然,你们想走也走不了。就是走,也是一身带伤,甚至终身残废。”
“我就看你有多大分量。”
显然这个无赖头儿学过一些功夫,不然,他就成不了这伙无赖的头儿。他出手就想将小婷抓过来。小婷不想在这城中闹出什么人命案来,只用两根手指合并,在伸过来的脏手的手腕骨轻轻一敲,就令这个无赖头儿的手腕骨像断了似的,痛得入心入肺,捂着痛处连退几步,叫着:“你敢伤我”
小婷说:“要是你再敢对我无礼,我可以敲断了你的手,你信不信”